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他的心心念念。
罗虔看见他焦急迫切的寻找,挥了挥手,抿着嘴唇羞涩地笑了笑,下巴指了指他身后前来寻他的同年好友,祝熹真真切切望见站在原地的罗虔,这才露出心安的笑容。
待祝熹又被人拉走灌酒以后,罗虔收起抚慰的微笑,四处张望。
没有洛凛的影子。
她沿着回廊一路挤过人潮,从喧嚣走向死寂,心也跟着沉淀下来。
“罗虔,我要你看着。”
罗虔一搭没一搭撕扯树叶,扭下来几个梅子,涩青味苦,苦的她舌头打结卷曲,酸的她眼泪簌簌。
隐隐古琴奏乐声清丽婉转,缓缓诉说往日的无限欢乐甜蜜,蓦然琴声一转柔美,宛如琉璃金石炸裂耳边,柔情万劫不复,通通化作碎片。
罗虔看向新房的方向,撑起沉重的身子,跌跌撞撞跨过低矮阑干,嘴里念念有词:“会是你么?”
与此同时,祝熹好不容易得空抽身,躲在红柱旁吐酒,约定的地方早已没了佳人身影,祝熹烦恼自己太过粗心大意,拉过擦肩而过的侍女:“霜霜呢?”
“奴不知。”
祝熹丧气垂手放下,后背有人拍了拍他:“哥哥在找我么?”
一脸甜笑的正是将他的心倒悬的姑娘。
“我瞧你不在那里了,正担心。”祝熹握住她的肩膀,像是在安慰自己什么。
罗虔低垂眼睫:“哥哥担心什么?”
“担心这里人多,不留神哪一个将霜霜拐走了。”
也不知哪一个词戳中了少女的心事,罗虔重新绽放靓丽的笑颜:“哥哥,霜霜去拿吃的了。”她说着举起新鲜的包子,已经被她咬了一口,整齐的牙印留在柔软的面皮上,露出菜肉混合的馅料。
“是哥哥疏忽了,没让霜霜坐上位子。”
罗虔摇摇头:“今日是宴请旁人,霜霜忙些也是应该。”
祝熹四处环顾了一番,拉着她径直走向留有空位的婚宴桌,将她安置好又招待宾客去了。
临走前祝熹说:“等结束了,再叫东姥给你做一桌好的。”
罗虔给了他一个乖巧的甜笑,惹得祝熹又心疼又欢喜,只觉疼爱不够,摸了摸她的额发:“真乖。”
“哥哥快去罢。”她目光回到饭桌上,才发现自己旁边是个呆萌稚嫩的小娃娃。
“可否请姑娘同我换一换,我好照顾宝宝。”说话的是位慈爱温柔的妇人,想来便是这娃娃的母亲了。罗虔低声说了句抱歉,依言换了一下位置,屁股刚挨座,令人头痛的声音就响起来了:“罗虔,好久不见了。”
百听不厌的少年音犹在耳边,罗虔侧首,岑弈眉眼弯弯地凑过来。
“你来干什么?”话一出口罗虔就悔自己说话不过脑子。
岑弈没说什么,笑盈盈的,规规矩矩解释道:“家兄深感抱歉,可实在抽不开身,这才叫弈代来道喜。”
罗虔一整天都恍恍惚惚的,耳旁一直回响萧颦字字泣血的话,嗯嗯啊啊敷衍岑弈的啰嗦。
岑弈见状专心于果盘果酒,偶有间隙饶有兴致地确认一下时间。
“姑娘怎的还不动筷?”
罗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被这猛的一声询问迷茫失了分寸,懵懂地回看过去。
是那个年轻的妇人。
她夹了一筷子的丁香,苦的发涩。
罗虔忍不住反胃,弯腰到一旁呕吐。妇人温柔地拍拍她的脊背,替她擦拭带着银丝的唇瓣。
她转过身,抚慰她的哪里是什么妇人,洛凛拽着她的头发,匕首慢慢划过她的眼眶。
“如果是你嫁给他,我会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