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请凌王爷过来,本县主要好好说道说道。” 薛大夫人还在叫嚣,女眷们的眼神已经变了。 不再是嘲讽冷笑,而是目露敬仰地看向……她的背后。 薛大夫人从未见过秦临渊,但这并不妨碍她摆长辈的架子。 那男子身高八尺有余,容貌俊美无双,一双眼睛此时正凌厉地扫过来,触及到上首佁然不动的小王妃,神色顿时变得柔和。 她还在笑,说明没吃亏。 也是,这小丫头还没出阁的时候对上六公主也是不肯吃亏的。 薛氏被那眼神吓得有些发虚,回过神来要继续发功,却猛地被逐弈手上半出鞘的刀吓得闭紧嘴巴。 秦临渊步伐轻盈地向上首走去,拉起小王妃的手共同坐上那把椅子,笑吟吟地问道:“老远就听见你们这边有麻烦,可要本王给你出气?” 薛大夫人一个照面没打上,就被扣了个“麻烦”的帽子。 他本来是在男席那边,听说王府来了一位不怀好意的“长辈”,才不顾规矩,过来给小王妃撑腰。 甄汨珞笑了笑,语气很是不屑,“来了一位不怎么懂规矩的县主,无论如何也不肯给我行礼,还上咱们王府指手画脚,要给王爷送来两个美人。” “送美人?”秦临渊挑了挑眉。 薛大夫人闻言又来了劲头,将身边两个丫鬟推上前,翻脸如翻书一般换了一副嘴脸,笑眯眯道:“贤侄,姑母为你物色了两个……” 她话音未落,就被秦临渊打断: “果然是没规矩,本王与王妃的事轮得到你做主?看来宁王叔祖父走得早,没人教你。”他修长的手紧紧拉住甄汨珞,意味深长地说,“王妃不妨修书一封,问宫里要两个嬷嬷好好教导这位县主。” “还有,自古只有婆母与妻子能为丈夫物色妾室,这两个女子薛大夫人还是带回府上自己享用吧。” 薛大夫人脸色时青时白,可那名侍卫的刀就明晃晃地架在腰间,她也实在不敢如方才对付女子一般说教。 尤其是秦临渊对甄汨珞那种如珠似宝的态度,如同两个巴掌扇在自己脸上。 她好心好意帮他教训妒妇,送来两个貌美的妾室,结果这个侄子根本不领情! 周围女眷们鄙视的眼神让薛大夫人如坐针毡。 她冷哼一声甩手走人,她就不信,凌王能真看着自己这个姑母离开,他也不怕被说不孝? 却听背后男子声音清越爽朗地吩咐,“下次这种不速之客,直接扔出府外就好。” 薛大夫人一个趔趄,攥紧拳头,逼着自己维持风范。 而另一边的白夫人眼见事情不好,忙缩起头来降低存在感。 却偏偏有人不让她猫着,陆月儿甜甜地笑着说:“白夫人,薛大夫人都走了,你怎么还在这啊?” “噗嗤。”苗锦玉笑出声。 “月儿,你才刚来可能不知道,白夫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被王府撵出去了,再来一次,她在夷陵城啊不,整个徐州可能都没脸见人了。” “原来是如此。”陆月儿亦是附和,拉着身边几个小姐妹笑得好不快哉。 一众夫人露出嘲讽的表情。 她并不知道戏楼发生的事情,此时听几个小姑娘谈起来,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这白夫人绝对是有病,脑子不正常那种。 一名褐色长裙的夫人捂着胸口,心有余悸,“前些天我表嫂还说白夫人请我家梦姐儿跟白家大公子相看,现在想起来,多亏这门亲事没成。” “蒋家姐姐,你就别生气了。” 被称作蒋家姐姐的夫人扬起一抹牵强的笑,上次她女儿和白府公子相看,那白夫人上去对着女儿就是一顿数落,各种看不起,她可是呕了好久的气。 白夫人额头上青筋暴跳,她再也受不住这样的目光,慌里慌张地起身,“臣妇身子不适,先告退。” 随后带着两个小丫鬟快步离开。 身后的小厅又是一阵哄笑。 苗老夫人悄悄瞄了一眼主位上恩爱非常的小夫妻,眼底闪过一抹安定。 既然自家已经决定上凌王这条船,自然是希望凌王能越来越好,若是他的王妃连一个宗室都压不住场子如何能当大任?好在王妃聪慧硬气。 那白夫人也是傻的,看不清眼前局势。 若是王爷有意纳妾便罢了,人家无意,你还上赶着送妾,明摆着要得罪王妃。 回去王妃吹吹耳旁风,白知府就能捞到好了? 果不其然,秦临渊不舍地松开小王妃的手,转头就对逐弈吩咐:“你去请白知府也回去吧。” 没事找事的人不在,宴席上又恢复了欢快愉悦的气息。 白知府被人“请”出去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周围同僚怀疑的神色像是针一样打在身上,令他好不尴尬。 末了,逐弈还皮笑肉不笑地叮嘱道:“知府大人,以后可要好好管教你家夫人,别不分场合不分人地乱叫一通,我们王妃今天心情好,便不作计较。” “这大过年的,没事找事。” 逐弈扔下挖苦的话,便扔下一脸懵的白知府在寒风中凌乱。 “可恶!” 白知府碎了一口,在小厮的搀扶下爬上马车,脸色阴晴不定。 定然是李氏这妇人在王府惹了祸! 白知府怒气冲冲地闯入后院质问,白夫人李氏还在拉着自己女儿哭天抹泪,哭诉王妃目中无人,连宗室长辈都敢顶撞。 白知府在门外闻听此言,一脚踹翻了大门,指着李氏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蠢妇,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到王妃那闹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