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想起来生怕公主责罚,不敢承认,奴婢知错,公主恕罪!” “皇兄!本来也没多大事,本宫并无怪罪甄大小姐之意!”六公主瞧瞧瞥向一旁脸色不佳的秦湛瑛。 甄汨珞心中暗笑,清了清嗓,“公主所言臣女不敢认同,这已经并非是小宴的事情了,这可是……” 她帽子还没扣完,却听六公主身边的婢女“噗通”一声,重重地跪在主子面前。 那婢女俯首磕头,抖如筛糠,“公主,都是奴婢的错,公主吩咐奴婢写帖子,那日奴婢偷懒,一时不察写错了时辰。” “好一个欺主的刁奴!”一名黄衣少女漠然道。 甄汨珞侧目一看,那姑娘就在自己不远处,一身爽利的气质,像个将门之女。 她收回视线,笑得意味深长,“你瞧,我就说这帖子有问题吧。” 甄汨珞眼神灼灼地望向六公主,似乎在等着看六公主如何处罚这奴才。 六公主给甄羽霜出头,反倒丢了自己的脸面,还要罚自己的奴才,尤其是秦湛瑛那如同吃了苍蝇一般的表情,她就爽的不行。 小宴上的众人谁也不吱声,就静静的观望这一幕。 甄羽霜盯着甄汨珞,柔和地开口相劝,“姐姐,这婢女也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和她一般计较,毕竟困顿也是人之常情。” “邺王侧妃所言不对!”甄汨珞打断了她。 对甄羽霜假惺惺的嘴脸,她现在是连虚与委蛇都不愿意,“这婢女是公主的奴才,为公主做事理当尽心竭力,她连帖子都写不好,如何能伺候好公主?!” “今日这婢女若不罚,他日谁家下人有样学样,耽误了主子的大事,难不成用一句不小心、非故意就搪塞过去了?” 更何况这婢女是为谁背锅的,六公主心里门清。 甄羽霜神色愈发诡谲,“姐姐,今日两位王爷,还有世子姑娘们都在,你不要再咄咄逼人了。” 甄汨珞翻了个白眼,笑得如沐春风,反问道:“甄羽霜,你是用什么身份说我咄咄逼人?” 她娇美的小脸挂着笑,却平白令人感觉有些森寒。 “够了!甄大小姐,霜儿是本王的爱妃,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出声的是秦湛瑛,他以一种护卫的姿势挡在甄羽霜面前,眼含怒意地瞪着对面巧笑嫣然的少女。 甄汨珞噗嗤一声笑了,略带讽刺地说,“邺王说得对,甄羽霜出嫁前是我的妹妹,顶撞长姐是为不悌,出嫁后她是邺王侧妃,而我是未来的凌王妃,她这是以下犯上。” 众人窃窃私语,心中暗道:看来甄国公府姐妹俩是真的反目成仇了。 是了!甄羽霜这侧妃之位本就来路不正,这可是从嫡长姐手上抢来的,否则也不会从王妃之位被贬为侧妃。 秦湛瑛一脸怒容,恨不得下一刻就口吐芬芳,甄汨珞故作骄横地扬起下巴,扭头就对秦临渊开口,“王爷您说呢?” 秦临渊眼帘微垂,嘴角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奴大欺主,以下犯上,必须处罚。” 这以下犯上也不知是说那婢女,还是甄羽霜。 一边是关系亲近的邺王,一边是她最打怵的凌王,六公主咬了咬牙,吩咐道:“来人!把这刁奴拉下去打二十板子!” 当众失了颜面,秦湛瑛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当即找了个借口拂袖离开。 直到那道背影毫无一丝留恋地消失在大门口,甄羽霜收回视线,心中委屈不已,只能强打精神与周围贵女攀谈。 可方才甄汨珞又把侧妃之事拉出来说,她总觉得周围的小姐们看她的眼神透着一抹不屑。 她与邺王真心相爱,他们才应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才是! 是甄汨珞一直扒着邺王不放,如今退了婚,又不知用了什么狐媚法子勾的凌王给她出头。 甄羽霜如秋波剪水般的眸子泛起淡淡的怨恨。 甄汨珞才不在乎甄羽霜有多难堪,她打赢了一场嘴仗,便坐在一旁喝茶吃点心。 临走时感觉晚上都不用吃饭了。 摸了摸肚子,有点撑。 回到府中,甄汨珞就带着芷儿散步去老太君的万慈堂请安。 隔着万慈堂还有个十多步的距离,迎上来一位嬷嬷点头哈腰,“大小姐,三夫人在老夫人屋里呢。” 甄汨珞拧眉,正欲挑帘进入,就听小堂中传出女子期期艾艾的哭声。 “老太君,大小姐怎么能这样呢,有什么事她尽管找妾身出气,干嘛要为难羽霜!” “今天公主的宴会,甄家的女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小姐给羽霜没脸,公主还不一定怎么埋怨国公府呢!” 薛婉仪可真是一会也不消停,抓着能给她上眼药的机会就拼命折腾。 “三夫人此言差矣。”甄汨珞扬眉含笑走进去,“小宴上是公主的婢女出了岔子,公主都做主处罚了,跟我和甄羽霜有什么关系?” 有本事你就说那婢女是甄羽霜指使的。 她那有恃无恐的模样,险些没给薛婉仪气一个仰倒。 “老太君,您……” “行了。”老太君警告地瞪了一眼薛婉仪,“你心里想得什么老身一清二楚,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羽霜既然已经嫁给邺王,那就是邺王府的人!” 甄汨珞乖巧地坐在老太君身旁,一口一个“奶奶”叫的极为娇气。 老太君或许因为她没娘而格外偏疼,但对甄羽霜这个孙女也不是没感情。 但那日甄羽霜替嫁,抢嫡姐亲事,又被贬为妾,让国公府颜面尽失,老太君只怕也是失望透顶了。 她故意甩了薛婉仪一个得意的眼神。 薛婉仪被气得含泪离开,甄汨珞请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