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派对,可也不好意思直接扫了这两人的兴。倒是佐伊向来直抒胸臆,从箱子里拿出毛巾牙刷牙膏就往盥洗室走去。
“抱歉,困了,明天还要上学,洗洗睡吧。”她没什么表情,一连串说完就把门一关,弄得余下三人在寝室里尴尬地面面相觑。
“好……吧。”莉莉扯出一个徒有其表的笑容,默默打个圆场,“至少我们已经更了解她一点了。”
第二天几乎全寝室的人都醒得格外早。乔茜骨子里贪睡,在周末和放假时习惯在午前自然醒,午后才起床,但上学期间从不怠慢。莫约六点半,当天光刚从帷帐缝隙隐隐洒入时,她就转醒过来,拉开床帘揉揉眼睛,发现莉莉都已经穿戴整齐,正仔细地将她床四周的天鹅绒帷帐绑回床柱。
“早。”她睡眼惺忪地坐在床沿对她说。
“早上好呀。”莉莉绑完最后一副帷帐,友好地看着她,“睡得好吗?”
“还不错。”乔茜回答,努力忍住打哈欠的冲动,拖着脚步朝盥洗室走去,却迎面撞上从里面出来,发沿还微微滴水的佐伊。
“醒得好早。”乔茜感叹一句。
“开学第一天没有人会不早起。”佐伊耸耸肩,“再说,从这走到礼堂就得花十来分钟,还是在你认路且没有楼梯丢下你转跑了的情况下,要起晚了真不知道上课前还能吃上什么。”
说罢她一把掀开玛丽紧闭的床帘。
“所以快起吧。”佐伊面无表情,看着玛丽戴上起床痛苦面具,莉莉回过头,而乔茜也叼着牙刷,从盥洗室探出头来看,“为了不饿死你的室友们。”
所幸玛丽洗漱得快,而四人运气很好地跟上一群五年级学生,在半小时后到达人声鼎沸的礼堂。距离第一堂课仍有整整一小时的空隙。
穹顶的天空澄澈无垠,四张学院桌上坐满三五成群、热切聊天的学生,乔茜和三位室友在跨过大门的瞬间便转向属于格兰芬多的那张。只不过习惯依旧驱使着她,在走向自己的学院桌时扭头看向另一侧——没有看见艾莉森,但雷古勒斯正和几个与他同龄的男孩坐在长桌中间,黑发垂在额边,安静地切着三明治。奇怪的是,他似乎在人来人往的礼堂里有某种精准预感,抬眼后立刻对上她的方向,但由于两人隔得太远,做出任何社交表达都略显不自然,所以目光只好很快断开。
玛丽和佐伊都只顾着看长桌上有什么吃的,并没有注意这一切。倒是莉莉顺着她的视线远眺一眼,又有些好奇地看着她,但什么也没有说。
她们在足够空旷的位置落座,身边是两个吵吵闹闹的一年级男生。乔茜在拿薄煎饼时看了一眼,才发现那是西里斯·布莱克与詹姆·波特。
注意到身旁有人坐下,他们暂停对话,打量一眼来者。詹姆的视线扫过三个女生,然后停留在离他最远的莉莉身上。
“嘿,你不是火车上的那个——”他脱口而出,但及时止住,没把“哭鼻子的小女孩”宣之于口。
可即使如此他的情商也相当捉急了。莉莉听闻抬头,在看到他后嘴角一抽搐,连一声招呼都没打就别过头去。
乔茜感到尴尬。看来是真的有私仇。
玛丽叉起一片培根,目光在两人之间跳跃。倒是佐伊再次成功隔绝一切不必要的外界情绪,对詹姆问得实事求是,“火车上的什么?”
所有人都看着她。詹姆本来已经打算放弃这段对话,重新开始和西里斯自娱自乐,却硬生生被她拽回尴尬点,好不无奈。
“没什么,在火车上刚好跟她还有她的斯莱特林朋友一个包厢。”他咕哝着说,却被莉莉听得一清二楚。
“暂时!暂时一个包厢!”她不甘示弱地纠正,“我们很快就走了,因为你们俩对他学院自以为是的嘲笑!”
乔茜扬起眉毛。西里斯·布莱克自己的兄弟就在斯莱特林,他怎么还会嘲笑这个学院?
可她又随即想起分院仪式上,当他被分进格兰芬多时全场的震撼与大跌眼镜。他应该是他们家第一个非斯莱特林,也许被分进一个不同的学院正是因为他讨厌那里。
乔茜虽然自己也对斯莱特林持保留意见,但归根结底还是知道得太少,于是她很快就放下这些想法,转而往自己的薄煎饼上浇蓝莓酱。
而餐桌上,玛丽已经开始死亡提问,“哪个是西弗勒斯·斯内普啊?”她把叉子塞进嘴里,边说还边往斯莱特林桌那边看。
“一个头发油腻腻,在阴暗潮湿里长大的鼻涕精。”西里斯嘲弄地说,丝毫没在意莉莉的怒视。他明知她的在场,所以这么说只能是故意想要激怒她。
只是他这么说不仅不给人面子还过于抽象。玛丽原本也在诚实发问,结果听到这句话立刻缩回了目光,感受到左方莉莉的灼烈怒火。
“你们这两个恶意满满的自大狂,进了格兰芬多又怎样!”她怒气冲冲地弯腰拿起书包,蹬出长凳,显然是再也无法忍受在他们身边多待一秒。没有道一句别,她就掉头往长桌里侧走去,独自坐在一群稍大一点的学生旁边,没过多久便开始与他们社交。
西里斯看着她走开,懒洋洋地长舒一口气,拿起自己的高脚杯,有种目的达成的顺畅。
佐伊的叉子停在盘子上,打量他片刻,然后了然地干笑一声。西里斯对她扬起一根眉毛,但没有搭话。
“你们不跟着她去吗?”詹姆此时才将视线从远处的莉莉身上收回来,问被留在原地的其他三个女生。
佐伊耸耸肩,“吃的都在这,何必呢。”
玛丽则摇头感叹,“刚进这个学校一天大家就开始互掐了,搞不清该帮谁。”
詹姆皱眉,“当然是帮自己学院的了,哪里能胳膊肘往外拐?你知道斯莱特林都是些什么人吗?”
这个话题终于引起了乔茜的兴趣,于是她抬起头。
“斯莱特林到底怎么了?”她问,有些掩饰不住自己的急切。
詹姆和西里斯的目光都落向她。詹姆看上去非常惊讶,片刻后才意识到她不知情的情有可原,而西里斯的目光虽然没什么波动,却更持久地停留。
“他们看不起像你们这样的人!这个学院本来创立时就以血统纯正为招生标准,几百年来收过的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