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舜华被娄舜兮接连的两个耳光扇得发懵,好一会儿后,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处境不佳,不情不愿地服了软。
“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这话已全然没有了方才的气势。
娄舜兮扮了个笑脸,凑近了娄舜华说道,“这不要过年了吗?我和长姐想着你房里没什么下人,这才过来帮姐姐挂灯笼呀。”
“挂灯笼?”娄舜华的目光越过娄舜兮,径直看向站在她身后的娄穆清。
娄穆清单挑了下眉,冲娄舜华歪头一笑,娄舜兮似有所觉地回头看见的却依旧是那个柔柔和和的长姐。
娄舜华收回了视线,她嗤笑一声,道,“挂个灯笼,幺妹和长姐可真是好大的架势。”
“这不是怕姐姐不情愿吗?”
娄舜兮一抬眼,押着娄舜华的家丁立刻便松了手。
“来,二姐,我扶你起来。”
娄舜兮不由分说地扯住娄舜华的手臂向上提,娄舜华下意识地挣扎,卯足了劲地想将自己的手臂抽出来。娄舜兮故意使坏,将人拉到一半便突然松了手,娄舜华挣扎的力度不小,这样陡然被人松开便直接摔倒在地。
娄舜华哪里看不出来娄舜兮的故意,可如今她处于下头不得不忍耐,等她日后嫁了出去还怕扳不回来吗?
至于娄穆清……
娄舜华的眼神变得狠厉,她总有一日会把这个人从高处拉下来,让她也尝尝自己如今的滋味!
“哎呀,姐姐怎么又摔了?”
娄舜兮缓缓靠近娄舜华,后者在她的手伸过来的一瞬间便立即站了起来。
娄舜华:“我没站稳而已,幺妹不必担心。”
娄舜兮的手被晾在空中,她倒也不觉尴尬,只愣了一下便立即将手收了回来。
娄舜华不想娄舜兮再整出什么幺蛾子,便主动在石桌上拿了灯笼,说:“不是要挂灯笼吗?那就快些吧。”
这意思摆明了就是想尽快应付了娄舜兮二人好将她们赶走。
“我手伤刚愈,才结痂不久就不陪你们爬上爬下了。”娄穆清主动给娄舜兮“腾地方”,她露出自己还裹着纱布的手,笑道,“我给你们打下手,有什么需要递的东西叫我便好。”
娄舜兮眼前一亮,真是天助我也!
她方才便一直在想如何游说娄穆清“袖手旁观”,这下倒不用自己操心了。
“长姐的手好不容易结痂,确实不应在这个时候再伤着。”娄舜兮抢在娄舜华前面说道,“我与二姐来便好。”
随后娄舜兮又对她带来的家丁道,“你们都先出去,没我的吩咐不许进院子里来。”
娄舜华皱眉,她问:“你这是做什么?”
“妹妹我怕高,这爬梯子的事还得二姐自己来。”娄舜兮做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二姐好歹是府上的小姐,这爬梯子的模样还是别被那些下人看见了好,都是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怎么配呢?”
娄穆清听着娄舜兮的说辞不由发笑,她怕高?以前爬树摘果子的时候怎不见她怕高?
娄舜华虽明知娄舜兮的刁难之意,却还是被她这番话给哽了一下,这装得也太过分了吧?
娄穆清接收到娄舜华投过来的震惊目光,她摊开双手力证清白,这真不是她教的。
娄舜兮站在娄穆清前面,自然也就没瞧见她的小动作,只当娄舜华那副模样是怀疑起了自己。
于是,她沉了脸色,扬着下颚,盯着娄舜华的脸威胁道,“怎么?二姐不愿意?”
“还是要我叫人进来帮帮二姐?”
娄舜华回过神,“自然不用,不过还要妹妹帮我扶着点梯子。”
她料想娄舜兮也做不出什么大事来了,与其再把那几个家丁招进来不如此刻顺了她。
娄舜兮笑了,“这是自然。”
娄舜华拿着灯笼走向木梯,丝毫没有注意到娄舜兮的笑容有多僵硬,倒是娄穆清在一边看了个一清二楚。
木梯放得时间有些久了,娄舜华刚碰了一下便落了一手的灰,她不满地咂了下嘴,便挽起袖子爬了上去。
娄舜兮在底下给娄舜华撑着,等她上到一半回头时便将灯笼递给了她。
“二姐要小心些哦。”娄舜兮笑意盈盈。
看着娄舜兮的脸,娄舜华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深吸了口气,抓紧了梯子。
娄穆清站在她们不远处,她估算着木梯的长度,又瞧了瞧娄舜兮站的方向,趁着那二人没注意,悄悄地从假山底下踢了块拳头大的石头过来。
娄舜兮放梯子的位置很巧妙,那里房梁上钉的铁钩很靠里,娄舜华只得倾着身子去挂。
“二姐,抱歉。”
娄舜华刚把灯笼挂上,她回过头,“什么?”
娄舜华先对上了娄舜兮的冷笑,接着便感觉到一阵猛烈的摇晃,自己在顷刻间便迅速地往后倒去。
“砰!”
娄舜华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再后来她就叫不出来了,剧烈的疼痛在她全身蔓延,她甚至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从自己的鼻孔和嘴里流出。
娄舜华摔在了娄穆清跟前,离她预先放的石块不过半步之遥。沉重的木梯压在娄舜华身上,娄穆清可以看见有血从她的五官流出。娄舜兮还站在原地,她的手悬着空中,正一脸怪笑的看着娄舜华。
“舜华!”
娄穆清最先“反应”过来,她几步走过去跪坐在娄舜华身旁,将人抱在了怀里,顺道还踢开了那石块。
算差了一点……
“怎么回事?”娄穆清问娄舜兮。
娄舜兮丝毫没有掩饰的打算,她缓步走过来,“她没了,长姐与我不都乐得轻松了吗?”
“可是你怎么能……怎么能做出这种……”娄穆清像是找不到合适的词,最后憋出一句,“算了,你叫人快些去找郎中,父亲那边也要尽快通知。”
“长姐让我去通知父亲?你是想让我怎么说?”娄舜兮也蹲了下来与娄穆清持平,她满眼都跃动着疯狂,“说我推了娄舜华,说我想让她死?”
“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