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人手不够,本王妃看你四肢健全,生龙活虎的,你也别闲着,也去找找呀!” “没有王爷,本王妃感觉自己就是一只孤零零没有依靠的蝴蝶,寝食难安,为了本王妃,为了我们共同的甄家,为了徐州,为了鲁国……” “你要是能找到王爷,到夷陵城我就让王爷给你封个校尉,别的不说,在封地藩王是有能力分封三品以下官职的……” 吧啦吧啦就是一通画饼。 甄昙这些日子就觉得烦躁,再听她这一堆毫无半点价值的废话,更是烦心不已。 也不知怎么,平日里他能与人面不改色的攀谈,今日面对这招人厌恶的堂妹就一股怒火涌上头,嗓音不自觉大了几分: “王妃说这些我都知道了!只是王爷也不能凭空就找到,您也得给我功夫,你不要再添乱了。”甄昙不耐烦道。 他话音一落,那边就传来女子大声的斥责,“你说什么?!甄昙你敢说本王妃添乱?!本王妃叫你一声堂哥是抬举你,你还真以为能教训我了?!” 说罢,她抄起身边的茶盏就要扔。 甄昙被这一通无理取闹也整的不知所措、头昏脑涨,最终甄汨珞骂够了,两人不欢而散。 此时太守府的前院晴空院,一名身穿浅粉色百褶裙,头戴一只鸳鸯锦玉如意钗的小姑娘拎着一个食盒等在已经半枯萎的杨树下。 她想了想,又从荷包里取出一只绿雪清芳步摇加在头上,举起铜镜仔细打量镜中的自己,这才满意。 甄昙一回来就见到这样一幕。 一名约莫十三四岁,容貌还算秀美的小姑娘站在杨树下,她好似是看到了什么,美眸一亮,缓缓走上前泪,发尾的步摇随她的动作轻轻摇摆,娇俏可爱。 “甄大哥。”那姑娘脸上沱红,“我可以叫你甄大哥吗?上次多亏你帮我说话,否则嫡母一定会打死我,我做了些点心,特意送给你品尝……” 甄昙眯眼,笑得意味深长。 这样的姑娘他见多了,也不会在乎哪一个,他接过食盒,语调令人如沐春风:“穆三姑娘,多谢你。” 穆三姑娘抬起头,含羞带怯地偷偷瞧他。 甄公子不愧是王妃的堂兄,容貌俊朗、才华横溢,其父的官职也比自己父亲高,那日帮她说话,如今更是收下了自己的礼物,她若是能…… 想到此处,她不禁陷入回忆。 仓嘉城的官员府邸之间早就传遍,王妃就暂住在太守府,嫡母叫长姐去伺候,听说长姐哄了王妃高兴,王妃赏赐她不少好东西。 都是父亲的女儿,她凭什么不能在王妃面前露脸? 姨娘从小就教她,遇到机会要去尝试争取。 于是她到王妃院子外等候,准备请个安,却被嫡母给发现了,还训斥她没规矩,说万一冲撞到王妃会给府里招祸。 她以为那天少不了会被罚跪,没想到阴差阳错地结识王妃的堂哥。 “王妃,可真让您猜准了,他到现在都没忘记忽悠人家小姑娘。”飞羽抑扬顿挫地将暗卫跟踪甄昙所见的事重复一遍。 甄汨珞把玩起新买的木簪,“不用管。” 甄昙扑腾不了多久,穆家三姑娘若是知礼义廉耻,与甄昙止步于此,她的前程安全也不会有问题。 甄汨珞想了想,又问,“他最近吃那道菜吗?” 飞羽眸光一闪,心中清楚“那道菜”的意思,含笑回应,“王妃放心, 她们让人暗中调查过甄昙的底子。 徐州同知甄桐言之子没问题,甄汨珞的堂哥也是真,但这一房一直暗中与邺王勾勾搭搭。 甄汨珞想过,甄桐言可能是因三夫人或甄羽霜的引荐搭上秦湛瑛的船,只是不知道秦湛瑛许给他们什么。 据说甄昙在夷陵城还是名声不错的佳公子。 那就在到夷陵城之前解决吧! 在太守府的最后一天,甄汨珞又让人去叫甄昙,说是有事吩咐。 结局毫无例外,堂兄妹俩一个高高在上、颐指气使,一个虚伪忍耐,却忍无可忍,大吵一架后,甄汨珞还叫他滚出太守府去清醒清醒。 虽然甄昙不听也没人能逼着他如何,但那么多人看见他和女子吵架,甄昙自觉没脸,跑到府外去寻清静。 他最近总感觉少眠、焦躁,做事无法沉下心来,还被那个刁蛮无礼的王妃气破功好几次。 他听父亲叮嘱过,京里国公府大小姐是个阴晴不定的,但是人家命好,嫁不成一个王爷,转头就嫁另一个王爷。 他本以为女儿家,也无非就是对她好点,说几句软和话就哄住了。 没想到这甄汨珞这么难缠! 甄昙只觉得脑中一痛,好似有一根弦骤然绷断,喉咙里弥漫上一股咸腥味。 不行,他得找个大夫看看…… 太守府外的主街还是很热闹的,听说有贵人驾临仓嘉城,不少贩夫走卒都到这里做生意。 此时,那些人的叫卖声如同魔音绕耳,令他心中厌烦不已。 “甄大哥。” 他看见一个粉衣姑娘自顾自地走上前,脸上挂着笑容,“甄大哥,你还没逛过仓嘉城吧?我带你逛逛。” 甄昙急于离开,连声说“不”。 穆三姑娘有些奇怪地问:“甄大哥,你是身体不舒服吗?我知道一家医馆的大夫很厉害,我……” 话音未落,一双有力的手重重推在她肩上,穆三姑娘一个踉跄,被推得跌坐在地。 “我都说了不!用不着!” 穆三姑娘一脸懵地看向他。 甄昙面色涨红,烦躁不已,难听的话向倒豆子一样破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