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么一桩烂事,就算他不主动提,薛家族老那边也不会善罢甘休,与其全族人被笑话,还不如先将这个逆子赶出门去! 他愤怒地看向那几个丫鬟与长相漂亮的男宠,对着管家大喝:“这几个全部喂了哑药打算手发卖出去!” 甄汨珞看了一场这辈子最热闹的戏,仍然有些意犹未尽。 她对于之前想让儿子自由发展的心思忽然动摇了,她家王爷的主意好像也不错,找几个人品端正的师父教导着拘束着,总好过于…… 呸呸呸,薛朗根本不配和她儿子一同被提起,太恶心了。 她要回去好好看看自家小景曜洗洗眼睛。 小景曜这才终于被自己的爹娘想了起来。 等到几人将薛朗半拖半拽地拖出薛府大门,好几个邻居张大了嘴巴,有好事者盯住了几人之中长相比较柔和的霍遇追问:“这位军爷,这是什么情况啊?” 霍遇舌尖抵住牙床,啐了一口,不屑地说:“见笑了,这是个逃兵。” 薛朗那点脏事还不配让他提起来呢! 那大婶眼神更亮了,扯着身边几个老姐妹开始说起了八卦。 “我早就看那家那个大少爷不是什么好东西,出入都带着一群狐媚子似的丫鬟,感情还是个逃兵。” “我看见好几回了,不务正业在门口溜溜达达,上次还调戏了我们家一个家生子……” 折腾半天,甄汨珞和秦临渊是在军营门口的马车上看到了宝贝儿子。 小家伙哭得小脸通红,不断地抽噎打嗝。 她顿时心疼地上前抱住了儿子,心中后悔为了看热闹把孩子单独留下。 “小世子醒了找不到爹娘,急得就哭了,怎么哄都哄不好,属下正打算带着去找您……” 飞羽眉头紧蹙,原先看王妃还挺靠谱的,现在也被王爷带跑了偏。 她心疼地想着,外人都看小世子命好,实则不知道小世子特殊的“苦命”。 这是小景曜第一次睡醒一觉爹娘都不在身边,他当时就急哭了,好不容易感觉到身边熟悉的气息,抽噎着将头埋进娘亲怀里,哭声渐收,大约是哭累了,又点着头要睡过去,见状秦临渊连忙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他软乎乎的后背。 明显感觉到被递出去的小家伙瘪瘪嘴正准备继续哭,若有若无的气息传来,他这才小鸡啄米似的窝在爹爹怀中睡了过去。 即便是熟睡,小家伙也依然紧紧捉着秦临渊的袖子,好似生怕他再一次悄悄地离开。 软糯的小家伙轻轻哽咽,甄汨珞后悔的不得了,瞧着儿子的小惨样,心疼不已。 ─ 《鲁国律例》中规定:“凡官吏宿嫖者,杖六十,媒合人减一等。若官员子孙宿嫖者,罪亦如之。” 本条律法在太祖皇帝与先帝时期是极为严苛的,但当今圣上便风流多情,宫中不乏教坊司出身的嫔妃,以至于 所谓民不举官不揪,不少官员不敢明面上出现在青楼楚馆里,私底下却有不少私窑子专门为官员提供服务,这些人背后多多少少都有些官家势力,寻常的监管司根本查不下去。 “王大人今日怎么有闲心出来逛逛?家中夫人最近心情好?” 说话的是一名宝蓝色衣袍的中年男子,他怀中正抱着一个容貌精致,眼神魅惑的年轻姑娘。 “那臭娘们回祖地祭拜去了,这才能偷得几日清闲。”王大人提起来救窝火,随手拉了一名袒胸露乳的粉衣女子坐在怀里,手脚不老实地去摸女子的后腰,手中滑腻的触感让他烦躁的心情得以纾解。 蓝衣男子不以为意地轻笑,眼中闪过一抹不屑,王钰,当朝御史台的二把手御史中丞,平日里弹劾起官员来正气凛然,谁能知道背地里玩得可比谁都开。 二十年前娶了信国公的嫡次女,一路青云直上,靠着妻族当上了御史中丞,外面都传这位王大人两袖清风,与妻子夫妻恩爱,二十多年只有发妻给开脸的两个老姨娘,背后却是该拿钱拿钱该狎妓狎妓。 王钰的手伸进了粉衣女子的裙摆,狠狠地一掐,引得那女子娇呼连连,媚眼如丝地靠在他怀中,气吐如莲,小脸上尽是红润与薄汗。 王钰再也憋不住火气,拉扯着那女子往二楼而去。 青山庄子,据说是一位皇室宗亲手底下的产业,不过十多年来开得都是私窑生意,因为那位的特殊身份,也没有官府敢来查,开得十分平稳,专门给这些官员提供服务,因为隐秘性强,还从来没出过事,大多狎妓的官员都乐意来此寻花问柳。 王钰拉着女子上了二楼,随意开了一间无人的雅间,关上门两人便一通亲热。 “官爷……官爷、你放了奴婢吧,奴婢真的受不住了……” 王钰有四五十的年纪,多年玩乐身子早就虚空了,那女子也不过是床榻之间的恭维而已,王钰听在耳中确实心情舒畅。 一番云雨之后,粉衣女子抛了个媚眼,便穿好衣服下了楼赶着下一场。 王钰则是累得随手掀起一条锦被盖在身上呼呼大睡。 半梦半醒间,他皱着眉头,听着身边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以为那女子还在房间里,伸手捉住对方的手腕,打算捞进怀中再亲热一下。 却不想,他摸到了一个明显粗壮的手腕,手感完全不是方才那一抹滑腻柔软。 王钰大惊,双目一瞠,霎时便睁开了眼。 面前是一个穿着夜行衣的男子,长相周正,嘴角却噙着一抹森冷的笑容。 没等王钰反抗,一把散发着寒气的刀便在他的脖子上留下重重一击,鲜血四溅,弄脏了整张床铺。 男子淡淡收回手,用刀蹭了蹭那锦被,随即翻窗离开,一切发生的悄然无踪。 直到天亮时分,那身穿粉裙的女子回到房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