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准备好了,把脖子上的挂牌往前一递,再笑滋滋地朝他推销其他产品。
满脸都写着,等了许久的鱼儿,终于要来了。
“小伙子,我看你面色啊,气血不足,虚得很,要不要我免费帮你算一卦?”
陈令璟在手机上输了个六十,“哟,您还会算命啊,这么黑还能看清我面色?”
大叔已经自作主张地攀附着陈令璟的手腕,模样神神叨叨地说:“啧,这脉搏吧,乱的很啊!依我看呐,是肾不好!”
“……”
大叔这话嗓音不小,惹得旁边昏昏欲睡的乘客朝他们投来目光。
“叔叔这里有肾宝片,专治你们这些年轻人!不贵的,三十一片!看你人有福相,卖个人情价,二十八一片,成不?”
这还不贵?
陈令璟无语了,婉拒道:“不用了哈,借您吉言,我这肾,苟活到六十岁应该还是可以的。不过,你这有没有晕车药啊?这我倒是还挺需要。”
“哎呦,晕车药今天我这刚好没有,但我这肾宝片神得很啊,跟晕车药一个原理,吃完头绝对不会晕,买了你不吃亏啊!”
“……”
你当我傻?
“谢谢,不需要啊,”陈令璟临走前还是决定拆穿他,“下次出门算命,记得先搞清楚,把脉到底把哪只手吧。”
“诶——”大叔脸色一变,“你这臭小子。”
陈令璟抱着三瓶矿泉水往回走,刚好遇到一个好心的阿姨听了他们的对话,知道陈令璟要晕车药,便免费送了他一片。
他急忙回座位,把药和矿泉水递给初芒,递过去的时候还特意把瓶盖给拧了半开。
刚才跟大叔的唇枪舌战把他累得不行,拿着矿泉水仰头喝了几口,水顺滑地流入喉内,抚平了些闷热的躁意。
嗯,二十块钱的水。
果然不一般——
个屁。
听到初芒轻声向他道谢,他侧过头来问:“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好多了,”初芒点点头,压住胃里的翻江倒海,“再过一个多小时估计就到了。”
话虽说着,突然,一阵很强的推背力让乘客们纷纷踉跄着前倾,撞到前座的椅背上。车子霎时停住,在大伙发着牢骚搞不清发生什么时,前面传来司机的喊声:
“临时接到通知,前面出了连环车祸路不通啊,大家赶紧下车,车子等下就原路返回了!”
事发太突然,引得众人纷纷不满。
“这叫个什么事啊,真是倒了大霉了!”
“我还跟我儿子说十点前肯定到家,这下子好了,家还回不了嘞!”
“诶有没有人要拼车啊,包个出租咱从禾桥那边绕路回去。”
……
“我——靠!”张佑安也加入发牢骚大军,“怎么什么不好来什么啊,咱不会像那个电影一样,一路上遇到许多奇葩事,转辗多个交通工具才终于到达目的地吧?那估计到时候见到的不是绵绵了,而是烤全羊了。”
“什么烤全羊?”陈令璟问。
“绵绵啊,咩,羊,被烤了,不就是烤全羊吗?”
“……”
初芒被他的冷笑话给冷到了,想着还是先解决当下的问题吧,“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要不也叫个出租?”
“好,”陈令璟点头,“我们先下去看看。”
随着乘客们一起下车,他们像一群被抛弃的小鸟,无助地站在马路边。这里没有路灯,黑幽幽一片,只能凭着月光看人。不远处依稀有几户农家埋没在杂草丛生中,但山路层层叠叠,也不知道得从哪条道才能去往人家。
三人干等了三十多分钟,这条路本来通过的车辆就少,根本招不到出租,就连手机里叫滴滴,也因地处太偏僻,没有司机愿意接单。
张佑安气馁地看了眼时间,“距我们出门都快两个半小时了,还没到达云溪镇。”
事情突然多起来,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担忧李忆绵,还是该担忧没有车,他们该怎么去云溪镇。
就在这时,一道很强的引擎轰鸣声朝他们袭来。
定睛一看,是一辆小型拖拉机。
拖拉机的主人贼装逼地将头发往后撩,就差叼根烟来显示威风了。在他们面前停住,探身看了看,突然喊道:
“诶,那个肾虚的小伙子——”
他看着陈令璟,“对,就你,上来,叔叔带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