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手黑的人物,祁景安奇怪自己怎会对她产生那么深的怜意。
祁景安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他收回目光,不再看那张过分娇媚的脸,昂首大步向前,路过傅云亭时再没给她半个眼神,甚至加快了脚步,带领着一群兵将快步走进了一旁的主帐。
厚厚的皮毡遮住了主帐中的一切,傅云亭笑容不变,探头探脑的看了许久,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到了军帐中。
她当然要想尽办法在祁景安面前刷存在感,抱紧他的大腿是她目前能想到的最优做法。
傅云亭嘴角含笑,垂下眼眸,希望祁将军对她的怜悯能多点,再多点。
男人对女人的怜悯,便是他被她吸引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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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景安今日心烦气躁,昨夜鬼使神差的饶了那女子一命,还将她安排在偏帐,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大概是不忍见到如此艰难求生的人希望落空吧,再加上总得查明她的身份,分明是安南侯府中的娇养的女郎,怎会有那般好身手?他在心里给自己的所作所为找到了合理的理由。
然而刚入夜,庆国派小股人马偷袭大营,祁景安全副心神都投入击退庆军上去了,将傅云亭抛掷脑后。
说到底也不过是他随手发了善心了,这点小事与正经事比起来实在不值一提。
忙碌了一天一夜,终于将偷袭的敌军全部斩杀,与手下将领细细敲定了军营中的加固防线后,大家领命散去,祁景安这才空闲下来。
站立在沙盘前看了好一会,祁景安脑海中蓦然闪现了方才一瞥而见的如花娇颜,他沉吟了片刻,开口唤来亲卫,让他将浣衣营的柳婆子喊来。
“禀告将军,傅云亭的确出身安南侯府,只不过其母出身微贱,据闻乃是山中夷女,与安南侯无媒苟合,这才生下她。且她自幼长于夷人部落,前段时日才认祖归宗,这才行为粗鲁,缺乏贵女教养……”
柳婆子战战兢兢的回话,将傅云亭的官方身世一字不拉的禀告给祁景安。
祁景安沉思,原是这般出身,据闻夷女性情暴烈如火,多数好武,她如此身手想来也是自幼长于乡野的缘故。
只是这样的话,傅云亭没了细作的嫌疑,便不必再住在偏帐,合该哪来的回哪去。
“既如此,便将她带回……”祁景安停顿住了,他猛然想起傅云亭乃是充军的军.妓,不能在他这,她还能去哪?只能是浣衣营了。
那张如花笑颜不停的在他脑海中回荡,他竟不忍心她再次坠入淤泥。
“就让她留在偏帐中养伤,伤好了再回去。”祁景安舌头打了个弯,如此吩咐。
是他下令杀她,才使她遭此无妄之灾,就当他补偿她吧,养好伤再走不迟。
祁景安又给自己不合理的行为找到了合情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