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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本一·其七(2 / 4)

,于是,毋弗如决定从梁白薇处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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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永旼昨年起,司县令一职,他正要去查案,意外地瞧见了翠红。

翠红身着一袭鹅黄色的衣衫,两年未见,朱颜不改,依然我见犹怜。

翠红面上那道伤痕不知是因为敷了厚厚的面脂,抑或是长好了,全然瞧不出来。

岑永旼与翠红和离后,曾不止一次命人寻过翠红,无果,今日得见翠红,竟有“近乡情更怯”之感。

他定定地望着翠红,翠红亦望着他,翠红一双美眸中波光流转,教人心折。

“旼郎。”他听得翠红唤他,又见翠红到了他眼前。

——旼郎是他与翠红浓情蜜意之际,翠红对他的爱称。

自从他与翠红的女儿被他的正室梁白薇按“九代洗女”的规矩处置了后,翠红便日日同他闹,他自是再未听过翠红唤他“旼郎”。

显而易见,他与翠红并非偶遇,翠红是来见他的。

莫非翠红回心转意了?

他按捺住心下的狂喜,慢悠悠地行至翠红面前,问道:“何事?”

翠红双目生红,朱唇轻启:“旼郎别来无恙,妾身便安心了。”

岑永旼怜爱之心疯长:“我见你憔悴许多,莫不是有难处,你且说出来,我定会帮你。”

“妾身……”翠红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岑永旼的衣袂,“旼郎请随妾身走。”

岑永旼当然舍不得拒绝,遂将案子抛诸九霄云外,被翠红带着,七拐八拐,进了一间矮屋。

他环顾四周,不堪入目,心疼地道:“这便是你两年来的住处?”

翠红颔了颔首,弱柳扶风地往岑永旼怀中一伏,双手环住了岑永旼的腰身,娇滴滴地道:“旼郎,当年妾身同旼郎闹是因为失去了我们的孩子,以致于伤心过度,亦是赌气,妾身以为旼郎最疼爱妾身了,会好生哄妾身,决计不会放妾身离开。未曾想,旼郎当真给妾身写了休书,妾身放不下身段,便没求旼郎回心转意。

“时日一长,妾身脑中尽是旼郎的好处。旼郎说的是,妾身理当以大局为重,不可只关注自己的女儿。只要河西岑氏蒸蒸日上,妾身与旼郎,以及我们的儿子、孙子、孙女乃至于往后的子子孙孙皆能过上好日子。女子便是头发长,见识短,望旼郎勿要见怪,妾身已知错了。”

她说着从岑永旼怀中退出来,向岑永旼福了福身。

岑永旼本就思念翠红的滋味,见翠红诚心认错,自不会怪罪翠红:“好了好了,你这两年受苦了,就当是为夫对你的惩罚了。”

“旼郎宽宏大量,实在教翠红区区一介小女子钦佩。”翠红面飞红霞,将岑永旼衣带抽出来些,绕在指上,“其实妾身两年来一直在为旼郎守身如玉,连手都没有教别的臭男人碰过。”

岑永旼喜上眉梢:“当真?”

“当真,妾身对旼郎情有独钟,遇见旼郎后,根本忍受不了旁人的碰触。”翠红把玩着岑永旼的衣带,道,“与旼郎和离后,向妾身提亲之人多如过江之鲫,可妾身看不上任何人,只要一想到自己须得同其欢.好,为其生儿育女,妾身便恶心得想吐。惟有旼郎是妾身想托付终身之人。”

岑永旼思及自己与翠红一晌贪欢后,翠红就算挨了鸨母的打骂,都不愿接除他之外的客人,便信了。

“翠红待我当真是情深意重。”他伸手挑起了翠红的下颌,久违地印上了柔软得难以形容的唇瓣。

岑永旼常年流连于烟花之地,吻技不差,即便翠红对岑永旼早已没什么情愫了,身体仍然觉得舒服。

她由着岑永旼吻了好一会儿,在岑永旼意欲解她的衣带之时,按住了岑永旼的手。

岑永旼不解地道:“翠红这是何意?”

翠红认真地道:“昨夜,我儿给妾身托了梦,说他在乱葬岗,无人祭奠,在地下备受其他鬼与鬼差的欺凌,要妾身烧纸钱给他。妾身到了乱葬岗,竟真的寻到了他的尸骨……”

岑永旼打断道:“等等,‘我儿’?”

“嗯。”翠红抹了抹眼泪,“妾身与旼郎的孩儿并非女儿,却是一个大胖小子。”

岑永旼震惊地道:“我们的孩儿是个大胖小子?”

“对,妾身不会骗旼郎的,在梦中唤妾身‘娘亲’的,确实是个大胖小子。”翠红问道,“我们儿子并未托梦给旼郎么?”

倘使被掐死的孩儿是个大胖小子,那白薇便是嫉妒翠红能首先为我诞下长子,打着“九代洗女”的名义,谋杀了我的儿子。

白薇素来循规蹈矩,且柔柔弱弱,会有这般狠毒的心?

岑永旼不敢置信:“你确定是个大胖小子?”

“旼郎稍待。”翠红将襁褓抱了过来,“旼郎且看,这便是我们的儿子,旼郎贵为县令,寻个仵作,一验便知是男是女。旼郎还可问问那个杀害了我们儿子之人。”

岑永旼见过这襁褓,纵使又破又旧,花色眼熟得很。

当年,他曾亲眼看着翠红缝制这襁褓,翠红缝制罢,依偎在他怀中,畅想道:“不知我们的孩儿会是如何模样,是更像你,还是更像我?”

他不忍破坏气氛,并未向翠红提起“九代洗女”一事,只抚摸着翠红高耸的肚子道:“你定会生个儿子,我们的儿子定当像你,又像我。”

翠红嫣然笑道:“旼郎怎知妾身会生个儿子?”

“瞧你这肚子的形状,定然是个儿子。”他当时是如是说的,翠红生产后,出于好心帮忙的梁白薇却说翠红生的是女儿,以免他心软,下不得手,为了河西岑氏,梁白薇已将女儿处置了。

他只觉得梁白薇深明大义,即使吓得面色惨白,浑身瑟瑟,亦一心为他分忧解难。

岂料,梁白薇害怕并不是因为杀了人,而是因为杀了他的儿子。

不对,他不能被翠红的美色所惑,在证据缺失之下,定了梁白薇的罪名。

“已过去两年多了,旼郎能否告诉妾身,究竟是谁人杀害了我们的儿子?”

翠红的话语将他从沉思中拉扯了出来,他瞧着翠红道:“我不能说,我还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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