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了。
“姻姻你醒啦~”洪岁岁似乎也才刚醒，虽然是在打招呼，但人还半倚着床头没有坐起来，声音也含含糊糊的。
“嗯。岁岁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怎么完全没有印象。
“她回来的时候正赶上你把设备一摘，倒头就睡得迷迷糊糊的。”方恒起的早一点，已经去食堂溜达过一圈回来了，现在正在啃包子。“你昨晚是被游戏踢出来的吧？嗯？”
“啊，是这样吗？”游戏里的警报声是有点刺耳，但是绝对不可以承认！
“一个跑步跑的忘记时间，一个玩游戏玩的废寝忘食，活该你俩今天都是大黑眼圈。”方恒喝了口豆浆。“没带早餐，都起来自己去买。”
云姻率先清醒过来，慢吞吞的爬下了床，脚尖勾了一下拖鞋，踩着鞋往卫生间飘。
简单洗漱过后，云姻又踩着拖鞋回来了，她翻了翻库存。“岁岁，我这有面包、方便面，还有点别的，你要吃点吗？”
“大早上不可以吃方便面。”方恒发现被云姻钻漏洞了，气的又喝了一口豆浆。
“面包。”洪岁岁咬着牙刷回了一句。
“再给你配个酸奶。”云姻拿了三瓶，给方恒也塞了一瓶。
方恒接过酸奶，回了个白水煮鸡蛋给她。“来，加强营养，防止暴毙。”
“谢谢老方！”嘴硬心软的室友最棒了。
云姻很擅长剥鸡蛋壳，蛋壳“唰”的落进垃圾桶，就得到了一个完美的没有壳的煮鸡蛋。
“姻姻剥鸡蛋壳像是有魔法，剥的鸡蛋又光滑又完整。”洪岁岁路过，也得到了一个煮鸡蛋，“我剥的就永远都是坑坑洼洼的，有时候都想连壳吃了算了。”
“确实。”方恒表示赞同。“毕竟我给你们的煮鸡蛋是一样的。”
“这就是天赋，教不会也学不来的那种。”云姻顺手拿过洪岁岁的那颗煮鸡蛋，剥完壳又还给了她，又是一颗完美的鸡蛋。
“嗯嗯，天赋。”洪岁岁不只是不擅长剥鸡蛋壳，也不擅长吃鸡蛋，吃了一口差点噎住，手忙脚乱的找水喝。
等洪岁岁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她和方恒的终端却同时响了起来。
“洪岁岁同学，不可以赖床啊~”
“方大懒猪！起床！！”
两个声音都是女声，只不过一个是沉稳却温柔的大人，一个则像元气满满的妹妹。
洪岁岁的闹铃声云姻天天听，方恒的闹铃却是第一次听到。“老方？”
“跟岁岁一样，是随身程序里带的。”方恒点了下屏幕，闹铃停了下来。“你是不是还没做到开程序的任务啊？”
实不相瞒，我人都还没认全。
“可是之前没听过你这个闹铃？”
“因为这是某个沙雕新给我改的。”方恒的表情不太好，像是被意料之外的声音吵到了。“内容变了，但是人声没变啊？”
“对不起，光注意到内容很有劲，没意识到声音的区别。”
“你的体验任务就一周，应该很快就会开程序的。”洪岁岁也按停了闹铃，“对了，姻姻你生日就在这几天对不对？”
“嗯。”上半年生日的吃亏啊，总觉得比同年的人老的快。
洪岁岁眼睛一亮，蹭的更近了。“姻姻，你过完生日就满18了对不对？”
“对啊。”全宿舍就云姻最小。
洪岁岁的眼睛更亮了，连方恒都带上了奇怪的笑容。
“有，有问题吗？”总觉得奇怪的氛围增加了。
“嘿嘿，没什么。”洪岁岁和方恒相视一笑，“就是啊，你的游戏任务可以不要推的那么快哦，最好把能开程序的任务拖到生日之后。”
“岁岁你的这个表情，是有什么隐藏奖励吗？”
“隐藏奖励啊？也算吧。”这回换方恒解释了。“你刚刚也听到了我们的闹铃声对不对，不觉得好奇吗？”
“有哪里不对吗？”虽然其中一个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
“我们的铃声，都是女性的声音哦~”洪岁岁因为云姻的迟钝感到绝望。
这有什么问题吗？“不是你们自己选的吗？”
“不是哦。我下载游戏的时候是未成年啊，岁岁也是吧？”方恒看了一眼洪岁岁，得到了肯定的眼神。
“未成年人玩这款游戏，除了有防沉迷系统，还有性别的限定哦。除非有官方，注意，是官方而不是游戏官方，出示的可靠的能证明你做出相反选择的理由，比如心理疾病之类的。其他未成年人能创造的npc都必须与自己是同一性别。”
“对对，据说是早些年出过事情，所以对这方面管的很严。”洪岁岁右手握拳敲了下左手心，“连年龄的差别都有限制的，危险的年龄差也是不被允许的。”
“姻姻你进游戏的时候没有发现吗？关于可以选择的引导者都是女孩子这件事情。”
“听你们这么一说，好像是这样的。”现在回想起来，虽然游戏的初始角色很少，导致可选择的也很少，但其中好像真的没有异性的引导者。至于年龄，好像没有特别小的孩子，准确来说，是没有未成年。能看到的所有的角色面板，上面显示的年龄都比自己大呢。
“所以啊，虽然你可能不介意，但是，”方恒想起了自己的酸奶，“有得选而不去选，和根本没得选，区别还是有点大的吧。”
什么？什么选择？只差几天而已，会有很大的不同吗？
“真是败给你了，你也该开开窍啦。”方恒看出了云姻的迷茫，无力的扶额。“都说了吧，不只是引导者，未成年人自行创造的角色也得是同性。”
“这游戏在法规以外的，唯一的强制要求就是，玩家要和自己创造的第一个角色绑在一起一年，说是为了培养玩家和角色的感情。在这期间可以创造别的角色，但是绑定的角色不能换。”
“虽然你离成年就差几天了，但是成年以后就可以创建异性角色了。”方恒坐在凳子上，伸出手指戳了戳云姻的脸。“就几天而已，不管最后你的选择是什么，能多一点选择的余地总是好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