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明天就去领证。”
“领证?领离婚证吗?你太把婚姻当儿戏了,太不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了,简直太任性了!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很拎得清的孩子,别人家姑娘上大学出省都很难,但是你说你要去北方上学、考研要考到申陵,我和你爸拦过你没有?从来没有,因为我们相信你,相信你不会做出任何伤我们父母心的事,可是谁知道你能埋这么大颗炸弹呢......”
秦宜自己也哭了出来,别过脸去,不再看云和。
叶正清沉默的抽烟。
秦宜和叶正清在客厅待不下去,沉默的回到自己卧室,关起了房门,好似一点也不想看到云和。
云和在客厅长久的站着,泪滴沉默的滚落,但她一点也不敢发出声音。
小时候她受了一点委屈,必然要哭闹到全家都知晓,然而这次是自己做错的事,哭也没脸。
冯岩庭给她打了很多电话,云和只是看着手机屏幕熄了又亮,亮了又熄。
他发来微信,“云和,我在你家楼下,我想上来跟爸妈道歉,你帮我开个门好吗?”
“我知道你看到消息了,回个话。”
云和终于回复,“冯岩庭,你回去吧,别来了。”
“气不能过夜,更何况还是岳父岳母的气。”
“我们什么时间去领离婚证吧。”
“你什么意思?”
云和不再回复。
冯岩庭直接发语音,“叶云和,你是真把婚姻当儿戏是吗?我有没有告诉过你,结婚容易离婚不可能,你给我开门,我们说清楚。”
云和家的小区楼前有门禁,冯岩庭知道云和住几楼,但他进不去楼里。他在楼下徘徊,终于等到楼里有人出来,他赶紧上前抓住机会进了楼。
云和听到有人按门铃,猜到可能是冯岩庭上了来,她没动。
但冯岩庭孜孜不倦,把卧室里的秦宜招了出来,秦宜没好气地问:“你耳朵不好使了?”
云和想说外面的人可能是冯岩庭,秦宜已经手快的开了门,“你来干什么?”
“妈,”冯岩庭通过门缝看到叶正清站在卧室门口也朝门边看,又补充了一句,“爸。”
秦宜冷哼,“别叫我妈,我配不上当你妈。”
叶正清站在远处,冷冷补刀,“也别叫我爸。”
“我知道今天您二老受了委屈,希望您可以给我个机会解释。”
秦宜才侧过身,让他进门来,还记得嘱咐云和,“叶云和,去给客人倒杯水。”
冯岩庭摆摆手,“不用了,我不渴,别让云和忙活了。”
秦宜说话带刺,“这是我们家的待客之道,小门小户的,入不了你的眼?”
冯岩庭一下认怂,“那麻烦爸妈和云和了。”
彼时冯岩庭二十五,虽然步入社会一段时日,但仍旧很少有机会与秦宜这样的中年妇女打交道,他还没有后来哄丈母娘那种游刃有余的能力,在秦宜的几句话之下,就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不过他还是清了清嗓子,“我先代表姑姑给您道个歉。我姑姑她是家里的幺女,一直以来都被家里人宠着让着,她说话不顾他人感受,也不过脑子,今天说话冲撞了您,是她的不对,您走以后,爷爷奶奶和我爸也教训了她,她改天也会亲自上门道歉,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再计较。”
他拿出一个祖母绿的镯子,道:“这是奶奶给云和的见面礼,当时在酒店还没来得及拿出来,托我转送。”
又拿出一整套粉珍珠首饰,“这是我妈留下来的,是我爸当年在比利时拍给她的新婚礼物,我爸替我妈送给云和。”
秦宜看一眼他摆到桌上的东西,镯子浓郁翠绿、水润有光泽,珍珠颗颗均匀圆润、细腻柔和,饶是平民百姓也能一眼看出这不菲的价值。
她道:“你这些东西先不谈,你姑说的那些话不知道你具体知道没,我不在意你家门第有多高,我只在乎你们家里是否能给予云和平等的尊重,我只在意自己的孩子到你家到底会不会受委屈。”
“我们家是普通家庭,但云和也是我和他爸手里的珍珠。”
“妈,爸,请您二老给我一次机会。”冯岩庭纵是再恨冯承昱此时也不能当着眼前二位长辈评价自己姑姑太多,“姑姑的观点不能代表我家里其他人,爷爷奶奶和我爸都很喜欢云和,我家里还有二叔和二婶,他们在江陵开会所以没能来,不过他们也很满意云和。我和云和冲动之下领了证,这全是我个人的错,我没有考虑到两个家庭的磨合,又一下把这事暴露在两方,让双方长辈都匆匆之下有许多不适。但我是真心与云和结婚,从领证那一刻起,我是有与云和走到最后的决心,会在这一辈子,爱她,护她,尊重她,我的家人亦是如此。”
他接着道:“如果您愿意相信我,改日爷爷奶奶与我爸,再登门拜访一次,算是正式提亲,该给云和的只会多不会少。”
他看着云和之前放到他眼前的玻璃杯,杯里舒展着几片茶叶子,茶水清澈明亮,转而对云和说:“但是云和,离婚这话不能随便说,就像长辈们告诫我们的,婚姻不是儿戏,也不是过家家,你说离婚也伤我的心。”
秦宜明显被冯岩庭前面一番话打动,软了心肠,闻言瞪云和一眼,终是叹了口气。
当时在酒店让云和离婚的话其实也是气头上说的话不过脑子,做母亲的哪里舍得自己姑娘好端端的就成了二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