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洄在池子里泡了半个时辰,皮都快泡皱了,依旧没等来林灿。 当他穿好衣服,一路大步回去,怒气冲冲踹开长风院的门时,这一天的怒气值已经达到顶点。 在房子里苦思了半天理由的林灿,一见门被踹开,丝毫不给对方先发难的机会,当即解释,“殿下别生气,我不是故意要骗你,实在是我爷爷最近给我找的那个丫头,又缠人又爱吃醋,她知道我的那些事,最近盯得可紧了,若是让她发现我来这和你泡温泉,回去还指不定怎么闹,你知道的,我和爷爷关系刚有所缓和,那丫头又是管家的亲外甥女,我得让着点。” 见君洄的脸黑如夜色,林灿继续绘声绘色的胡诌: “你可别以为我这么说是怕她!我林灿才不会怕一个女人,不过是给爷爷和管家一点面子。你放心,等过段时间我就找个由头把她赶走,到时空空山满山枫叶姹紫嫣红,我再陪殿下来此处泡温泉,如何?” 可怜远在护国公府的流萤,躺在床上一个劲的打喷嚏。 林灿心底暗道莫怪,佯装淡定的看着君洄走进房间,一步步逼过来。 “所以,沈琦说的都是真的,你院中现在多了一个女人?” “......”林灿笑。 “小国公什么时候男女通吃荤素不忌了!前几日为了清风馆的男人守身如玉,今日又为府中的爱妾苦心避嫌。”君洄俯身揪住她的衣领,嗓音冷的邪肆,“以后可千万得管住自己一双爪子,别惹得后院起火,波及到别人。” 别人? 说的是他吗? 林灿连连点头,“是是是,殿下说得对。” 应声完见近在咫尺的一张脸更黑了,眉毛一挑,心生生出一丝猜测,“殿下不会是.....吃醋......” 了吧? 最后两个字还来不及从嘴边蹦出来,男人大手一松,林灿被推的向后踉跄了几步。 “这是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 有哪个男人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忍受一个同性人的撩拨。 君洄忍了这么多天,突然就不想再忍了。 看着那张让人牙痒痒的脸,少年特有的坏笑,光洁白嫩的脸蛋,干净清冷的气息,想抬手捏死她又莫名其妙犹豫。 “林灿。”君洄重新伸手一把将人扯到自己面前,俊脸逼着她缓缓向下,居高临下的样子寒意森森,唇角崩成一条直线带着凉薄,一侧的拳头紧紧攥着,声音又恨又冷,“再乱撩拨,我就缝了你的嘴,说到做到。” 林灿连忙闭嘴,做拉链状。 不说不说,再说就真惹毛了! 折腾半夜,到睡下已经过了子时。 第二天一早,林灿是听着寺院钟声起的床。 经过一夜的沉淀,两人之间冰封的气氛算是消散了不少。 安然的在寺里吃了顿早饭,一起下了山。 沈琦和小武驾着车在山下等着,等两人上了车,马车一路回了城内。 马车内。 “给。” 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抛过来,君洄抬手接住。 林灿斜睨男人一眼,没好气的说道:“送你个好东西,别生气了。” “......”君洄冷脸。 “行,是我说错了,你没生气。”林灿举着手安抚,转而曲起一条腿搭着,勾唇道:“丞相府你救我一次,今日这东西便当做谢礼吧。” 见男人看着瓷瓶一脸怀疑,林灿脸色一变,不乐意道:“你可别小看这东西,不论你日后受了多重的伤,但凡还有一口气在,只要吃下它便有足够的时间支撑你找到我。” “找到你?” “你知道的,我想让一个人活,阎王爷也拉不走。” “就凭这个?” 林灿勾唇一笑,“凭我是林灿,而我答应过,不会让你死。” 少年的狷狂在这一刻有了具象,是她眼底的光,是她嘴角的笑,亦是她上扬的眉尾。 君洄不知道怎么回事,郁结的胸口突然就顺畅了,嘴角甚至勾了一下。 林灿瞬间抓捕,对着他的肩膀就是一拳,笑道:“这下开心了。” 君洄没说话,将瓷瓶收进怀里,挑了挑眉。 看的林灿不由摇头晃脑的叹息,“哄殿下开心还真是不易,我的枯木逢春丹,一共就造了这么一颗。” 男人别过头,嘴角明显的勾了一下。 眼看马车到了广济医药门口,林灿想到什么,对外喊了声,“停车。” 沈琦将马车停稳,林灿起身对君洄道:“医馆最近新找了个账房先生,我下去看看情况。” 林灿前脚跳下马车,后脚车帘一掀,君洄也跳了下来。 “殿下这是?” “闲来无事,进去坐坐。” 林灿:“......” 广济医药的新账房正是林灿之前救过的贺乾,他原本在玉宝斋当账房,得病期间被辞退了。 而林灿这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只能先找他来顶替一段时间。 几人进了店内,发现里面人来人往,所有人都在忙。 无论是挂号区还是药方,都排满了人。 林灿直接带着君洄进了诊断一室。 谁知,耳朵刚安静了一瞬,门外一阵哭天喊地的嘈杂声涌了进来。 “救命!谁来救救他!我的孩子!啊!救救他......”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了!” ...... 林灿和君洄循着声音出去,就看到广济医药斜前方的街口围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