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 “发你了。” 但这话说完,对面人迟迟没有应声,赛谣抬眸看了一眼,却见陈濯似乎看着她有些出神。 赛谣皱起眉,低头看了眼自己。 她里面就穿了个宽松的无袖上衣,此时脱了外套,她露出了手臂,也露出了其上纵横的伤疤。 她蜷起手指,再开口时,语气有些重: “陈濯。” “嗯?” “我说,地址发你了。” “嗯……谢谢。” 陈濯回了神,后知后觉自己的目光实在有些冒犯。 他顿了顿,低声补了一句: “抱歉。” 旁人只以为他是在为出神而道歉,只有他本人和赛谣知道这句抱歉的含义。 赛谣拧着眉,没理会他,只是默默把手臂放到了桌下。 算他多管闲事也好,如果可以,陈濯真的很想跟赛谣好好聊聊,但显然不是现在。 他把她发来的地址转发给苏楠: “地址发你微信了。” 苏楠应了一声,又问: “你跟阿澈在一起吗?” 陈濯:“嗯。” 苏楠:“那正好,你问问他,晚上要不要来咱家一起吃晚餐?你之前老嫌人家幼稚不跟人家玩,阿澈都好久没来咱家了吧?你问问他,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他做!” “……” 陈濯抬手碰碰夏子澈肩膀: “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我妈问你想吃什么,她给你做。” 听见这话,夏子澈只觉得面前的火锅一瞬间变得索然无味,他眼睛都亮了: “要要要!咱妈做的饭世界第一香!吃什么都行,但如果可以,您姓夏的亲儿子还是最想吃一顿您的招牌红烧牛肉。” 苏楠听见夏子澈的话,被哄得心花怒放,乐得停不下来,连连答应了亲儿子的小小愿望。 确实如苏楠所说,暴雨会一直下到晚上。 陈道远下班后绕了一大圈跑来接陈濯,还带走了顺路的赛谣,至于其他几位,地铁公交在暴雨里肯定不方便,夏子澈就给他们挨个约了车,一键直达家门口。 夜晚的雨模糊了车窗外各色的灯,湿漉漉的马路映出了城市的倒影,有种清冷孤独的氛围感。 雨滴落在挡风玻璃上,慢慢占满整面窗,又被雨刮器扫得干干净净。 陈道远按照赛谣给的地址,把车停在了路边: “是这里吗?” 他偏过头看看窗外,只在旁边的店面中间看见一条亮着灯的小巷子: “离你家还远吗?雨这么大,我送你到家门口吧。” “不用了。” 赛谣声音有点冷: “路不好走,到这里就行,谢谢。” “不客气。”陈道远开了车门锁,见她要走,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说了句“稍等”,而后伸手从副驾驶的收纳箱里取出一把折叠伞递给她: “雨大,你拿着吧。” “……” 赛谣看着那把伞,有些迟疑: “不用了。” “女孩子淋雨不好,就算只有一点路也不能将就。拿着吧。” 陈道远语气温柔,赛谣听了他的话,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盯着陈道远手里那把伞,最后还是接了: “……谢谢。” 女孩拿了伞,下车后撑开雨伞走进了雨幕里,陈濯从后视镜看着她进了那条小巷,又收回视线,有些心不在焉地低头捏着手指。 车外雨声聒噪,陈濯听了一路。到家后,陈道远一个人去车库停车,陈濯和夏子澈提前下来,沿着屋檐往家门口走。 屋檐很窄,只够挡住一个人,陈濯走在夏子澈身后,低头看着脚下砖石的纹路。 他总有些在意赛谣这个小姑娘,包括但不限于她的性子、还有她身上一些伤。 那些伤痕总让陈濯联想到一些不好的可能性,还有……总让他回忆起他曾经遇见的一个人。 因此,即便不合适,陈濯还是很想了解关于她的事。但直接问本人实在唐突,想了想,他还是伸手拍拍夏子澈的肩膀: “夏子澈?” “嗯?” 夏子澈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见他好像有事想问,他索性转过身面对他: “干嘛?” “没什么,想问你点事。” 陈濯选了个比较随意的切入点: “你跟赛谣,认识很多年了?” 听见这个问题,不知为何,夏子澈沉默了很久。 他垂在身侧的手捏了捏裤缝,边干笑两声,语气轻松道: “是啊,初中那会儿认识的吧,怎么了?有什么想打听的?” “……” 夏子澈倒是坦荡,饭陈濯一时竟不知从何问起。 好像问什么都很怪。 问她身上那些伤哪来的? 问她的家庭情况? 问她有没有遭受过家庭暴力? 还是问她有没有什么心理问题有没有自残倾向? 陈濯努力在找合适的问法,让自己看起来别那么奇怪,但还没等他找见,夏子澈就大力拍了拍他的肩: “放心,我姐们儿虽然看着冷冷的,但人特别好!她弹贝斯的,作曲一流,那小烟嗓也好听,还喜欢小动物。哦,她单身。喜欢什么类型的还没打听到,我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