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送药的陈太医当时就露出了不对劲,还被进宫的祁忪戊看了去,怀疑地问了两句。 陈太医虽然惊恐,却只咬死了自己一时不察,殿前失仪。 皇帝疑心最重,当即叫来了其它几位太医,当场验了药,他这才发现,竟然有人堂而皇之地往一国之君的药中下毒! 还是这等阴险之毒! 迷心花会毁人心智,令人成瘾,余生都活在被药物的操控之下。 细查之下,他却发现皇后曾经派人去过西域接触过…… “父皇!不可能的!儿臣和母后从来没有做过!父皇!!多年夫妻您是清楚母后的,母后她……” 啪! 又是一巴掌,他惊恐地颤栗。 皇帝的眼神犹如看什么陌生人一般:“今日把你们都叫来,就是告诉你们,什么该碰什么不能碰。” 前朝的旬衰宗遭过多少唾弃与痛骂,那是千年史书上难写的罪人,他拖着整个国家下了地狱,皇后那个贱妇是想毁了他的帝业,毁了他的国家……只要一想到将来自己会在史书上为人唾骂,留下千古不易之昏君的骂名,皇帝目眦尽裂,眼白布满血丝,恨不得诛尽姜家之人! “父皇!你听儿臣解释,儿臣愿意与陈太医对峙,儿臣绝没有与他狼狈为奸!” “逆子!陈云早已在狱中自裁,你是知道才故意这么说的吧?好哇,手都能伸到诏狱去了,手伸的真长!看来姜家之事也是你授意的,朕要杀了你!” 皇帝死咬着牙,眼神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面前之人好似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父皇!”晟王立即跪在地上,哀求似的抱着皇帝的大腿,“父皇!四弟一定是被奸人迷惑,他怎么可能会给父皇下毒?!” 这场面可吓坏了众人,皇帝寝宫中只有几个皇子,众人连忙上去阻拦,儿子给当爹的下毒,当爹的要掐死儿子,这样的皇室丑闻可万万不能传出去! “呼……呼……呼……” 皇帝气的面色涨红,不住地穿着粗气,眼神像是看死人一样瞅着那个被他掐的面色透着几分青紫的皇子,曾经有多宠爱,如今就有多恨! “邺王……废王位……贬为庶人,皇后……立即赐死……姜家诛九族!!!” 姜家盘踞京城多年,手底下门生学子不少,哪里是轻易就能掀翻的,皇帝的理智渐渐回笼,他咬牙切齿地用阴鸷的目光死死盯着这个最得宠的儿子,“将他关进王府之中,派三千御林军看守,任何人不得探视!” 这已经是目前最解气的结果,他要先处理了鸾凤宫里那个阴毒的贱人,然后再一点点将姜家抹平,彻底摆脱他明德帝的丑闻! “哒哒哒”的马蹄声响彻整个皇城,无数身着银色甲胄的御林军将整条街都控制起来,直到他们冲进了邺王府。 甄羽霜正在徐妙妙这里立规矩,她忍着膝盖和手指上的剧痛,被丫鬟艰难地搀扶起来。 一个壮硕的婆子冲进芙蓉阁,边哭边嚎:“王妃娘娘不好了!大事不好!御林军冲进咱们府中……” 话音未落,芙蓉阁的大门已经被重重踹开,数十御林军闯入便大肆开始搜东西,他们手下没有轻重,偶尔甚至会弄倒东西,稀里哗啦的碎片散落了一地…… 徐妙妙愤怒的质问,却对上为首男子平淡无波充满寒意的眼神。 莫宴宁皮笑肉不笑地说:“邺王妃,臣是有圣旨来搜查的,请您配合。” 这里哪是搜查?这分明是抄家! 被莫宴宁那么一瞪,徐妙妙心中“咯噔”一声,她也不是傻子,这些御林军在御前惯会看人眼色,这个莫统领据说也是圆滑的。 如今对方竟然敢瞪她这个正一品王妃,难不成他是吃定了王府没能力找他的麻烦? 她猛地吼道:“我要见王爷!我要见皇后!” 莫宴宁闻言轻轻一笑,皇后自己都要上路了,邺王自顾不暇,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竟然敢在宫中玩弄迷心花,也难怪皇上生那么大的气,风声若是传出去,别说邺王府要被唾骂,就连朝堂上也是不小的风波,说不定还会惹得局势动荡,国家不得安宁…… 这群御林军根本就不理会徐妙妙的上蹿下跳,从出生起,她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她猛地朝莫宴宁丢去一盏滚热的茶水,茶水都没沾到人的身上,一名御林军已经重重踹了她一脚,不留半点情面。 亲眼看着徐妙妙这个正妃都被如此对待,甄羽霜心中只剩下了惶恐,她有一种直觉,邺王府完了,彻底完了! ────── “啊!啊!” 两声清脆的叫喊在耳边炸响,甄汨珞一时不查,被扯下了束发用的发簪,而手上握着金簪的小家伙双眼好似两颗精致透亮的紫葡萄,眉开眼笑的抓着金簪,完全没注意到怀里娘亲恨不得打他一顿的凶恶眼神。 这已经是第三只了,她戴什么簪子,小家伙就趁她不注意去拉扯,每次拉扯下来还要放在身边玩,小家伙就跟成精似的,即便是她偷偷拿走,也会立即被发现,然后哭嚎一顿,如魔音绕耳,吵得人不得安眠。 这小混球真的是自己生的吗?为何一点都没遗传到自己的安静美丽? 飞羽忍俊不禁:“王妃,属下先抱着吧,您把头发梳起来。” 她一结果小景曜就欣喜地露出和善的笑容,这可是她们家小世子,真可爱!长得白白净净精致漂亮,手劲还这么大,才两个月就能握住一只金簪,以后定然是个大力士,习武的好手……飞羽无条件地把小景曜吹上了天。 小景曜丝毫没有意识到娘亲的不满与愤怒,甚至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喜滋滋地抓着金簪,活像是在炫耀似的,甄汨珞既想打他又舍不得,最后只能瞪了一眼,暗暗发誓将来养壮实了一定要狠狠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