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屏蔽场。
或许是不夜侯的表情太过笃定与沉稳,于懿感觉自己一直提着的心忽然安定下来———大佬都不担心,他瞎操心些什么?
就像大佬所说的“就当做了一场离奇的梦”,这种经历一般人想遇还遇不到呢!
虞荼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刚刚满脸震惊的于懿一下子变得兴高采烈,但这并不妨碍他带头跨进小型跨域传送阵中,眩晕过后,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条昏暗的走廊,走廊顶上的大灯全熄灭了,只剩下一盏瓦数极低的射灯,微弱的光照不亮走廊的黑暗,黑暗又滋生人心中的恐惧,至少虞荼已经感觉到于懿紧紧贴在他的腿旁边,发出害怕的叽叽声。
“别抱着我的腿。”虞荼低声说,“我没法走路了。”
于懿发出一声不好意思的“叽”,他也不知为什么,一到这条走廊里就忍不住浑身颤栗,仿佛这里发生过很恐怖的事似的。他怂怂地松开自己的爪子,但仍旧紧紧跟在不夜侯旁边,昏暗的灯光实在没有安全感,他怕的不行。
就这样带着一条小尾巴,虞荼一直走到走廊的尽头,开在绛云市的马戏团场地很豪华,厕所做得也像大场馆,中间有面占据了大半个墙的镜子,镜子下是一排感应水龙头。
虞荼抬头直视镜子,在昏暗的光线中,他看到他自己和腿边怂兮兮的小猴子,小猴子的表情因为害怕皱成了小老头儿。
虞荼推开男厕所的门,往里走了没几步,就感觉自己踩到了什么东西,他低头,看到了一根粉红色的羽毛,应该属于某些颜色艳丽的鸟类。
虞荼摸索到墙上的开关按下,但头顶的灯无反应,他微微皱了皱眉,低声唤出照明咒,一片黑暗里,他的掌心中出现一个光点,光点浮到半空中,照亮整个厕所,厕所尽头的隔间,地上有扭曲的影子层层叠叠。
虞荼看见的时候,只有他小腿高的于懿也看见了,要不是于懿自己反应快死死捂住了嘴,大概会叫出一声尖利的“叽”。
深夜、厕所、坏灯———这二个因素叠加起来,简直是绝佳的鬼片发源地。
虞荼轻手轻脚地往尽头走,能量在他掌心蓄势待发,如果是一年多前,他的反应大概和于懿差不多,但经历过那么多事后,他已经锻炼出来了,恐惧的情绪倒是没多少,他更多地在思考怎么应付接下来的突发情况。
随着虞荼的靠近,地上投射的影子似乎动了起来,安静的空间里隐隐听到粗重的诡异怪声。
厕所的门由内向外开,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虞荼不敢贸然踹开门,他将手掌放在隔间的门上,以他的手掌为中心,门迅速融化,像液体一样在地上流淌。
门后的场景露出来的那一刻,虞荼震惊到失语,因为眼前的场景......委实有点鬼畜。
昏迷过去的二男两女像积木一样被叠在关起来的马桶盖上,最顶端还有一只被捆得结结实实,正在挣扎且秃了屁股毛和脑袋毛的火烈鸟,地上挣扎的影子,就源自于此。
火烈鸟的喙被粉色的缎带打了个双
层蝴蝶结,在照明咒之下反射出点点丝绒般的光泽。缎带还贴心地留出了喙尖,方便开门的人能更清楚地看到它叼着的小纸条。
在虞荼震惊的时候,一个毛有点稀疏的猴脑袋从融化的门边鬼鬼祟祟地探出来,在看到眼前这一幕时,它的眼里迸发了极大的不解与震惊:
“叽?!叽?”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最上面的是卫哥?
虞荼和积木堆最顶端的火烈鸟对上视线,他总觉得有种诡异的熟悉感,而且火烈鸟身体里的人类灵魂上,还存在着缔结过善缘的痕迹。
卫哥......卫子明?!
确认了怀疑方向后,虞荼用能量探查,果不其然,火烈鸟身体里的灵魂,就是卫子明本尊。
虞荼:“......”
常言事不过二,这都已经是他和卫子明第二次相见了!
第一次见面卫子明被犀渠啃得浑身是血,身上没几块好肉,第二次见面卫子明误上444公交,最后被鬼司机的头颅咬了脚踝,第二次见面,卫子明的灵魂被抽出来塞到了火烈鸟的身体里,火烈鸟还被拔光了头顶毛和屁股毛.......人的运气怎么能背成这样啊!
或许是他眼里的震惊实在太过外露,本来挣扎幅度渐小的火烈鸟开始噼里啪啦掉眼泪,然后发出诡异的怪声———就像之前听到的声音一样。
虞荼长长的叹了口气,他招了招手,用能量将火烈鸟从“山峰”上托下来,取走了喙尖夹着的纸条,于懿已经极有眼色地上前,给火烈鸟卫子明松绑。
喙一得到自由,卫子明的眼泪掉得更凶了,他感觉自己真是好倒霉一人,从那次探险后就一直不顺,尽管次次有惊无险,但这样的生活也不是一般人扛得住的。
离上一次胆颤心惊才过去一个多月,眼瞅着之后风平浪静,他又正好看到了马戏团的宣传,宣传写得天花乱坠,卫子明正好处在“下一期做什么”的纠结之中,看完宣传后拍板,决定做一期马戏团直播。
为了有更好的直播效果,他提前两天来了马戏团所在的绛云市,准备提前看一遍,以便直播讲解时能将写好的脚本融到节目精彩的看点上去。
但他万万没想到,只是出个门看个马戏团表演,这种活人变动物,概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可能就在他身上发生了!
醒过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火烈鸟,卫子明开始思考自己要不要去香火旺盛的道观庙宇里住段时间去去晦气———
一个人再怎么说,也不至于惨成这样吧!
一念及此,火烈鸟嚎得更悲伤了,小猴子挠挠自己的脑瓜子,怜悯地拍了拍他的翅膀。
卫哥这看起来比他还惨呢......
在火烈鸟悲伤哭泣的背景音里,虞荼展开了手中的纸条,纸条上什么字都没有,只有一个贱兮兮的颜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