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琦一脸忐忑的往近走了几步,距离君洄还有几步之遥的时候踌躇停下。 “再近点。” “还要.....近?!” 君洄的眼神,实在是太过恐怖,沈琦只觉得后脑勺一股凉气飘得莫名其妙。 他磨着鞋底又走近了几步,“可......可以了吗?” 君洄垂眸,看着沈琦的鞋头顶着自己的靴子,眉头微蹙不动神色的移开。 随即看也不看道:“坐下。” “啊?” 沈琦快哭了,主子这是要做什么啊! 君洄不看他,冷冷道,“坐。” 沈琦左右看了看,屈膝准备席地而坐。 “坐床上。” 君洄的声音已经冷的听不到任何情绪,沈琦吓得一个趔趄,连忙调转屁股的方向,坐了下去。 “主....主子,您有....有什么要吩咐的?” “靠近。” 沈琦:“........” 靠靠靠靠靠近!! “主子,是属下做错什么了吗?” 沈琦眼眶都湿了,这样的主子太吓人了,他能不能跑啊! 君洄放在膝上的手早紧握成拳,绷着脸一字一顿的命令,“靠!着!我!” “是!”沈琦闭上眼视死如归。 肩膀带着力道撞在一起的那一刻,君洄和沈琦几乎同时从床上弹起。 像是碰到什么不可描述的恶心东西,君洄旋着身躲了好远。 沈琦哭丧着脸,感觉心底受到一万点伤害。 “主子......” 君洄似乎这才回神,眉宇间怒气诈现,“滚!” “哎!” 沈琦有史以来没跑这么快过。 门应声关上的那一刻,君洄紧绷的脊背变松了一点。 还好,果然不是他想的那样。 他没有被林灿带歪,从心底厌恶男人间那种亲密的触碰是骗不了人的。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主子,北夏密信。” 君洄敛了神色,应声:“进来。” 成然的突然出现打断了君洄的思绪,阻止了他继续深究的可能。 成然将一个精铁制的信筒递给君洄,一言不发退到一边候着。 君洄打开信,上面只有一行小字,他一眼扫完将信纸捏在掌心,瞬间成了一捋粉末透过指缝落到地上。 “小国公在何处?” 成然答:“前不久一人骑马出了城,看方向应当是去了静云庵。” 君洄冷笑,她倒是跑得快。 转而又想到什么,问:“这次寿宴北夏来的人是谁?” “武伯侯之子,北恒睿。” 北恒睿....... “北恒睿不是长年卧病,怎会是他?” 成然如实禀报查来的消息,“是武伯侯亲自去府中求的若蝶小姐。” “是吗.....” 君洄注意力落在外面一脸苦大仇深的沈琦身上,神色变得有些漫不经心。 “她倒是长了一副菩萨心肠。” 不像某个人,无利不起早。 “让人盯着静云庵,林灿下山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 -- “这么说你原本差点就进了后宫?” 林灿惊了。 柳如黛皱眉,“我女扮男装逃出城,却被山上的流寇认出险些掳走。” “当时边关大捷,北夏连连战败退居沧河北岸,你父亲率三十轻骑去朔州接应粮草,途中恰巧碰到拼死挣扎的我。” “我大喊着向他求救,他本已驾着马走远,后来.....” “他回来救你了?” “是。” 林昊一人骑着通体黝黑的高大战马,穿着寒气森森的银色铠甲,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敌人的血,可柳如黛却并不觉得害怕。 男人身后的三尺披风凌空猎猎,染红了她的双眼。 那一刻,她就对这个身姿挺拔面容俊逸的男人生了情谊。 林灿透过柳如黛的眼睛,似乎也看到那抹意气风发的身影,“娘,这些年你很想爹对吗?” “想......”柳如黛轻笑,“怎么可能不想。” 她侧眸看向林灿,“等以后你遇到一个刻入心魂的男子,就会明白娘的感受。” 刻入心魂...... 林灿心底不由冷笑,能让她刻入心魂的上一世是权势,这一世纵使不是权势也不会是男人。 母女俩聊了很久,直到有个小尼姑来通知两人去膳堂吃晚饭,这个话题才暂时揭过。 饭后,柳如黛要跟着清云大师做晚课,林灿闲来无事也跟着去听。 清云大师是静云庵的主持,看起来不到四十岁,右边脸颊一块巴掌大的伤疤,将原本美丽的容貌遮了大半。 一双眸子沉浸无波,若是不说话整个人都透着几分神秘的疏离感。 柳如黛和清云大师相伴礼佛多年,两人很有默契。 林灿一个人百无聊赖,坐在后面的蒲团上东瞧瞧西看看。 清云大师今日默诵的佛经叫不杀经。 低浅的吟诵和规律的木鱼声轻轻回想着,像催眠曲,很快林灿就支着脑袋开始打起了盹。 “戒而为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