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它想出什么缓解尴尬小妙招,就感觉背后越来越热,尾羽被烧的阴影还像乌云一样罩在心头,三青头都没敢回,麻利地一拍翅膀躲到了人的脖子后面,它用爪子抓着这个好脾气的陌生人的后衣领,借着他发丝掩护,悄悄地探出头,动作透着一种怂怂的可爱。
虞荼没管躲在他脖子后面发抖的小绒球,他正在看离他几米远的毕方。
《山海经》中有载:有鸟焉,其状如鹤,一足,赤文青质而白喙,名曰毕方,其鸣自叫也,见则其邑有讹火。?()_[(()”
如果《山海经》中记载为真,毕方所到之处必有野火,那这就是属于毕方的被动技能,三青作为异兽一定能理解,就不可能哭嚎毕方烧它屁股。
如果毕方能控制它余生俱来的火焰,那这里的火,大概率就是它主动放的。
虞荼和毕方对视着,他看到毕方的眼睛有些泛红,不是那种受了刺激后的红,而是有些浑浊的猩红,就像......镇塔里九尾的眼睛。
虞荼突然意识到,他面前的毕方已经在濒临堕化的边缘了。
异兽堕落化诡战斗力翻倍,虞荼只要想想欠到现在还没还完的债,就觉得头皮发麻,眼前一黑———真的不能再打了,再打他的能量贷款要彻底还不清了!
虞荼能感觉到它扑面而来的些许恶意,但这细微的恶意又不知为什么被压制了下去。
以熊熊燃烧的烈焰为背景,濒临堕化的毕方凝视着他,又或者说,凝视着藏在他脖子后怂兮兮的三青。
它最终转过身,张开翅膀,飞到那火海之中,火焰剧烈升腾,小别墅的最顶层,隐隐约约传来男人的惨叫声。
在男人的声音传出来后,毕方眼里的猩红更重了,燃烧的火焰似乎感觉到了它的怒气,越发张牙舞爪。
虞荼听到了极清脆的碎裂声,像是镜子破碎,又像打破冰面,在火焰里坚持了不少时间的别墅突然以极快的速度被熏得焦黑,继而融化,如果说之前男人的惨叫惊恐成分更多,现在的惨叫里就全是痛苦了。
虞荼还是出手了。
他不知道这两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毕方现在状态的特殊,他看不清它的“线”,但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活人在他眼前被烧死,即使这个人有可能恶贯满盈。
虞荼击退了火焰,用藤蔓将别墅顶层的男人卷出来,藤蔓在火海里走了一个来回被燎得焦黑:“你将他烧死,会直接堕化。”
看着毕方猩红翻卷的眼睛,虞荼说:“如果他是人渣败类,为他搭上自己不值得。”
一条人命就是天平上最后一根稻草,一旦轻飘飘落在秤上,就无可挽回。
毕方始终没有说话,只是身上有火星蹦落在地上,留下一个个黑色的小凹坑。
毕方知道他对面的人很强,强到用一条藤蔓就能将它要烧死的男人带出来,它知道对面的人说这些是为它好,可它就是不甘心。
它带着猩红的目光凝滞在男人的胸口,男人浑身的衣物烧得破烂,皮肤也烧伤了,唯有胸口挂着的圆牌毫发无损。
那块圆牌上镶嵌着一块极美的斑斓皮毛,下方坠着赤红细丝,在黑夜里闪烁着点点光泽。
毕方的眼睛里,猩红占据了更多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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