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失血过度,梁白薇面白如纸,轰然倒地。
岑永旼双目圆睁,未及说出遗言,便倒在了梁白薇身上。
梁白薇见无人理会她的呼救,费力地推开岑永旼,欲要站起身来,左足足踝突地被岑永旼抓住了。
这岑永旼竟然还没死。
梁白薇用力地去掰岑永旼的手:“松手!”
岑永旼不肯。
俩人僵持间,岑永旼断了气。
梁白薇索性用匕首砍断了岑永旼的手。
她终是站了起来,一手捂住自己流血不止的小腹,一手扶着墙,往外走。
岂料,原本敞开的门猛地被关上了,任凭她如何用力都打不开。
“是谁!是谁在外头?是’秦娆’么?”
门外无人作答。
“’秦娆’,好妹妹,我对不住你,你大发善心,大人大量,大慈大悲,救我一命可好?”
门外还是无人作答。
“好妹妹,嫂嫂错了,只要嫂嫂能逃过这一劫,嫂嫂从今往后,事事都听妹妹的,妹妹要嫂嫂往东,嫂嫂绝不往西,嫂嫂说到做到。”
门外依旧无人作答。
梁白薇吐出了血沫子,深觉自己再不医治,便要同岑永旼与岑永昭这对兄弟一道踏上黄泉路了,她遂哀声道:“妹妹,嫂嫂求你,嫂嫂跪下来求你。”
她当真跪下了:“嫂嫂跪下了,妹妹且救嫂嫂一命吧。妹妹不是不喜’九代洗女’么?只消嫂嫂能安然无恙,嫂嫂便整顿河西岑氏绝不容许再延续’九代洗女’的恶习。”
见“秦娆”没有任何反应。
她重重地向“秦娆”磕头,头马上被她磕破了。
“妹妹,你不是不喜’九代洗女’么?你不是认为女儿并非不及儿子么?”
“妹妹,嫂嫂亦是女儿,你为何要这样待嫂嫂?”
而后,她竟是听得“秦娆”道:“你确实是女儿,但你为虎作伥,心里上根本不是女儿,你不是以生了一对双胎儿子沾沾自喜么?你倘使生的是双胎女儿呢?你可会放她们一条生路?不会的。于你而言,双胎女儿没有任何价值。既然没有任何价值,被洗掉无可厚非。这河西岑氏若再有女孩儿出生,你亦会毫不留情地将她洗掉,因为你认为’九代洗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若是什么都不做,待我女儿降生,你亦不会心软。梁白薇,今日之死,是你应得的报应。岑永昭与岑永旼之死,亦是他们应得的报应。至于河西岑氏,我自会处置。”
果真是“秦娆”作祟!
梁白薇现下骂不得“秦娆”,只能哭求道:“好妹妹,嫂嫂知错了,绝不再犯。嫂嫂还有两个年幼的孩子,他们已经没了爹爹,好妹妹忍心见他们再没有娘亲么?他们要是当了孤儿,必定受尽苦楚。”
梁白薇的苦肉计对毋弗如无效,毋弗如笑道:“放心,我会安置好他们的,他们无辜,我不会对付他们的,你这个当娘亲的大可放心。”
梁白薇实在使不出什么招数了,索性破罐破摔:“‘秦娆,你杀了三人,你不得好死。”
“我杀了三人,不得好死?”毋弗如像是听了什么笑话,“我这是替天行道,上苍合该奖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