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灿扶着惟清出来,果不其然君洄那辆又招摇有气派的马车已经不见了。 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究竟那里惹到人了,林灿也不由有些气恼,最后只能借了宁娉婷的马车,现将惟清送回清风馆,这才回了护国公府。 回到护国公府的时候,林啸还没回来,林轩撑着拐杖在练武场散步。 走路的姿势虽然还有些别扭,看神色也有些吃力,但林轩很有毅力,用完晚膳已经走了好几圈。 林灿过去,“二叔,感觉怎么样?” “你给我的这个拐杖甚是好用,现在我已经基本不用下人再扶着了。”林轩额上都是汗,但脸上的表情很开心。 残疾十几年,不是躺在床上就是坐在椅子上,连最简单的个人问题都要下人帮忙,林轩已经很久没有这种自己下地行走的感觉了。 这段时间,双腿的感触越来越明显,不管是发疼还是发痒,亦或者是这几天走多了那种酸胀的感觉,对林轩来说都是又惊奇又宝贵。 他太喜欢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了,太迫不及待想要恢复到健步如飞时候,他想用最短的时间让自己变回从前的林轩,再次拿着长枪策马奔腾。 林灿能理解他的心情,但还是认真提醒道:“二叔,你的腿毕竟十几年没有下地行走过,双腿萎缩比较严重,现在虽然骨骼和肌肉都已经恢复正常状态,但也要注意康复训练的量,别太过度。” “二叔知道,你放心,再走两圈我就回去歇着。”林轩现在对这个侄子的话,可谓是深信不疑,是林灿给了他新的可能,他自然无条件都听她的。 简单的交代完,林灿一路回了晨曦院。 脑中莫名其妙一直想着君洄生气的事,连迎上来的小武都没看到,直直的进了药房。 跟着进去的小武终于忍不住道:“公子,发生什么事了?” “啊?”林灿回神,“什么发生什么事?” 小武指指她的脸,“您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莫不是今日在丞相府王小姐又找麻烦了?” 林灿挑眉,“你倒是猜得准。” “什么?她真的又找公子的麻烦了!”小武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竟然还猜中了,气愤的走过来道:“她干嘛总揪着公子不放,公子又没有招惹她,次次无理取闹,真是烦!” 林灿一脸认同的点点头,王嫣然的确是有够烦人的,不过她今天的行为也确实有点奇怪。 丞相府办宴按道理她再傻也不该搞这么大的动静,可她似乎就是故意想将事情闹大。 那王淮安第一时间将花厅里的人都引过来也有些反常,依林灿对他的了解,他可不是什么分不清局势的莽夫,这么拙劣的栽赃手段都配合,只能说明他不得不做。 再者,王嫣然想败坏她的名声,可她林灿哪还有什么名声,黎城乃至整个南炎谁不知道她喜好男风,今天闹这一出又有什么意思。 想了一会儿想不出,林灿也索性不想了。 回身将架子上的工具去下来,吩咐小武道:“去我房间将柜子里的那个小箱子取来。” 小武见林灿开始摆弄那些乱七八糟的器活,便知道他定是又要造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点头道:“是,小的这就去。” 另一边。 君洄坐在书案后面捧着一本书在看,看似认真沉浸,但姿势却已经好久没有变过了,连书页都不曾见他翻。 阿琪候在旁边,平日里就有些惧怕主子的威严,现在更是连看都要偷偷偷摸摸。 终于在偷看了无数次后试探道:“主子,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君洄淡淡的看向他,但眸子深处显然怔了一下。 阿琪道:“可是小国公又做了什么惹您生气的事?” 阿琪作为君洄的贴身侍卫,对于自己的这个主子还是有些了解的。主子这人向来冷静自持,这么多年他也就在来南炎的这段时间里,见过主子几番失态。 他算是看出来了,林灿对于主子是不一样的,若说一开始主子因为林灿的行为对他排斥厌恶,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后,显然已经欣赏大于抗拒。 尤其是之前还亲自发出邀约,甚至对王妃的病情全盘托出,可见对于向来不轻易相信别人的主子来说,林灿已然是个值得信任的朋友。 君洄沉默片刻道:“阿琪,若是你有一个兄弟,对你很好,对别人也很好,你可会觉得不舒服?” “啊?”主子怎么会突然问他这么奇怪的问题。 阿琪愣了愣道:“属下觉得,对所有人都好,说明这人......团结友爱心地善良,但若是我很信任的兄弟的话,我当然是希望他对我最好......” 君洄又问,“那若是他将别人也都视作兄弟,对待兄弟一视同仁,又该如何?” “......”阿琪一怔,继而想到什么肯定道:“怎么会?每个人都不一样怎可能做到一视同仁,若是一视同仁那只能说明这人对这些所谓的兄弟都不看重,但凡是人心总会有偏颇,有亲疏,亲的自然会不一样。” 亲的自然会不一样...... 所以,林灿之所以将他和那些人都一视同仁,是因为他并没有将他当成例外?他和他之间没有亲缘的加持? 阿琪自认为自己这么多年以来说的最好的一段话,成功把世子爷带偏了。 “去问问,那家伙现在在哪?”君洄沉思道。 那家伙?林灿? 阿琪迟疑道:“.....是。” 晨曦院里,林灿拿着工具认真廓形,开槽,雕刻,不停地观察打磨,捏在手中反复掂量过后,开始组装。 小武在旁边打下手,疑惑道:“公子,您做的这是个什么?” 刀不像刀,剑不像剑,匕首不像匕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