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没人提醒,她一个做大夫的也知道怎么养胎,没想到秦临渊第一次当爹,竟然也有那么深的觉悟,虽然人是放浪了点,但都尽量小心翼翼地避开孩子。 苗老夫人也算是一番赤忱之心,她笑着应了:“多谢老夫人,我知晓了。” 随意地聊了会天,甄汨珞又注意到苗大夫人那难掩的一脸喜色,有些好奇地挑了挑眉头,“苗夫人这是有什么喜事?你这么高兴?” 苗大夫人确实是高兴,不止今天,她都咧着嘴角高兴了好几天了。 苗大夫人顿时脸色涨红,轻咳两声,“其实也没什么,我刚才看见王府这花园里全是喜鹊,想必是王府要有好事了。” 顾左右而言他。 没有正面回答,甄汨珞笑了笑便没再追问,和苗老夫人搭起话来。 “王妃,从王爷回来,外头就有不安生的人起了心思,您可千万别理会,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生下长子,这样才算彻底站稳脚跟……” 甄汨珞倒也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自己有孕,从前王爷在战场上自然没人惦记,如今人带着一身战功与赏赐回来了,自然有不少府邸暗搓搓寻思着将女儿送入王府,哪怕是做妾也能讨得不少好处。 这些人大多也不是什么权贵世家,都是一些小门小户,巴望着凭借姻亲一飞冲天,平步青云的。 觉得女主人生孩子,男人身边就一定要有人伺候?哪来的歪理邪说,控制不住下半身就说控制不住下半身的,还扣了一顶大帽子。 甄汨珞心中暗暗翻了个白眼,并不放在心上,反正这个关口有谁敢往自己面前凑,都不用她出手,前院那个就直接处理了。 她余光一扫,却见苗大夫人似是想到了什么,眉眼有些黯然。 苗大夫人确实遇上了烦恼。 沈攸宁自从在白山寺被苗贺清救下之后,回府秉明父母,带着不少礼品登门拜访说是道谢,还没说两句话就被苗锦玉拉着去玩了。 苗大夫人本来也没多心,但是女儿回去却说沈攸宁很感激她大哥,亲手送了一把沈总兵赠与的佩剑,当时脸很红,说话也有点磕巴。 她当时也就心念一动,让女儿请沈攸宁来府上玩,又弄了一出巧合让大傻儿子过去送点心,暗中观察,沈攸宁果然脸红了。 她多年浸淫于八卦之中,何等的火眼金睛,她几乎一下子就确定,沈攸宁对自家大傻儿子还是有点意思的。 苗大夫人当时那个激动。 她倒不觉得沈攸宁名声有碍,毕竟几次都是被害的,尤其是那个房越最禽兽,据说第二日就被沈总兵以一个偷盗的罪名扔进了大牢,还挺解气的。 苗大夫人最愁的就是,万一她上门替苗贺清求娶沈攸宁,而沈总兵和沈夫人觉得不好怎么办? 尤其是之前沈夫人已经表明不愿意让女儿嫁到官员府邸,一副不想站队的样子,苗家已经彻底上了凌王府的船,家里公爹、夫君、儿子都在徐州卫做事,沈家可能不愿意趟这趟浑水。 越想越觉得可惜。 她得回去好好玩玩大傻儿子对沈家姑娘是什么心思,若是他也有意,那自己这个做娘的就是豁出这张老脸,也得去沈家问一问。 苗大夫人暗自在心中决定。 送走苗家婆媳之后,甄汨珞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拿起身边的果子吃了起来。 时间一晃而逝,转眼已经过了半个多月。 甄汨珞每天除了吃就是玩,偶尔打打嘴架,她已经九个多月,府上闭门谢客,即便是外面的帖子递上来,她也没见,因此少了那么多解语花,甄汨珞日子过的格外无聊。 “阿珞,吃这个。”秦临渊给她剥了一块蝶语放在碗里。 甄汨珞老实吃了,又吃了一个小笼包。 秦临渊不知在想些什么,看着她日渐鼓起的肚子眉头皱的极深,“这小家伙也长得太大了,我现在看着你走路都觉得心疼。” 甄汨珞白了他一眼,“哪个做娘的不是这样啊?我这还是怀相好的,囡囡几乎都没怎么折腾,将来生出来,还得喂上一年的奶水,到时候你就准备洗尿布吧。” 这回轮到狗男人吃惊了:“不是找了奶娘吗?阿珞你还打算亲自喂,听说小孩夜里饿了也要喂,那岂不是我们睡一年的时间都要加上一个囡囡?” 周围几个侍女瞬间低下头。 甄汨珞脸色泛红,在桌下踢了他一脚:“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她尴尬地轻咳一声,“孩子当然是喝亲生母亲的奶水最好,很多嗯……东西都是契合的,再说了,你天天囡囡长囡囡短的,连女儿跟我们睡都不行?做人别太霸道。” 秦临渊似乎很迟疑,“我明白了,等等,我还有点……公务,晚上再来陪你。” 将人伺候用完膳之后,他便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样去了前院。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甄汨珞皱眉,他最近总偷偷摸摸去书房,美名其曰看公务,她怎么觉得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呢? 但是逐弈每次都跟在后面,也没做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啊? 不行,她实在太好奇了。 甄汨珞端起架子,对飞羽使了个眼神,“帮我将逐弈请过来,就说本王妃有事情要吩咐他做。” 不到一会,逐弈就满脸懵地被飞羽“请”了过来。 他心里还觉得疑惑,王妃身边不是还有白影少影吗?少影比自己都厉害不少,王妃那里用得上自己这个小卒子? 甄汨珞眼神清正,好似真的一本正经似的,对逐弈询问:“最近王爷总去书房,都是在干嘛呀?” 逐弈眉头一皱,抿了抿唇,似乎很难以启齿,架不住飞羽那灼灼的凶光,磕磕巴巴地回应:“没什么呀,就是、就是在看书而已,王妃,您可一定要相信王爷,他真没做对不起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