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一个“珞哥哥”将飞羽叫得头皮发麻,一阵恶寒。 若不是楚青栀知道王妃的女子身份,她几乎要以为楚青栀对王妃有什么非分之想了。 楚青栀却不以为意,甚至还对白玉凝抛了一个得意洋洋的眼神。 “珞哥哥,你可让我和郑宝宝好找,来来回回跑好几趟,就怕你人丢了。”她推了推身边呆萌的郑宝宝,“是不是宝宝?” 郑宝宝:“啊对对对,秦公子你去哪了?” 甄汨珞“宠溺”地看着两人,“临时有点事,出去透透风,楚大小姐累坏了吧,本公子手上有一块上好的玉料,回去让人做对耳环,就当给你的赔偿好不好?” “嘿嘿。”楚青栀乐得牙不见眼,“那感情好。” 她得了宝贝,可不感情好吗? 看天色再过一会都能吃午膳了,她还想拉着两人逛街,却被甄汨珞言辞拒绝了:“我忽然感觉有点累,想回客院休息,楚大小姐能否让人为我准备一些清淡的吃食?” 楚青栀刚到嘴边的话愣是憋住了:“你好歹也是个……大男人,之前对着山匪都很能打,怎么逛不动了?” 不知道为何,此时她从甄汨珞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丝母性的光辉。 就像她娘对着儿子闺女傻乐一样。 “不行。”甄汨珞摆摆手:“我真的累了。” 她可没忘刚才长得记性,大夫都说她不能多操劳,她要好好回去休息带崽,否则那个狗男人又该咬人了。 自己也有宝宝了啊、 她下意识摸了摸小腹,眉宇间有一种得意闪过。 在场的人都没宝宝,只有自己有。 楚青栀瘪了瘪嘴,“那好吧,不过我跟你说。”她瞥了一眼跟在身后压根插不上话的白玉凝,凑到甄汨珞耳畔,“你看她那个表情,大概是气坏了,那个赵恪也是她勾搭的男人其中之一,赵恪素来爱颜面,今日在你这认了怂,又是她逼着认得怂,日后一定不搭理她了。” “老实说,你刚才是不是故意的?嗯?我的秦珞哥哥?”另外一只手偷偷去掐对方的腰侧。 还没动手就被甄汨珞一把抓住。 她挑衅地扬眉,“我是故意的又怎样,我逼迫了吗?” 她问的是白玉凝,如果白玉凝选择给赵恪撑腰,自己完全没有发挥的余地。 只不过白玉凝在宗室子弟“秦珞”和得知府夫人疼惜的表侄赵恪之间做了选择。 她不喜欢磨磨唧唧,小心思极多的女子,尤其是对方还总在自己面前晃悠。 楚青栀讪讪地说:“小看你了。” 甄汨珞瞬间与她拉开一丈远,虽然做得极其隐蔽,但还是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己的腹部。 她身段高挑却并不消瘦,即便三个月也没显怀,至于腰粗了一圈她一直以为是吃胖了而已,没往这方面想过。 与周围的人拉开距离,心底甜丝丝的,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有了家人,有了心爱的夫君,还有了宝宝,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在心中弥漫,有点发胀,却感觉十分舒服。 楚青栀被她嫌弃的模样委屈的戏瘾都上来了,“珞哥哥,人家不就是说错一句话了嘛,干嘛离人家那么远啊!” 这甜腻到齁人的语气让周围几名路人的视线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总兵千金谁不知道啊,好侠斗勇,放肆潇洒,喜欢容貌漂亮的男子,前几天还对着戏班的程公子流哈喇子,这几天又对一位长相陌生的年轻英俊公子做出这般亲昵的姿态。 难不成总兵千金又移情别恋? 反正楚青栀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也不怕旁人听了会出去乱说,一个劲地往甄汨珞那里蹭,被冷脸的飞羽挤到了一边。 “飞羽哥哥,你怎么也这样啊?” 她甚至为自己高超的演技笑出了声,感觉她可以去戏园找份差事,顺带和程公子做同僚,他演花魁,自己演霸王。 霸王意气尽,贱妾何了声? 没忍住笑出了声,甄汨珞面无表情看向郑宝宝,问道:“郑公子,楚大小姐以前也是这副傻样?” 郑宝宝突然被叫到名字,整个人一懵,随即顺口就说:“啊对对对……” 身边爆发出一声愤怒的暴喝:“郑宝宝!你找揍!” 身后那两人打得火热,甄汨珞只顾着自己走,回到楚家暂居的客院,就一头扎进软乎乎的被窝之中。 想着肚子里的宝宝,不由地笑出了声。 背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没有回头,轻轻地说:“飞羽,你出去玩会吧,我要休息。” 后面的人没回答,依旧往前走。 背后的床榻陷进一个小坑,甄汨珞一惊,却被一双力气极大的手臂揽进怀里,那人身上霸道的气息瞬间袭来,她也放弃了挣扎,就任由对方抱着。 不知不觉,她打了个哈欠,缓缓合上双眼,沉沉睡去。 秦临渊满目笑意,用温热的手摸了摸怀中小王妃的肚子。 这里面,有自己和她的血脉,他们的孩子。 再过几个月,孩子就会出生,慢慢地长大,和他的阿珞出落得一样漂亮,甜甜地对自己叫爹,称呼阿珞叫娘。 那肯定是个乖巧又讨喜的囡囡。 就在去年,他甚至都不敢想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娇妻爱女在怀,一切都充斥着家的感觉。 回到交州战场那几天,他会做噩梦,他并不怕以壮烈的方式死在战场上,却怕不能给她们母女一个安稳的生活。 甚至是梦到根本没有阿珞的出现,他依旧在凌王府中,坐在轮椅上,像个废人一样对着满桌子凌乱的战报恨得咬牙切齿,却别无他法。 越国冲破了荆州,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