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薛婉仪眼珠直转,目光中满是算计,甄汨珞觉得厌烦至极,跟着钱管家一起前去当铺。 她并不是想全部死当,这一箱的若是都卖了,最少也能有个十万两。 所以在跟薛婉仪要价时,也不是狮子大开口。 这么多钱她几辈子也花不完,活当压在当铺等以后获得自由了再赎回来。 只有放在当铺,才能保证物品安全不被家里这几个贼人惦记。 庆堂当铺。 掌柜的远远地看到他们浩浩荡荡地到来,召唤着伙计一起迎了出来。 “甄大小姐,您是要典当吗?” 甄国公大小姐甄汨珞与业主解除婚约的事情,已传得沸沸扬扬,几乎整个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女子想要休夫,放在整个北鲁都是无独有偶的事情。 他们也看到她抬着几车的嫁妆离开王府,没想到竟会将这些价值连城的宝物典当了。 甄汨珞全然不顾旁人诧异的目光,朝后面一摆手,“这些物品活当,麻烦老板开个价。” 在京城繁华地段开当铺,自然是见过不少奇珍异宝,也有不少身份尊贵之人。 但这种大手笔,还是第一次遇到。 掌柜也拿不定主意,吩咐伙计将甄汨珞好生伺候,跑向内室。 “王爷,是甄国公府的大小姐,将嫁妆活当,您看……” 屋内有二人在品茶下棋,听到掌柜禀告,其中一人拿棋的手一顿。 另一人却是一副幸灾乐祸。 “凌王爷,你和你这位王妃还真是有缘啊,在这儿竟然碰上了。” “你想死吗?” 秦临渊将棋子落下,眸光冷冽地看向对面的祁忪戊。 邺王大婚,他没有那闲情雅致去参加。 但发生的这场闹剧早已有人禀报,传旨的太监此时还被晾在府中等候。 将与z解除婚约的丑女赐婚于他,丑女配残废,摆明是鲁皇的羞辱。 本想着不接受拒绝,没想到竟在他的当铺相遇。 “我亲爱的王爷,你生这么大气干什么。”祁忪戊嬉皮笑脸地落下一字,“我倒是挺欣赏她,一般人可没有休夫的勇气。” “把她许配给你?” “这可是你的王妃,我嫂子,我不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祁忪戊看着秦临渊的脸越来越黑,在他彻底发怒前,转移了话题。 “那是她的嫁妆,你给当还是不当?值不少银子呢。” 秦临渊没有答话,专心于棋局,最后一子将白子彻底围堵。 “又输了!”祁忪戊懊恼地一拍桌子,“王爷,咱有钱哪能不赚,她那些嫁妆可顶这当铺一年收入了。” “你既如此感兴趣,那便与掌柜同去。” 得到秦临渊首肯,祁忪戊将茶水一仰而就。 “那兄弟我先给你把把关,看看你这王妃怎么样!” 坐在前厅等候的甄汨珞,见掌柜进去迟迟不归,有些不耐烦,吩咐管家将嫁妆盖起,准备换一家典当。 正巧祁忪戊出来,笑容满面异常热情地看着她,“穆小姐您别走啊,我们典当行定给您一个满意的价格。” 甄汨珞感受到他的目光,有些不自在。 她知道这人没有恶意,也非常热情,但总觉得多了一层意味。 她没深究多想,再次将箱子打开。 “大小姐,你这些嫁妆若是死了,能换得不菲价钱!” 祁忪戊的眼珠子都快掉在一件件宝物上,爱不释手。 “活当,一年内我必带赎金换回。” 在内室里的秦临渊,清晰地听到他们全部的对话。 万两银子,别说是她这么一名女子,就算是富商都不敢夸下海口。 不过,这倒是让他对于这名劣迹斑斑的大小姐产生了些许的兴趣。 “逐弈,回府。” 秦临渊从后门离开,甄汨珞与祁忪戊谈典当价钱。 正当这时,一名丫鬟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来,直奔甄汨珞。 “大小姐,您快回去看看吧,老太太要不行了!” 来人正是老太君房内的丫鬟。 听到这话,甄汨珞心下一紧。 在原主的记忆中,因为她娘死得早,甄国公也常年带兵作战不在府,从小就是老太君一手带大。 祖孙二人之间的感情非同一般。 可在近几年里,老太君的身体每况愈下,请了许多的名医大夫都束手无策。 前几日病情突然加重,卧床不起,太医都说没有多少时日了。 原主为此天天以泪洗面,去寺庙烧香拜佛,却也无济于事。 她将剩下的事情交给钱管家,领着芷儿飞奔回国公府。 边跑边问道:“奶奶为何突然病危?” “是三夫人在小姐您走不久后来到老太君房间,说了没几句话老太君便急火攻心。” 丫鬟快速的解释着,却让甄汨珞抓住重点。 三夫人! 薛婉仪! 绝对是她搞的鬼,她被自己驳了面子,没捞到一星半点的嫁妆,心有不忿,所以跑到老太太面前添油加醋去告状了。 眼下救治老太君是当务之急,薛婉仪的账,会和她慢慢清算的。 溧霄阁。 老太君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嘴唇微紫抽搐,府医在一旁满头是汗。 薛婉仪假惺惺的趴在床边哭诉着,“太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