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林笙骑着马回驻地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之前来服侍自己的宫女,她利落地下了马并将手中的缰绳递给了一旁的士卒。
“先把东西卸给内务府,可得给我算仔细了。”
“一个都不许少!”
那士卒看了一眼马背上众多的猎物便惊了,他之前便听队里的百夫长说这林家小姐很厉害,却没想到竟然这般厉害。
这林小姐看上去比他还小呢,竟然能打回这么多猎物,恐怕不是马挂不下了也不会回来吧?这不愧是少将军的表妹!
士卒一边连连应着林笙的话,心里边又对蒋齐琛崇拜了不少。
这冬日里的天气虽冷,但林笙打猎归来却也是出了不少的汗,她松了松自己系紧了的披风,走到那宫女面前问道,“有事?”
这个宫女名为阳春,当时内务府分配宫人的时候被娄穆清一眼相中便留了下来。
“回小姐的话,宗大人那边来过人了,说是让奴婢告诉您陛下已经醒了。”
林笙和宗秉文分别后回来喝了碗醒酒汤便匆匆骑了马出去了,她还记得自己在晚宴上立下的“豪言壮语”,这次的第一她定是要拿下来的。
况且与其待在帐篷里什么都不做,她还不如出去猎几只猎物来得舒服。
因此宗秉文派人来的时候,林笙理所应当的错过了,守在帐篷外的阳春接到了消息只能到驻地口来等着。
“什么时候来的?”
“约莫有两刻钟了。”
林笙想了想,将自己拿着的弓和背着的箭筒都取了下来,“给我收着吧。”
阳春接了下来,下意识地问了句,“您不再去了吗?”
一般来说,这些出去打猎的贵人在傍晚之前回来了都是因为马已经驮不了那么多猎物了,再加上林笙的马背上确实已经很满了,她便以为林笙待会儿也是要再猎一回的。
“看情况吧。”
林笙看了看天色,“穆清还没有回来?”
“还未。”
林笙眼中露出担忧之色,阳春又道,“小姐放心,娄小姐是和瑞王殿下出去的,殿下武功高强,定不会出什么事的。”
林笙听到阳春的劝慰心里不自觉地抖了下,她要怎么跟眼前的宫女说就是因为和淳于承出去才更加不放心了啊!
然而什么都无法说的林笙只能默默咽下那一口怨气,她将自己的披风也扯了下来,“若是穆清回来了你便让她在帐篷里等着我。”
“林小姐,这……”
阳春虽然和娄穆清关系不错但她到底是个宫女,自己的身份如何能让太师之女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呢?
林笙只一眼便看懂了阳春的局促,她道,“你便说是我的意思。”
阳春这才点了点头,说:“奴婢记下了。”
冰湖这边,淳于承的心情似乎非常好,整个人的气势都柔和了不少,娄穆清最开始在他身上感受到的阴冷这下几乎是不见了。
他将背着的布包取了下来,娄穆清见状便凑了上去,她是真的好奇这里面是什么东西,还非得到了这里才能让她知道。
淳于承把布包上系的活扣拉了开,此时阳光还正好,暖暖地照在他们身上。也正因为阳光照射在他们这里,淳于承刚拉开布包便有一道亮光从里面反射到娄穆清眼中。
娄穆清压根儿没有防备便被晃了个正着,眼前突然起来的高亮让她不舒服地低吟了一声。
淳于承暗道自己的粗心,他转了个身又将那布包朝自己怀里挪了挪,这下那有些刺眼的反光便消失了。
娄穆清朝他怀里定睛一看,不由得惊呼出声,“殿下,您这是从哪里弄来的?”
淳于承的布包里放着两双冰靴,刚才的反光便是阳光照射到靴子下的冰刀导致的。
她若是没记错的话,这次冬猎并没有安排冰嬉,内务府自然也不会特意准备什么冰靴。
娄穆清的眼中浮上一层狐疑,“殿下您这是从宫里带来的吧?”
“嗯。”
淳于承并不打算隐瞒娄穆清什么,他说:“四弟说既然有冰湖那定是要冰嬉的,我便备了两双。”
“殿下一人需要备两双?”娄穆清追问。
淳于承整理冰靴的手一顿,“我知道你要来。”
后面的话便不必说了,娄穆清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他们在未见面之前都在打着对方的主意,都在想着怎么才能引起对方的注意,似乎一切在一开始就注定了。
“还好殿下一开始便想着我,不然我此刻便只能眼巴巴地瞅着殿下了。”
娄穆清也拿起一只冰靴,她学着淳于承的样子有模有样地整理着。
“不会的。”
淳于承整理得比较快,他把自己的那双收拾好了后便拿起娄穆清剩下的那只,“这里要这样拉。”
淳于承放慢了自己的动作以便娄穆清能看得清楚,还时不时地给她搭把手。
“殿下可真是个好先生。”
娄穆清看着自己的那双冰靴满意地笑了,“看来世人对您的误解很深嘛~”
淳于承摇了摇头,说道,“换做了别人哪还有这个机会让本王教?”
淳于承说得是实话,以他的身份地位有几个人能让他当先生,而有资格的那几个估计也会被不耐烦的淳于承直接一脚踢开。
“那穆清还真是好福气。”
娄穆清确实觉得自己现在的福气很好,她从未想过会有那么一个人这么待她好,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当今最有力的皇位继承者之一。
想到淳于承要去争得那个皇位,娄穆清的眼神瞬间暗沉了不少。
这一世,不能再让淳于承输了。
至少,不能让他落到那样一个下场。
淳于承先穿好了自己的那双冰靴站到了冰面上,稳稳当当没有半点摇晃。
娄穆清有点想问这瑞王殿下可还有什么不会的?难不成是琴棋书画?
见娄穆清愣在了原地,淳于承问道,“你……不会?”
被戳中软肋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