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
娄舜华的声音中多了几分冷意,“阿香,你可要千万说清楚了。”
“呵……”阿香脸上闪过一丝决然,“二小姐不会还要用奴婢的家人来威胁奴婢吧?”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
“二姐这么激动作甚?难不成是心虚了?”
“难不成我还要看着这婢子污蔑我不成?妹妹这话说得可真是伤二姐的心。”
娄舜华颇有些咬牙切齿,真是墙倒众人推,这个娄舜兮以为这会儿帮着娄穆清打压自己便会有好日子过了吗?
蠢钝如猪!真是蠢钝如猪!!!
“二小姐放心,奴婢是绝对不敢污蔑您的。”
“奴婢在阿胶里下毒一事确实不是二小姐的吩咐……”
娄舜华松了一口气,可还没等她说什么,阿香便又说道,“只是若真要追究起来,这一切却都是二小姐害的!”
阿香的眼神像是淬了毒,她转过头死死地盯着娄舜华,使得娄舜华不由得一退。
“你!!!”
“二小姐说不出话来了?”
“大胆婢女!”王氏见状连忙上前护住娄舜华,“凭你也敢用这样的眼神盯着你的主子?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
“二房……”娄老太手里把玩的串珠换了一颗,“老身看这婢子有趣得很,你何必如此计较?”
“母亲,我……”
“二房,这个时候你在意的东西怕是错了吧?”娄老太扬起手止住了王氏的话头,“阿香,说下去。”
“是。”
阿香正回身子,规矩地朝着娄老太磕了个头,接着说道,“那日老太太大寿,府中来了不少宾客,各房里的丫头都出了几个去帮忙,奴婢也是其中一个,被珠儿姐姐安排到了后厨帮着沏茶倒水。”
“晚宴之前二小姐来找奴婢,她说大夫人爱喝木县来的龙井,让奴婢宴后泡了送过去,还说龙井的味不够,让奴婢再加东西进去提味。”
“奴婢见那是黄纸包着的黑绿色粉|末便觉得奇怪,二小姐告诉奴婢那是倒钩草碾成的粉……”
“大小姐……大小姐……奴婢知道自己罪该万死,可是二小姐拿出了奴婢弟弟的长命锁,说是奴婢不照办的话就要将奴婢的弟弟和祖母打死,奴婢无父无母就只有这两个亲人了。”
“大小姐……大小姐……奴婢对不起您!对不起您!”
“啪!”
娄穆清将她桌面上的茶盏扫到了地上,“二妹,你真是好狠的心!”
“长姐,你听我解释,都是这个婢子污蔑我,我从未想要害过你,更未想过害母亲……”
“春云观那事儿确实与二房没有关系,说不准那个欢儿和阿香都是三房串通好来陷害……”
“行了,现在不是听你解释的时候。”娄余道,“阿香,你继续说。”
“是。”
阿香将脸上的眼泪擦了干净,继续道,“奴婢当时没有办法只得照二小姐说的办,没想到奴婢下药一事被三夫人房里的丫头看了去,奴婢给大小姐送阿胶的路上便被她拦了下来,带到了三夫人房里……”
“三夫人说若是奴婢不听她的,就把奴婢下药的事告诉老爷,奴婢家人的命还在二小姐手上,奴婢不敢说是二小姐让奴婢做的,只得答应了三夫人,奴婢……奴婢……”
“胡说!”一直在看戏的万氏见自己也被卷了进来当即变了脸色,“我从未见过你,更是未有叫房里的丫头去找过你!二房叫你做的那些勾当我也是今日第一次听说!”
“你可不要含血喷人!”
“三娘,方才三妹才说我激动得紧不太好,您可千万别像我这样啊……”
娄舜华已经明白这事儿她是如何也脱不了干系了,既然如此何不把三房拖下水?况且在送给大房的阿胶里下毒本就不是她们二房,若不是三房那就只能是娄穆清贼喊捉贼了……
若真是如此,那娄穆清这一手可就不只是够狠了,竟然连她自己的亲娘也不放过。
“哼!你这丫头平时骗着舜兮也就罢了,今日这个局面你还想耍什么什么心眼?”
万氏拉了娄舜兮跪下,“老爷,这二房可真是玩的好手段。姐姐福大命大没有被她们第一次下毒给毒死,这还没来得及追究她们便又下毒,还是既对着姐姐又对着穆清……”
“枉费姐姐和穆清平日里对二房这么照顾,真是狼子野心!”
“万氏!你这个贱人胡说什么!”
王氏朝万氏扑去,眼看着就要动手,娄武忙招呼了杂役把她拦下。
“放开我!你们有什么资格碰我!”
“万氏,你休要污蔑我!你就认了吧哈哈哈哈哈!是你想要陷害我!”
“娘……”
“哈哈哈哈哈!”
“够了!”娄老太用力拍了下桌子,“这般吵闹像个什么样子?没有教养的女人!嫁进娄府这么多年还是一身市井之气!上不了大堂!”
娄老太说完便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娄舜华,眼底带着一点不屑。
王氏因着娄老太的话不敢再多言,而娄舜华的面上是青一块白一块,好不难看。
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老身看你们说的各个都是无辜的很,好!好!那老身这就亲自来问一问,看看你们到底有多少冤屈!”
“阿香,你说带你去三房的那个丫头是谁?把她给老身带上来。”
“回老夫人的话,是阿柳。”
“阿柳?”
“老夫人,这个阿柳是前年从集市上买回来的,岁数不大,正好给三小姐当个玩伴就送去了三房。”
娄武从一旁走出,他微微躬身道,“老奴这就叫人把那丫头带上来。”
不多时,他便带了人进来,那婢子看模样是个老实人,畏畏缩缩的甚至有几分胆小。进来一瞧着这几个主子的面色都不善,当即软了腿。
“奴婢给老夫人、老爷、夫人、小姐请安。”
这一头磕下去,就不敢再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