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臭小子绝对是故意的! 秦临渊咬牙切齿地抹了抹额头上的薄汗,心想必须得琢磨个办法修理臭小子一顿,否则自己这个爹的后半生幸福,早晚得被这个臭小子毁掉! 这要是在京城多好,他干脆就打包打包,将臭小子扔给国公府老太君或者祁忪戊,让他小小年纪就饱受知识的感化。 身下女子的声音明显急促起来,甄汨珞推了推他的胸膛,语气很是压抑:“你快点,儿子哭了。” 快? 这事能快吗? 甄汨珞一颗心都着急忙慌地扑在小景曜身上,胡乱收拾了一下就披上外袍打开了门,飞羽面无表情地抱着小景曜在飞花筑旁边的妙趣楼,奶娘梁曼娘抱着孩子喂了奶,小景曜的哭声这才渐渐停歇,抽抽噎噎地躺在梁曼娘怀里昏昏欲睡。 甄汨珞赶到的时候,小崽子也睡着了。 她轻手轻脚地接过儿子,小心翼翼地搂在怀里,又为他加上一个小披风,这才抱了回去。 她来之前甚至还没有沐浴,出了一身汗黏糊的难受,哄了儿子睡觉这才跑去沐浴。 事已至此,今夜甜蜜的二人世界宣告无疾而终。 翌日一早,她一睁眼,外侧已经空了,里面是儿子单纯无邪的黑眸,像个圆溜溜的紫葡萄,一眨也不眨地望着他的娘亲,裂开嘴角发出一声清脆的童音,就好像在说:娘睡醒啦? 甄汨珞瞬间沦陷,在儿子白嫩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她叹息一声,原本一肚子火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曜哥儿,你可真消停点吧,再这样下去,你爹可就要被你折腾坏了,当心以后挨打。” 小景曜听不懂,只能歪了歪头,“啊啊”两声算作回应。 早膳吃紫菜虾皮汤,几个三鲜馅小笼包、紫薯小馒头、凉拌的菠菜叶、蜂蜜山药,都是膳食纤维很多的食物。 面对儿子好奇的眼神,她悄悄挖了小半勺山药放在小景曜嘴边,给他尝尝味道,那小半勺山药最后也只是以小景曜舔了舔就被她无情的收走。 “早上,袁大夫人天不亮就等在西城门准备离开,起先守卫探查,她还想找借口混过去,最后差点被怀疑是奸细,强制搜了马车才将人放走。” “她可真把自己当个材料,真以为姜国公那点屁事就满天下都有人针对她,轰轰烈烈地来,灰溜溜地走,笑死人了。” “袁大夫人是哪个?”甄汨珞想了半天没想起来。 阿澄说笑道:“您忘啦?就是咱们小世子满月宴上捣乱那个,姜家摊上大事了,这位估计刚收到消息,匆匆忙忙跑出去避难去了。” “原来是她。”甄汨珞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袁大夫人身为姜国公的外甥女,皇后的表妹自然同归“九族”之列,看她在王府整的那一出,想必也是个惯犯,没少做这种恶心人的事情。 姜家是树倒猢狲散,再正常不过了。 她对袁大夫人无感,这种上蹿下跳又没什么本事的小人完全没必要放在心上,哪怕是想一想都觉得晦气。 儿子的大喜之日,怎么能让那种莫名其妙的人毁掉呢。 “阿嚏!” 一道高挑的身影晃晃悠悠从王府外绕到了正门,那人拍了拍漆红的大门,小楼瞬间探出头来,看清眼前的来人,他嘴角狠狠一抽。 那是个一身尘土的人,脸上也沾着不少泥沙,看起来灰扑扑的,活像是一个月没洗澡。 他的第一想法是这是哪里冒出来的野人?或者乞丐? 那人轻咳一声,略显尴尬地说:“小哥,劳烦给你家主子禀报一声,你就说扬州楚青栀求见。” “你是?” 小楼狐疑地打量她一番,这竟然还是个女子,只是这幅模样着实不像是和王府有什么关联啊。 楚青栀咬了咬牙,从身上翻下来一个大包裹,当场打开,那里面的金玉赏玩之物不少,经灿灿的一片,还有几匹十分华贵的料子。 “我认识你家主子,本来是奉家中命令来给你家世子道喜的,路上遇到点事只能这么过来了,你别看姑奶奶我一身狼狈,但姑奶奶我从始至终都没动过这些东西,这就是姑奶奶的一片诚心与对你家主子的爱戴,就像当初我们只是简简单单一段缘分,却能在时隔半年之后再度重逢……你家主子叫秦珞,去吧,告诉她,楚青栀千里迢迢为她而来。” 小楼被她一顿乱七八糟的话说得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自己是母亲生的。 秦珞? 这到底是王爷还是王妃?王府里有这个人吗? 无奈,在楚青栀热切的眼神中,他进去通传了一声,紧接着王妃身边的飞羽姐姐就扛着一把大刀风风火火地来了。 “呦!”瞧见熟人,楚青栀咧开嘴笑,瞬间迎了上去,“这不飞羽姐姐吗?这好久不见了,你看你还是这么客气,我才刚上门,怎么还送上见面礼了,既然是你的一片心意,那我必须得收下。” “悄悄这刀,这刃开的,真不错。” 原本想立个下马威的飞羽直接被抢走了作案工具。 “你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弄成了这幅模样?”甄汨珞这辈子第一次遇到这么无语的事情,虽然楚青栀是给王府送贺礼的,但这孩子也太实诚了。 她真的不介意楚青栀当一件收拾收拾自己啊! 好好一个大姑娘,弄得活像是乞丐。 “可别提了。”楚青栀狠狠地冲着院子外“呸”了一口,“太晦气了,我自请过来送贺礼,带上我的两个护卫,在路上恰巧遇到了一个荒宅,晚上的时候风声大作,那护卫里面竟然有一个怕鬼,吓得嗷嗷往山下跑,另一个追了出去,但是我想到他是一个路痴,只能在当地找了官府帮忙寻人。” “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