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一旦沾血就认主了......”
她和武爸爸本还在商量着谁去拍卖会买药,所以才没有让请柬先认主,但没想到他们闺女对这件事这么抗拒,阴差阳错又让闺女成了请柬的主人。
武羽澜看到那请柬凭空出字的时候就开始头皮发麻,再听到她妈的话,简直麻上加麻。一张请柬需要滴血认主,不觉得诡异和恐怖吗?!
心里发慌的同时她也暗暗庆幸,还好这血是滴的她的,真有什么问题她就去找店主求助,一事不烦二主,大不了她贷款给店主还出手酬金T^T
武妈妈和武爸爸两人对视一眼,最后,武妈妈严肃道:“澜澜,三天后的拍卖会,你去替你爸爸买药,我们已经把所有的保险取出来,这些年的积蓄也都转到一张银行卡里去了。”
“一共有五十七万,大师说这个价格肯定够买一份药。”武妈妈从自己的小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她手中,“澜澜,你一定要替你爸爸将药买回来。”
*
三天后,梧桐镇正西方老槐树下,武羽澜在盛夏穿着长袖长裤,脸上戴着口罩,鼻梁上架着墨镜,手上戴着手套,身上罩着一件连帽防晒衫,头上又压了一个棒球帽,浑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一丝肌肤都没露出来。
她身上挎着一个黑色的斜挎包,包里放着银灰色请柬,正揣揣不安地等待着。这棵巨大的老槐树附近还有一些和她装扮大同小异的人,每个人之间都隔了好一段距离,没人凑近闲聊,也没人讲话,在已经渐渐黑下来的夜色中,每一个人都像沉默的木头桩子。
武羽澜不断用手摩擦着自己斜挎包的肩带,这是她紧张时的惯用动作。
那张诡异的请柬认主后,武羽澜压根就没准备来,她准备直接放弃参加拍卖会,就当那五万块钱打了水漂,结果她妈告诉他请柬一旦认主后就必须去,不然会被视作心不诚,然后发生不好的事情。
武羽澜:“.......”
这TM怎么和邪/教一样?!
她欲哭无泪,在请柬认主的当天就跑到商业街上去向店主求助,结果茶馆大门紧闭,她在门口敲了半天都没有人出来。武羽澜怀疑店主是去处理和这有关的事去了,但糟糕的是,一连三天她都没能见到人。
到了请柬上的截止日期,武羽澜左思右想,还是按她爸转述给她的请柬着装要求来了,来了至少还有一定的缓冲余地,如果不来......她真怕那些“不好的事情”是指让她当场暴毙。
天彻底黑下来,四野最后一点光源陷落,没有人拿手机或手电筒照明,所有人穿着一身黑,站在槐树下静静等待。
“欢迎各位到来———”
黑暗会模糊人的感官,武羽澜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站了多久,才出现了一道沙哑得辨不清男女老幼也辨不清性别的声音。
“都到我这里来。”那道声音说。
月亮躲进云层里,周围很暗,武羽澜只能听到身边衣料摩擦的窸窣声,所有人都在往那个声音的方向走。
武羽澜迟疑了一会儿,咬咬牙跟了上去。
那道声音的主人浑身上下像是笼了一团看不清的雾气,他引导着槐树下等待的人排成一长条绕着槐树转圈。
武羽澜也在队伍里跟着转,转着转着,她忽然闻到了一阵扑鼻的香味,闻起来浑身上下有种轻飘飘、意识好像都要飞走的错觉。
“停。”
引导着他们的那个人忽然站住。
乌云散开,月光洒下来,武羽澜看到大槐树前的空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口斜着的枯井,有条极窄极窄的楼梯,从枯井一直延伸向未知的黑暗深处。
“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你们心里都有数。”那道声音说,“去吧,改变命运的机会,就在眼前。”
面对这样诡异的场景,那些排队的人好像丝毫不觉得奇怪,没有交头接耳,没有窃窃私语,没有迟疑,他们一个接一个,像下饺子似的进了枯井。
武羽澜只略微迟疑了一会儿,便被那个浑身上下都笼罩着黑雾的人盯住了。
“咦?”他溢出一声疑惑的单音。
武羽澜没看清他是怎样走到她身边的,只感觉他伸手在自己肩膀上拍了拍,半边身体就像要被冻住了一样。
她忽然不受控制地走向枯井的入口,挎包里银灰色的请柬,血红的【十三】正在微微闪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