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话音刚落,薛婉仪端着鸡汤从外面走进来。 “老太君,儿媳亲自给您煮的鸡汤,这里面还放了人参与其他名贵的药材呢,您喝了一定能长命百岁。” 她面上挂着一贯的假笑,扭动腰肢。 看到这老少二人喜笑颜开的模样,她就恨得牙痒痒。 忙活了一趟,不仅嫁妆一分钱没捞到,她的人还被杖毙,最后连这老不死的还活得健健康康,看着面貌更甚以前。 唯一值得庆幸的只有她女儿成功进入邺王府,可只是一名侧妃,没有娘家的支持,日子也不好过。 甄汨珞不想看见她闹眼睛,没有转身。 塌上的老太君面沉似水,突然一拍床板。 “跪下。” 岁月的沧桑中,充斥着浓厚的威严。 老太君年轻时上过战场,领兵作战击溃不少敌军敌将,只一句吓得薛婉仪乖乖地跪在地上。 “太君息怒,不知儿媳犯了什么错,您刚醒,可千万别再动怒了。” 她跪在地上,目光瞟向甄汨珞。 定是这个小贱人刚才进谗言,说她坏话,让老东西呵斥她。 不过,最好是再次气火攻心,直接一命呜呼。 “你身为妾室,以下犯上,竟问老身何错之有?” “儿媳知错,自愿面壁思过久跪祠堂忏悔,只愿老太君消散怒气。” 甄汨珞听着她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的话,翻了个白眼,强忍作呕的冲动。 “奶奶,既然三夫人是真心悔过,愿放弃执掌中馈禁足于府邸,那您便顺了她的心意吧。” 她清楚薛婉仪安的是什么心,笃定国公府需要她掌家,不能没了她,所以以此做要挟。 不过,这种低级的威胁甄汨珞全然不放在眼里,她不是连数都算不明白的原主,掌家自是小菜一碟。 她拿此事威胁,那便借机拿回国公府的大权。 老太君看出孙女眼中的狡黠,语气中满是可惜。 “薛氏,老身本想着珞儿出嫁后,将你抬为平妻,再给霜儿寻个好夫婿,你却将她直接名不正言不顺地送去邺王府做妾。” 紧接着话锋一转,“国公府的女儿不清不楚地送人做妾,薛婉仪你好大的胆子,让我甄国公府跟着蒙羞!” “来人,将三夫人拉去后院,禁足思过,没有老身命令,不许外出。” 薛婉仪这回彻底傻了眼,老东西竟然真罚她幽禁! 既如此,她倒要看看,硕大的国公府,没了她怎么办! “让她把账房钥匙与账本交出来。” 薛婉仪刚被丫鬟婆子架起,甄汨珞在旁一边喝着鸡汤一边说道。 “薛姨娘亲自煮的鸡汤真好喝,禁足期间好好反省,早日求得祖母原谅。” 薛婉仪挣脱不开婆子的钳制,脸涨得通红,恨不得将甄汨珞生吞活剥。 没过多时,婆子将账房钥匙与账本取回呈给老太君。 “珞儿,你接着吧。” 早先看着珞儿一直围着她的四妹妹转,又受薛氏的蛊惑,她急在心里却是无可奈何。 但如今的做派与行事风格,她的珞儿有足够的能力来执掌中馈打理好府中一切。 甄汨珞站起身,郑重地接过婆子手里的物件。 “以前是孙儿不懂事,从今日起孙儿定不负祖母您的期望。” 她看得出老太君对自己的关心与偏爱,想在府中立足,在这个世界上扎根,不仅要有权,还要有靠山。 只要老太君与甄国公在,就没人敢动她甄汨珞。 “好,我的好孙儿长大了!” 老太君眼中含泪,却是笑得合不拢嘴,欣慰地抚摸着甄汨珞脸颊。 …… 忙了近一整夜,甄汨珞才落得清闲回到自己房间。 看着铜镜中布满黑斑的额头与双颊,她紧蹙眉头。 也难怪原主被瞧不起,也王不想娶,这么一大片痕迹,是个正常人都忍受不了。 她仔细地检查后,提笔写下两幅方子。 第二日清晨,她拿着药方出府,不多时又提着两包药材走向厨房。 府医孙大夫正在为老夫人煎药,甄汨珞将其中一包拿给他。 “孙大夫,麻烦您将这副药也一并给祖母送去。” 孙大夫如获至宝般,将药接过来。 昨日已见大小姐医术之高,若能从其中学到什么,是受益匪浅。 甄汨珞自是看出他的想法,直接将药方也拿给他。 “这是药方,有看不懂的地方问我。” 孙大夫连连作揖,看到甄汨珞手里还有另一包药,问道:“您手里的另一副需要小老儿也煎好吗?” “这个我自己来。” 不是她小气,不舍得将药方分享给他人,而是因为这是她治疗面容的药材。 不光有吞服的,还有需要敷于创面上的。 煎制好,甄汨珞又吩咐芷儿准备几盆热水与纱布。 所有材料齐全后,她将自己关于房内近两个时辰,直到快用午膳时,才将房门打开。 芷儿正巧来送食盘,看到甄汨珞从屋内走出来,手中的东西差点没拿稳。 “小,小姐…你…你的脸……” 原先一大片骇人的黑斑现在竟然尽数褪去,只留下一块鹅卵石大小的红色瘢痕。 甄汨珞微微一笑,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夺目。 毒素积压时间太久,解毒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