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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扬行(3 / 4)

道,“我最喜欢你了。”

“花言巧语。”祝熹笑着责怪,搅动锅里的饺子,“去叫你二哥吃饭。”

“得令!”罗虔严肃作揖,步履轻快奔向书房,衣袂翻飞,隔了老远还能依稀听到她的声音。

“二哥,吃饺子!”

“徽亲自下厨?”

“还有我……”

“你?你个洗菜的,别揽功劳。”

“那你别吃馅儿了,皮是他包的。”

吵吵闹闹端来了热汤饺子,罗虔手心反撑在椅子上,眼睛亮亮的。

祝熹看她那馋样,问道:“怎么这样没出息,吃了那么多次饺子也不腻么?”

罗虔摇晃的动作微微凝滞,随即漫不经心答道:“你只会做这个,我也只好吃这个。”

祝熹掩唇咳嗽:“我会做饭你就知足吧,倒不至于饿死你。”

罗虔星星眼崇拜地望向洛凛:“怎么同是哥,这个哥厨艺那么糟糕,这个哥就那么手巧?”

洛凛斜眼睥睨她:“别绕弯子,说说,你想做什么?”

“他总说你做饭好吃,我也总是听他说,没尝过……”罗虔腼腆地微笑,“你看……”

洛凛好整以暇:“徽,你这很失败啊,你瞧给孩子馋的。”

罗虔正吃得美滋滋,祝熹看着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我明天就跟你二哥学做饭,直到你满意,如何?”

洛凛若有所思地盯着祝熹,瞧见他眉梢的喜悦笑意,温和舒展的唇角,低下头去舀了一个饺子,每个都是奇形怪状的。

“好丑。”他一边暗自腹诽,一边一口一口吃完了碗里的丑饺子。

吃罢晚饭,祝熹被罗虔拉去写字,美其名曰督促温习。彼时逍遥阁内灯火通明,身后书阁竹简黑了一地的阴影,夜风褪去白日的燥热浮华,掀起门口的珠帘。

行行列列的白纸墨字极其晃眼,祝熹无心诗书黄金屋,托腮大脑放空发呆,凭借强大的心理素质暴露于身旁炽热视线,且完美存活。

“哥,你还想不想登第?”

祝熹保持神游的姿势,一动不动,罗虔瞧他满脸不在意,浑身的力气忽然被一次性抽干,索性放下药经轻手轻脚退出。

刚踏过门槛,罗虔不死心回头,没能如愿看见祝熹神游归来,倒是见了那书斋“逍遥阁”三个大字,潦草,毫无章法,豪放奔逸都可以来描述。只有一层意思显而易见,屋主人分外随性轻狂。逍遥二字就差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飞起来了。

罗虔气不打一出来,连头也没回,怒气冲冲地走掉了。

等祝熹的心飘飘乎归巢的时候,木椅上已没有罗虔的身影了。他迷茫地摸了摸脑袋,推开文集,趴在书案上昏昏欲睡。

一刻钟后,方才空荡无人处有一人酣睡。那人皱着眉头,好像是很不乐意入睡,毫无形象地趴着浅眠。

祝熹伸了个懒腰蹲到她身边,一会儿捏住她的鼻子,一会儿搓起她的嘴唇,直到姑娘眉毛拧成一团,不舒服地哼哼唧唧才肯罢休。

祝熹找到了新乐子,又蹲着细数她的睫毛,脸上浅浅的痣。这个他日思夜想的人安静地沉睡着,祝熹勾住她的一缕头发,缓慢地缠绕在指尖。

也许是凉风抚人心,也许是心有所顾,祝熹莫名平静下来,直勾勾瞧着自家姑娘,脚蹲麻了也不知道。

他跟个木偶似的僵硬地走到案前,摊开一张宣纸,提笔欲写。怔愣半天,墨迟迟不下,祝熹沮丧地将白纸卷成桶柱状,轻轻放在地上。末了,走到门外无所事事起来。

寻常这个时候,霜霜也该睡觉了。

手指无意识相捻,祝熹嗅出指尖淡淡的清香。

罗虔睡眠不深,阵阵凉风入屋,她已经有些许醒意。祝熹急急忙忙关了门窗,拿了把椅子旋扇,那风不比扇子的柔风,祝熹拍了拍她的背,她才沉沉睡去,眉毛是舒展的,很安稳。

嘴角一抹自己都没发觉的笑意,祝熹心猿意马,眼前浮现青楼暖香华帐,轻歌曼舞,美人于轻纱高帐后笑靥如花,漫漫长夜苦短,惆怅和颓废通通作废,随之而来的是短暂的极乐。当破晓将至,放纵过后,他望着满屋空荡荡,陷入更深的漩涡。

祝熹本憎恶文人入仕,有如白玉浸猪油,跟着渣沫一道跪在污泥,沉溺不可脱。如今,他看向罗虔的脸,因清风而颤动的发丝,因近距离而看的清晰的眼上痣,鬼使神差生出了做官的念头。

皇宫是权利游戏的金丝笼,充斥人性的肮脏卑贱,龌龊不堪。人人皆是没心没肝的冷东西,坐在最高位的那个,冷眼俯瞰大惊失色的臣子,玩味地执掌生杀大权。坐在下面的众人,口蜜腹剑,恭维地道贺,不过转身变了脸色,弹劾纷至沓来。

祝熹的眼眸暗了暗,一扫往日嬉笑,藏匿的锋芒毕展,与其说是韬光养晦,倒像是重蹈覆辙。

皇宫是漩涡,霜霜是沼泽,他沉沦不可脱。

罗虔醒的时候,满目祝熹。

她没有错过祝熹眼中的复杂,只见那幽深转为错愕,笑道:“是我扇的太猛了么?”

这是她第三次完全看清祝熹的折扇。

第一次是刚进府,她擦拭扇匣放回原处,没留神匣子摔了下来。罗虔大脑一片空白,娴熟地擦去灰尘,迅速物归原位。做完这一切,祝熹闻声而来,慌张问道:“什么东西掉了,你没有被砸到吧?”

罗虔的心砰砰跳,抓紧了手中的抹布:“书简掉了。我刚才擦架子,不小心……”

她下意识就想说谎。

“砸到哪里没有?”祝熹迫切地问,眼里的焦急快要溢出来,破天荒地打断了别人讲话。

罗虔咽下准备好的说辞,向后退了一步跪在地上:“没有,霜霜没有受伤。霜霜把兄长的扇盒碰掉了,不是书简。”说罢垂眸敛目,静静等待惩罚。

等了好一会儿,祝熹没什么动静,罗虔紧张的心快要跳出,又不敢去看他。终究是按捺不住好奇心,罗虔偷偷瞄了一眼,祝熹高大的身体半蹲下来,他说:“先起来说话。该罚的我会罚,先起来。”罗虔犹犹豫豫地站起来,依旧低着头。

祝熹不放心地看了看她全身,发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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