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感觉自己在她面前就像一个犯了大错的学生。
“你还打算参加比赛?”庞弗雷夫人看我不说话,她知道我是默认了。
“是。”我低声回答,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内心为什么感觉这么愧疚,她应该是第一个和我讨论起这个孩子的人。
“你要放弃他?”庞弗雷的声音似乎柔和了许多,听到她这样问我,我发觉自己的眼眶酸涩,渐渐有些水汽往鼻头上钻,第一次和别人说起他,却是这样的场景,怎能叫人不难过。
“嗯,我会准备好参加比赛的。”我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直视着她,紧接着我又补了一句“别担心。”
这句话,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是说给她听的,还是给自己。
庞弗雷夫人的脸上这时出现了女人特有的复杂神色,她刚刚还略带凌厉的眼中像是突然注入了琥珀般的同情。
“你可以和校长说说,然后留下这个孩子。校长会有办法的,你或许可以不参加比赛。”她说。
“不是因为比赛我才要放弃他。”我心中的羞愧似乎要溢出来了,我知道自己的初衷,我的懦弱早就替我做了决定,这场比赛反而帮助了我快些推进这个决定,我不愿承认自己是这样一个坏母亲,但事实如此,我并不能欺骗别人或是自己。
庞弗雷夫人听到我的话有些许讶异,她迟疑着,最终还是问出了声:“孩子的父亲——?”
“他不知道。”我面带微笑的回答她,她对于我的镇定着实吃了一惊。
“哦,亲爱的。”她似乎一瞬间就明白了我的处境,轻柔的拥抱了我。
“谢谢。庞弗雷夫人。”我用我所有的真诚说出了这句话。
有些关于母性的心情或许同为女性才能了解,她作为除了我以外唯一知道这个孩子的人,这样的存在,已经让我对她充满感激。
“相信你会处理好这一切的,有需要的时候随时来找我。”庞弗雷夫人拍了拍我的后背,并没有再说太多,我从她善意的拥抱中退了出来。
然后带着对她由衷的感谢,我们道别,离开了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