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这世上哪有毫无弱点、毫无私欲的人,就算是她家王爷,有时候脾气也是真的又臭又硬。 希望自己这堂哥要装也多装几天,别让她抓到把柄。 徐州仓嘉城外,又是赶路一天下来,今夜勉勉强强遇到一处庄子,本来打算花些钱租住一晚,结果走到跟前却发现,这庄子是一座毫无人烟的空庄子。 逐弈率先带人进去探路,一炷香的时间又赶回来禀报: “属下看这庄子确实已经空置,但积灰不多,水缸中也还有水,看来主家应该离开没几天。” “里面还有一些打斗的痕迹……” “难道是这附近有劫匪?”甄汨珞好奇地问。 仓嘉城距离夷陵城已经不远,连主城附近的城池庄子都遭遇洗劫,可见这匪徒嚣张到什么程度。 “徐州没有太大的匪患。”秦临渊目光直直地盯着这座空荡荡的庄子,手中把玩着一个白玉扳指,“徐州总体还是掌握在我们手中,许是这段时间的水患,不少流民向西逃难,临时洗劫了这里。” 流民在极度的饥饿与惊慌之中杀伤力可不比土匪小,一旦生出恶念,手上沾过血,落草为寇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飞羽等人收拾了几间还算干净的房屋,他们明日就能到仓嘉城,再有两三天就能到夷陵城的王府。 天空打下几道雷鸣,眼见乌云蔽日,今晚又要下雨,甄汨珞推着秦临渊进入主屋。 最近遇到甄昙,她家王爷就又开始装残废,凡事还都得要自己亲力亲为,别人推都不肯。 甄汨珞眼神有几分幽怨地盯着他。 她家王爷也太粘人了! 窗外雨滴如珠帘一般顺着屋檐瓦片滚落在地,将飞扬的尘土打散。 她心里暗想,这雨还不算大,看来明天还能赶路。 房中正要点起拉住,一双宽大略有些冰凉的手却抓在她的腕上。 黑暗之中也看不清,只听男子略有低沉沙哑的声音幽幽响起:“先别掌灯,外面有些动静。” 果不其然,逐弈不一会就带人将主院团团围住。 秦临渊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喜怒难辨,“逐弈,去把甄公子叫来。” 甄汨珞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在甄昙惊愕的眼神中上马抽刀,笑吟吟地对甄昙说: “甄公子,外面有匪徒转悠,你随本王去平乱。” 甄汨珞看了甄昙一眼,每次她家王爷开始笑,那就说明有人要倒霉了。 她怀疑王爷故意在甄昙面前暴露身体已经康复的事情,是打算把甄昙骗出去弄死。 她眸光轻闪,咬了咬唇瓣,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样,上前拉扯秦临渊的袖子,说话都有些颤音,“王爷,阿珞害怕。” 那人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安抚道:“王妃别怕,让飞羽带剩下的人护着你,本王很快就回来。” 甄汨珞转身看向甄昙,“堂哥,你可保护好王爷呀!” 谁也没问甄昙愿不愿意,或者说没有他不愿意的份儿,在逐弈等几个侍卫的半推之下甄昙不得已跟上。 只是临走之时的眼神,阴沉森冷至极。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雷霆之声划破云霄,时不时降下一道蓝紫色的闪电,将整个庄子映得愈发阴气重重。 “王妃,甄公子回来了!” 甄汨珞手中的茶盏顿时落在地上,她焦急地小跑出门,却只见甄昙一人,带着两名侍卫,三人满身血迹斑斑,令人不寒而栗。 “堂哥!王爷呢?!” 甄昙大喘粗气,手按按住肩上的刀伤,闻言面露愧疚之色。 “王妃娘娘,王爷……” “我不是叫你保护好王爷吗?!你是废物吗?!” 她不知从哪抄起一个杯子,对着甄昙狠狠砸去,那杯子就像长了眼睛一般,甄昙没躲过去,反而砸在他的伤口上。 听着对方痛苦地“嘶”了一声,甄汨珞脸色很是难看。 甄昙连连解释: “王妃你别着急,王爷并未出事,只是昨夜天太黑,匪徒有很多,我与王爷不慎走散,王爷说如果天亮前他还没回来,就叫我先带你去仓嘉城。” 飞羽问询地看向他身后那两名侍卫,对方点头。 “王妃,我们……” “我不走!”甄汨珞眼眸狠狠地瞪着甄昙,明艳的小脸上满是不悦之色,“我不走!我要在这等王爷回来。” 她指着身后几个侍卫,语气不容辩驳地吩咐道:“你们带我堂哥去包扎一下,然后所有人都给我出去找王爷!” 那骄纵蛮横的模样令甄昙大大改观。 他深深地看着这个堂妹,对方的翻脸之快令他咋舌。 这几日在凌王面前乖巧听话、小鸟依人的女子顿时换了一副嘴脸,不分青红皂白、不分场合、闹腾的形象在他心中扎根。 甄昙暗暗冷笑,这哪像个大家闺秀,这分明是个蛮横的泼妇。 他这堂妹,当真是随了那位老太君! 甄汨珞不管他怎么劝说,就是不肯松口,听到不耐烦之处,就一扭头不吱声。 在庄子中呆了两日,十月初三晚,飞羽准备烤好的肉和干粮走进主院。 先是低眉顺目地给自家王妃斟满茶水,然后将吃食一一摆上。 “王妃,我们这样干等不是办法,要不然先去仓嘉城找官兵帮忙?” “我不。”甄汨珞对吃食毫无兴趣,淡淡地喝了口茶水,才眼眶泛红,“我就要等王爷回来。” “王妃,您留在此处也不安全,玩意那些匪徒人多,再来一波偷袭庄子……” 喝茶的少女脸色一白,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