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红脸颊,让人不禁怀疑这姑娘到底喝没喝醉。
被发现她在偷看,罗虔又痴痴傻笑。
祝熹又移不开眼了。
“娶了她。”
祝熹闻言偏眸,洛凛擦了擦唇边的酒水,继续道:“娶了她,她就是你的。”
祝熹眼睛亮了亮,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的光寂灭了:“霜霜她……什么都不懂。”
“喜欢一个人,需要懂什么?”
“她只是被困在汴梁了,没见过外面的男子……”
所以她才会喜欢你。
洛凛厌恶对祝熹近乎绝望的了解,从前他万分欣喜,与他高山流水遇知音。可是,可是,自从这个人被他带回来,他恨祝熹克制的疯狂,压抑的感情,他恨的无非是他心知肚明。
一个情深义重,一个难舍难分,当真是他的好小妹,好大哥。
祝熹走到门边摸摸小罗虔肉嘟嘟的脸颊,捏捏她柔软的小手,嘴里温声说些什么,终于好歹支走了罗虔。
高大的青色长衫笼罩迷醉的小麻雀,摇曳光影烛火之中显出缠绵悱恻的心醉。
旋即麻雀施施然飞走了,雀跃地,沉醉地。
“想说什么?”
没有罗虔的时候,他总是很冷静理性。
“叫你娶了她。”洛凛破罐子破摔,拿刀子疯狂向自己捅去。
“你明知道不可能,我比霜霜大这么多,又是个闲散幕僚,没个一官半职,我能给她什么?”他手指轻扣桌面,心里烦躁。
“你会中举的,会做大官的——至于年岁,她才不在乎你比她大多少岁。”洛凛冷冷丢下一句。
“你干什么去?”
洛凛在门框停留片刻,好像在感受那里残存的余温:“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去。”
他们在墙头上找到小麻雀。
月光洒满整个扬州,逆着月光罗虔坐在墙头,迷醉。
“小瘸子,快下来。”洛凛张开怀抱。
罗虔脑子晕晕的,回答得驴头不对马嘴:“你看啊,嘿嘿,我比你们高。”
“那么高会摔了的。”他耐着性子。
“不会的,不会的,你们在下面。”一阵晚风吹的她打了个激灵,认真地指着地面。
“你下来,我让徽娶你。”
这一次她竟没有迟缓地反应他话中的徽是谁,兴奋地起身站在窄窄的灰墙头上。
“祝熹要娶我?”她做出蹦跳的姿态,毫不犹豫投向他的怀抱。
安稳降落,罗虔兴高采烈蹦跳了几步,想要把自己的兴奋告知所有人。一抬头,并不是洛凛的夜色劲装,祝熹的容颜被月光渡上淡淡的霜,清冷却温柔,眸子里的怜惜满得就要溢出,就像静静的月光。
罗虔忽然沉默,生怕弄皱他的月衫。
“真的么?”无限落寞的语调,听得人心里直揪紧。
祝熹捧起她的脸,认真地看向她:“霜霜,待我中举,谋个一官半职,我就把霜霜娶回家。”
心脏跳动的节奏随风狂动,夜晚冰凉的温度也无法降下全身翻涌的热血,炙热滚烫的体温已经告诉了祝熹她的回应。
“祝熹,喝酒会产生幻觉么?”
“不会。”
“祝熹,你是真的站在我面前么?”
“嗯。”
“是不是我喝多了酒……”
戛然而止,罗虔被他紧紧扣在怀里,鼻尖萦绕着属于祝熹的幽幽丁香。空荡荡的心房一瞬间被填满,患得患失的不安焦躁随风而去,被他更紧更依赖的拥抱击碎。
晚风更凉了,可是整个人都包裹在祝熹的身下,他温热的体温源源不断为她提供温暖,驱散所有的躁动恐惧。
肩膀处一点热的冰凉。
“哥。”
祝熹拍了拍她的脊背。
“哥……”
“是真的,都是真的,祝熹要娶霜霜。”他贴在罗虔的耳边,一字一顿珍重道出压抑的感情。
热的冰凉更多了,祝熹要去看她的眼泪,谁知罗虔紧紧搂住他:“你别看我哭,我哭起来不好看的。”
祝熹挣脱她的胳膊,温热的指尖一点点拂去她的泪。她双眼紧紧闭着,柔软的指腹略过她的眼睫唇角。
湿润的脸颊在空气中暴露良久,忽然两片炙热柔软贴在她的眼睛。
那是嘴唇的触感。
两瓣唇和暖缱绻,蜻蜓点水般轻轻落在她的眼下。月光银辉洒在他们身上,祝熹低垂眼睫亲吻她的眼,虔诚而专注。
贴近她红红的唇瓣,祝熹停顿了一瞬,转头吻了吻她的耳鬓。
祝熹在凉如水的月色中背着她回家。
“哥。”
罗虔刚冒个话音,祝熹就知道她要说什么:“霜霜没喝醉,祝熹说,中举了就要八抬大轿迎娶我的霜霜呢。”
她搂紧祝熹的脖子,摇头:“不是这个,不是这个,我在想以后。”
“什么以后?”
“以后……哥,以后你可以背霜霜一辈子么?”罗虔天真烂漫地问道,“霜霜肯定不会变得很胖很重叫你为难……”
祝熹沉默良久,罗虔甚至可以听到他胸膛富有节奏的心跳声,安稳又清晰。
只有月光倾泻,鞋履踏过青石路的声音。
就在罗虔以为他不再开口的时候,祝熹淡淡道:“霜霜说的一辈子,是什么?”
微醺的倦意涌上心头,罗虔半眯眼趴在他宽厚的脊背上,嘟囔道:“一辈子就是,霜霜陪大哥到不能再陪的时候。”
察觉到背上人的倦怠,祝熹放轻声调,慢慢问:“那么,霜霜会爱祝熹一辈子么?”
“会。”罗虔没有一丝犹豫,尽管是在半梦半醒中。
“祝熹也会一辈子爱着霜霜的……”
罗虔嘟囔:“你说谎……”
“怎么会是说谎呢?祝熹恨不得时时刻刻陪着霜霜,走哪里都带着霜霜,只怕霜霜嫌烦。”
“鬼才信,你就会哄我开心……”
罗虔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