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N的注视下展开新恋情?!」
方才闻念收拾垃圾,从建筑外立面的石阶走下去扔垃圾,霍司偈从客厅落地窗走出来,撞个正着。
闻念往旁边挪步,霍司偈也挪一步。
她十分疑惑,抬眼问:“你有事?”
“……”
霍司偈来拿她手里的垃圾袋,手指勾撞,她蓦然丢开手。
“干什么啊。”她不自在地看向远处树影,两只手拢在一起。
“我来。”霍司偈说着往后挪步,又顿住。
他抬起空的手,挑开她虚拢的双手,划到她食指扣住戒环。
视线跟着他的手,心无端空落一拍。
“是什么?”霍司偈注视她眼睛。
闻念再次错开视线,若无其事地说:“戒指啊,你喜欢?我最近可喜欢这个品牌了……”
介绍起这个小众银饰品牌,不知为何霍司偈又没话了,提着垃圾袋快步走下台阶。
“欸!”闻念跟上去,捏着手别在身后。
“什么呀。”
“蟹好吃吗?”
“谢谢您的蟹。”
“那你还那么不高兴。”
“我哪儿不高兴了?”
两道影从石墙上晃过,幽幽暗暗的,只能听见声音。
“是你不高兴吧霍——”闻念收出声。
本来打算把垃圾放到门边,明早再扔去垃圾站,霍司偈却现在就去扔。垃圾站在马路上,离别墅有一小段路,他们也没换鞋,就这样走着去。
镜头跟随,闻念无言地看着暗黄灯光拖曳他们的影子。
究竟是有过关系的人,无法忽视这一点。
霍司偈掀开垃圾桶盖子,将鼓塞的银色垃圾袋丢进去。盖子砰声合上,他轻轻拍手。
“那你说,我不高兴什么?”他掀起眼帘。
不同于白天,夜色有种笼罩人心的力量。他看起来和任何时候都不一样,只穿着一件黑色薄衫,很有居家感。
闻念疑心方才贪杯喝多酒,脑子打结。
他肯定在计较电话被拉黑的事,但她不想谈论这个,还有这背后的原由。
“哈哈,”闻念荡开手臂,又握手祷告,“我一会儿画个deck给您汇报怎么样?”
样子做作无辜,可一双大眼睛偏让人觉得灵觉得嗲。
霍司偈哂笑,有点认输的意思:“跟你开玩笑。”
“您还是这么幽默。”
完全是以前那副打工人对甲方老板的态度,闻念不想这样,可只有这样才足以划掉他们之间曾有过的那一点点不寻常。
他们往回走,一前一后进了入户门。闻念小声说:“我也没不高兴。您是老板习惯了指挥我,可集体生活总要照顾别人感受,下回您要做什么还是先征询一下大伙儿的意见。”
“你还教我做事?”霍司偈不恼,只觉得她念念叨叨的特可爱。
闻念换鞋,转头朝空气翻了个白眼,好脾气地说:“哎,反正话您自己揽下了,明天记得厨房值日。”
“您您您,你舌头都打结了。”
“我普通话甲好吗!”闻念彻底无话,昂头走进室内。
【这俩是熟人???】
【明显不熟只是男四想撩女一】
【报意思有点好嗑】
【不如狗牌哥】
餐桌那边的闲谈还在继续,气氛融洽。
闻念回到楼上房间。
隔着玻璃窗门,娄治坐在泳池旁的椅子上,握着手机打字,不知是处理工作还是什么。
听到动静他回头来看,冲闻念抬手示意。
闻念略略点头,并没有出去。
过了会儿,霍司偈和周希年说笑着从外立面走上来。娄治瞄了他们一眼,接着打字。
周希年很高,宽松卫衣下露出一双长腿,一种具有力量的性感。霍司偈站在她身旁,薄衫勾勒挺拔肩背,一幅公子的矜贵样,画面养眼,很合衬。
霍司偈不会花心思伪造人气,昨日一定收到了一封情书,是周希年写的吗?
闻念不自觉去想,下一秒即甩开想法,太子爷才不需要她关心。
她收拾衣物去洗澡,只听钟声响起。
人陆陆续续回到房间,闻念和周希年各自在床边写情书。周希年今晚不再犹豫,比她先出去投信。
开箱的时候,闻念瞥见霍司偈手里有两封情书。
她比昨晚少收到一封,以为少了他的,回房一看,竟还有他的情书:
考虑下明晚的菜单。
太子爷听了意见,又没听。明明该他自己和大家商量的事却丢给她完成,仍然把她职员对待。闻念不免有点恼火。
她不喜欢正面冲突,一忍再忍再没有冲出门去找他吵架。
今晚没有收到娄治的信,闻念并无什么失落的感觉,只是想着他如何改变了心意。
他故意戴了同款戒指,到将才他都还戴着,还以为他们今天相处得不错。
走廊那边的四号房,霍司偈将收到的两封信放进抽屉,见娄治拿着信进来,同样两封。
娄治手里有闻念的信。
再看那手上的戒指,粗糙、廉价,很不顺眼。
“明晚你下厨?”娄治收起信,友好地说,“正好我有事,会晚点回来。”
“没事,你忙。”
“Thanks bro.”娄治拽了句口头禅,嘻哈黑人腔调,抬起拳头和他碰了一下。
霍司偈在美国从高中念到硕士,对这些文化并不陌生。两人莫名交流起来,娄治才说起他是帕森斯毕业的,顶尖设计学院。
房间里安静下来,夜色如水。
早晨一起吃早餐的还是昨日那五个人,娄治做咖啡煎吐司,霍司偈取了中餐外卖。
“这么喜欢中餐?”娄治问。
“嗯。”霍司偈不动声色看了闻念一眼。
某人吃着小笼汤包,一脸幸福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