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甄汨珞领着陆月儿跑得没影,而自己等人被一个暗卫牢牢地缠住,阿诺不禁急了。 真是太可恶了! 这凌王妃还真是狡诈如狐,她竟没发现对方这一晚上都是在耍她们玩。 还有眼前这个暗卫…… 黑暗的夜色笼罩下,她的眼底闪过一抹猩红,攻势愈发急促, 她们本就不擅黑夜作战,只能凭着耳边的风声来判断,只听一声闷哼,他们之中武功最高强的男子受了伤,瞬间卸了力。 好精锐的暗卫!光是这人的隐藏能力和武功也定然是凌王府最顶尖的那一批。 不过这也恰恰证明了凌王对那位王妃的重视。 如今越国大军已经横据交州,眼看就要攻入荆州,鲁国的腹地,上面仔仔细细研究过凌王曾经对战西域金国的用兵之策,绝非鲁国忠勇伯那等尸位素餐的蠢货,想着先下手为强,否则也不会跋山涉水偷溜进徐州来抓人。 “阿诺!” 阿雅一声惊呼,阿诺感觉到有一抹黏糊糊又温热的东西喷溅在脸上,铁锈味瞬间弥漫在空中。 “珞姐姐!那个大侠是谁?” 甄汨珞体力好,又经常锻炼跑起来耐力绝佳,但闺中娇养的陆月儿没跑上一会就收不住了,她只能时不时停歇休息。 大侠? 甄汨珞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不用慌,是我的侍卫。” 一道道火光亮起,将整座山包围在其中,几十侍卫顺着不同的山道摸索上来,凌王府的人到了! 少影有特殊的方法与其他暗卫联系,早早就在她们遇刺的地方留下信号,只要飞羽回身就可以带着暗卫追回来。 更何况她之所以放心离开,就是因为少影武功是王府最强的。 只不过少影沉默寡言、不爱说话,而逐弈性子豪爽与其他侍卫最混的来,是管理层的一把好手才混到侍卫统领的位置。 “王妃!” 飞羽第一个冲上来,发丝凌乱,脸上满是急切。 这要是出了事,她这辈子都过不安生,不管是因为自己愧疚,还是王爷的处罚。 “我没事,倒是陆姑娘歪了脚,不方便再赶路了。” “我、我可以的……”陆月儿脸都跑得涨红,珞姐姐保护她跑了一路,她还没那么娇气。 下一刻,陆月儿惊呼一声,她竟被飞羽拎着后领子跨坐在马上,背后有道女声传来:“属下带着陆姑娘骑马。” 甄汨珞笑了笑,从一个侍卫手中牵过另一匹马,才刚翻身上马,就见着白影与少影一同从半山腰拎着三个人回来了。 “王妃。”少影略显苍白的脸上平静无波,“死了两个,留下一个活口。” 他一个人擒来的! 飞羽吸了口冷气,这家伙武功又精进了。 “可有受伤?你脸色很白。”甄汨珞瞧着他那张苍白的少年面孔,关切地问。 刚才少影一直没露面,她这才注意到对方的脸色有一种病态的白。 “回王妃,没有。”少影奇怪,他只是不爱晒太阳而已,这几个小贼还不至于对付不了。 阿雅和那名男子死了,活着的是阿诺,阿诺被生擒时还想咬碎毒牙自尽,被莫名冒出来的白影一个大嘴巴子抽懵了,然后那两人就拿着刀剜了她的毒牙,动手时粗鲁的很,把她的舌头都割破了,此时满嘴是血的昏厥了过去。 被皮笑肉不笑,阴气森森的暗卫摁在马上,肚子搁在马鞍上。 反正这越国蛮子不死就成,谁还管她好不好受。 处理了另外两具尸体,一行人启程准备先到松山县的驿站对付一晚。 甄汨珞瞅了瞅活生生被上下晃动的阿诺,啧了一声,有点惨,不过活该。 与此同时。 千里之外的交州禹城,安山县郊外。 徐州军才刚来三天,将此处作为据点,而三百里外的白水城尚在越人的掌控之中。 他们刚来不久,正在与交州卫所交接之中。 因为越国军队在扬州几次被奇袭,甚至劫了运往交州的粮草,所以白水城的越军主将乌弭尔才下令按兵不动,一直在禹城外试探,前段时间徐州卫横空被调遣而来,跟那些软脚虾似的交州卫完全不是一个档次,本来已经快要攻陷的安山县被抢了回去。 “岑老将军慢走。” 一道清朗的少年音打破了夜里的寂静。 与少年一同出现的老将面色灰败,甲胄上还沾着鲜血,是刚从前线退下来的。 苗贺清送走老将军又看见对方的小将还没走。 哦,是岑老将军的孙子岑渡。 只见岑渡一脸不忿地瞪着他,想说话,却终究没张口,而是面色不善地离开。 下午差点县城墙就没守住,多亏徐州卫来得及时,否则他和爷爷今日,估计就要以身殉国了。 那位凌王要交州的布防图以及一系列的放权,爷爷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因为他们交州卫确实弱,叫越人逼得一步步后撤…… 爷爷说只要能赢,能夺回城池,保家卫国,军队谁来当主将没差。 所以岑渡不甘心,却什么也没说。 苗贺清挑帘又进了主营帐,秦临渊坐在一个临时搭建的建议书桌上批阅前线的战报。 而好友霍遇在沙盘上来回演练,另一位老将唐将军坐在一旁指导。 “王爷,我瞧那岑家好像不乐意似的。” “别乱说。”唐将军瞅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秦临渊,狠狠瞪了他一眼,“岑将军是心有大义的人。” 不然也不会痛快的上交权柄。 霍遇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