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等到雨停了再走。当然,前提是你们愿意收留我,而我留在这也不碍你们的事。” “当然不碍事!同桌大人怎么会碍事!” 夏子澈一下子从鞠躬状态弹起来: “就是我们可能没什么娱乐活动,因为我们来这是为了补习来着。” “补习?” 黎芽看了眼旁边擦头发的陈濯: “陈濯给你们?” 听见了自己的名字,陈濯愣了一下,然后简单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黎芽讲了一遍。 听完之后,黎芽做恍然大悟状: “啊,原来那天大闹开学典礼的是你,而你是为了陈濯啊?” 她情绪总是淡淡的,语速又慢吞吞,所以,尽管她有时候说话时并没有那个意思,听起来也总有那么一丝丝嘲讽味道: “给你们补习……但陈濯,你现在这个情况,一边捡基础,一边还要带他们几个,真的没问题吗?” 这话一出,其余几人看黎芽的眼神有点奇怪,但陈濯习惯了她的说话方式,只答: “没问题。” 黎芽看他一眼,抬手推推眼镜,又垂眸避开了他的目光: “但我私心想你不被任何因素干扰、早点回到以前的状态。毕竟,我不想再拿没有难度、也没有意义的第一。是吧?莫名其妙惨遭滑铁卢的陈濯同学。” “……” 这一下,就算是陈濯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可能是看气氛僵住了,沉默片刻,黎芽才后知后觉,自己的表达似乎有点问题: “啊,抱歉。没有指责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说,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跟你们一起。我文科成绩也还行,期末一百五的话……应该也没有问题。” 听了这话,在座几位算是知道了,眼前这文文静静的小女孩没有恶意,只是不太会聊天。 好在夏大帅哥比较擅长接话,他哈哈笑了两声: “我比较没见识啊,一班第一的‘还行’是什么程度?” “啊……高一每次考试都将近满分吧。” “……” 又是一阵沉默。 黎芽主动说可以帮忙,他们自然不会拒绝,所以,休息片刻后,他们把两张大桌子拼在一起,六个人围成一圈,只有讲题和试卷书页翻动的声音。 比起还在复习阶段的陈濯,黎芽讲题的思路更清晰,对知识点的理解也更透彻,一开始还是她和陈濯两个人给对面四个人讲课,到后来,那四位开始了随堂小测,而陈濯拿出了周末的家庭作业,开始请求黎芽老师的一对一辅导。 屋外的风还在刮,吹得屋顶都咔哒咔哒响,只有书页翻动和笔尖摩擦的声音。 随堂小测结束,看得出来,这四个人有在认真听讲,因为他们都过了陈濯给测验定下的标准线,提前结束了上午的任务。 那时正好也到了中午吃饭点,夏子澈不知道从哪倒腾出一个火锅和各种食材,书桌秒变餐桌,他们架上电磁炉,煮了一顿热腾腾的午餐。 “干杯!” 火锅的热气逼散了雨天的凉意,也不知道是火锅吃嗨了还是可乐干杯上了头,午饭吃到一半,夏子澈突然一拍大腿: “哎!火锅有了冰可乐有了,是不是还缺点助兴节目?” 陈濯生怕他整什么幺蛾子,立马警惕道: “什么?” 不过这次好像是他草木皆兵了,夏子澈并没有趁机搞花活,他只是眼里冒着星星,问: “在一起一周了,你还没听过我们唱歌吧?” 夏子澈是个行动派,有了想法就要立即行动起来。他从箱子里翻了几个荧光棒扔给陈濯和黎芽,自己则拉着他兄弟姐妹们站上了仓库另一边的小舞台。 夏子澈和他的朋友们是真的很闹腾,他本人就不用说了,每天傻乐,像个不会累的臭屁小狗,总是能语出惊人。赛谣倒是比他好一点,小姑娘每天都酷酷的,有时候很能接夏子澈的梗,有时候又翻着白眼觉得他二。 薛知源比起夏子澈要正常一些,但也是个又疯话又多的。他们几个里,最特别的应该是文一,文一好像有些社恐,内向、安静,不怎么喜欢说话,甚至陈濯有时候会有点好奇,这么个问他一个知识点都会脸红结巴的小孩是怎么跟这群小疯子玩到一起的。 陈濯坚信每件事都得有个合理的理由,而现在,看见他们几个站在舞台上,他突然就懂了。 屋外是未停歇的狂风暴雨,风能吹坏伞、雨能浇透人。 屋内弥漫着火锅的热气和香味,聚光灯下,少年们大声唱着自己创作的旋律,节奏和鼓点与雷雨声重合,把热烈的氛围融进暖融融的室内。 夏子澈弹着吉他唱歌,赛谣站在他身后,以贝斯连接吉他与鼓点。往日安静内向的文一敲起鼓来倒有种意外的疯劲儿,和往日的他相差甚远。薛知源低着头弹琴,看起来很认真的模样,倒是比平时的他要显得正经许多。 虽说这几个小孩性格各异,但音乐一响,他们在旋律中是同样的耀眼。 陈濯有些出神,后来,台上的夏子澈在歌词间隙大声道: “嘿!那边的朋友们!喊出我的名字!” 他把麦克风对准陈濯和黎芽这边,但这俩人是一样的沉默,谁也没理他。 夏子澈就这样在伴奏中维持着一个帅气但尴尬的姿势,颇有种不被理会不罢休的架势。 看他那傻样子,陈濯没忍住笑了,他如夏子澈所愿,举起荧光棒: “夏子澈!” “yes!” 夏子澈笑得像个吃到糖的小孩,即便他只是在暴雨天的破旧仓库里唱了一首歌、得到了一个人的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