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19甄汨珞面不改色,提到王爷时,她的眸子都亮了起来,一副小媳妇的模样。 “哪日叔父有时间,给本王妃下张帖子即可。” 甄桐言闻言笑了笑,他的眼底却凝聚着丝丝寒芒。 他有些怀疑。 这个侄女儿从头到尾都一副不知情的样子,难不成凌王的行程根本没告诉她? 要是这样的话,这小夫妻俩感情不好? 也是! 这桩婚事从一开始,就是奔着羞辱凌王去的。 也就他这傻侄女,头发长见识短,被人卖了还得帮人数钱! 甄汨珞单纯地眨眨眼,好似想到些什么,面露苦恼地说,“可能是事务忙,王爷最近都留宿在军营……” 话说到一半,又赶紧闭上嘴巴。 甄桐言脸上扬起一抹温和的笑容,“王妃既然来了,就好生散散心,到底是年轻人,总憋在府里人都郁闷了。” 这话可说到甄汨珞心坎里去了。 “叔父说得对,整天看账什么的,累都要累死了……” ─── “王妃。” 飞羽推门而入,手上拿着一封印着火漆的信件。 她们今日是留宿在甄府,外面有好几个暗卫守着,倒也不怕有人偷听。 “您吩咐让人盯着,果然一个时辰前有个小厮模样的人见过甄桐言之后,一路往城西门赶,把信给了一个押镖的,属下的人把押镖的拦截住了。” 甄汨珞的视线落在拆开的信件上。 甄桐言这老狐狸果然已经确信凌王不在夷陵城,按照时间又推算出秦临渊可能已经出了徐州。 “那人怎么说?” 她指的是送信的人。 “那人起先不愿说,被按着折磨一段时间后,说他赌钱欠了甄桐言三千两银子,两个儿子都在甄府手上,而且这些年只管送信,从来不打听别的,入京后就交给京城王氏点心铺子的王老板即可。” 甄汨珞的手指落在那清隽的字迹上,眼中流光闪动。 半晌之后她笑吟吟地说: “把信还回去,让他顺利送到京城。”她顿了顿,语气意味深长,“你去找一位王爷的亲卫,叫他到京城走动走动。” 说是“走动”,其实就是向某些人证明,甄桐言的消息是对的,凌王擅自离开封地,还到皇城脚下晃悠! 她本来和秦临渊商量找个罪名直接拿下甄桐言这个官,但是现在,她有个更好的主意。 让京中那位闹,最后发现是一场乌龙,他还会信任甄桐言吗? 更何况甄桐言是凌王妃的堂叔,反水岂不是很正常? 令他们主仆离心,徐州甄府这颗棋子也算是废了。 冬夜里时不时传出寒鸦凄惨的叫声,飞羽将信交给亲卫,悄然无息地回到房间。 一切都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进行。 李大夫与林大夫接连两日给甄老太太又是施针又是灌药,老太太的精神状态还真有几分好转。 周氏等人陪着甄汨珞用过午膳,正在小花园里闲逛,远远就听见甄老太太房中嬷嬷激动地喊声:“大夫人!大夫人!老夫人她醒了!” 甄画眉心紧蹙,斥责道:“在王妃面前不可毛毛躁躁的!” 她心中亦是有些惊疑不定,李大夫、林大夫当真是什么当世神医不成? 下意识地看向周氏,却见自己的母亲脸色泛白,眼中有些惶然。 甄画抿了抿唇,不知为何,心中略有不安。 “叔祖母醒了?”甄汨珞眼含喜意,振臂一呼,“你们都随本王妃去看看。” 一行人连忙跟上。 甄汨珞踏过门槛,就看见一身粉色襦裙跪拜在甄老太太身边的甄琴。 甄琴伏在甄老太太耳畔说道:“祖母,这是王妃。” 甄老太太眼眸浑浊,她隐隐能在这少女身上见到另外一人的影子。 甄汨珞今日穿的是一件正红色琵琶袖立领短袄,下身衣摆上的锦鲤都是用金线所绣,甄汨珞的容貌气质不仅没有被压制,反而更衬得她肤如凝脂,眸若碎星,整个人笑吟吟地站在原地,就像是一副仕女图。 甄老夫人嗓音虚弱地说道:“是桐屿家的丫头吧。” 甄桐屿就是当今甄国公。 她已经三十多年没见过那个堂侄了,但这丫头的容貌气质却与她父亲年轻时如出一辙。 热烈如火,英气威武。 “王妃娘娘,臣妇、臣妇身子实在无法行礼、请您恕罪……咳咳!” 甄老太太说几句就要咳嗽一下,甄汨珞也不忍心让这样的老人家行礼,便摆摆手,“叔祖母哪里话,您身子不好,就要躺下休息才是。” “谢娘娘。”甄老太太又喘息一阵,抓住身边粉衣少女的手吩咐着,“琴姐儿,快给你王妃堂姐,咳,端茶削果子。” 甄琴诺诺应是,到甄汨珞身边轻手轻脚地削起苹果来, 携甄画前来的周氏瞥见这一幕,心中甚是不悦,暗暗地瞪了自家女儿一眼。 她当然不会真的怪甄画,要怪就怪老太婆偏心,甄琴是她孙女,甄画就不是了吗? 老太婆一醒过来就忙活让甄琴巴结王妃,心里那点想法谁不知道呢! 几人说了会话,熬药的李大夫端着一碗黑漆漆散发腥味的药垂头走了进来。 一看见甄汨珞也在,他手抖了一抖。 将药碗交给嬷嬷,李大夫摸了摸袖子,一脸欲言又止地说: “王妃娘娘,草民和林大夫为老夫人施针的时候,老夫人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