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要万寿节了,父亲带着她去往京城为陛下贺寿,她一直都没能寻得心仪的首饰,路过聊城,正打算碰碰运气,来了聊城第一首饰坊,碰巧看见了那块桃花玉被切开。 那东西实在罕见,这一块又齐整剔透,颜色正宗,刚好能做一对耳环,余下的也可以做头面。 一般的粉色宝石可比这块桃花玉查阅了。 她瞧了瞧甄汨珞怀里小景曜,心中不以为然,都还没满一岁的小孩,要这玉干嘛?岂不是暴殄天物了? 尽管她开到八百两的高价,对方依然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抱着小孩径直去看别的首饰。 张老爷瞧了瞧她脸上尴尬的表情,好心提醒道:“姑娘,桃花玉是罕见,但也不值八百两,八百两银子您还不如买两件好的和田玉呢,再说人家就要给孩子玩,你这也不能夺人所爱不是?” 夏析云仿佛没听见似的,兀自绕过他,又跑去和甄汨珞搭话。 这一次她尽量放低了身段,轻咬贝齿道:“夫人,我刚才说得话还算数,八百两加一套首饰,您将这桃花玉卖给我,我父亲是青州左参政使,不瞒您说,我是想打一套首饰去参加万寿节,只要您肯转让这块玉,日后若有麻烦,我一定尽心帮忙。” 甄汨珞微微掀起帷帽,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这姑娘还真是自说自话。 她长相极为瑰丽明艳,这两年养得好,更是容光焕发,周身都散发着一种难掩的贵气,不是用金钱堆积出来的那种,而是一种身处高位所养成的气质。 夏析云唇角的笑意一僵,隐隐觉得这块玉怕是拿不到了。 果然,对方忽然绽开一抹笑容,状若好奇地问:“你说得帮忙是哪种帮忙?是你来帮忙,还是你父亲来帮忙?” 夏析云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脸色涨得通红。 对方一身衣着气质明显就是不缺银子的,自己一个闺中女子最多花点银子,让父亲帮忙?那可是朝廷的大事,怎么可能将谋私宣之于口? 甄汨珞放下帷帽,摇了摇头,“这玉就是留给幼子玩得,您还是再挑挑别的吧。” 小景曜瞪着眼,仿佛能察觉到对方想抢他东西的意图,嗓音出奇的大,“啊”地吼了她一声。 肉包子一样白皙的小脸上除了不高兴还有一丝丝委屈,仿佛在说:你一个大人怎么能抢小孩子的东西呢! 夏析云被吼得吓了一跳,随即脸色爆红,这个小孩竟然敢吼她! 甄汨珞根本不管她什么想法,手伸进帷帽里掐了掐儿子的小脸蛋,安抚地说:“这玉是咱们曜哥儿开得,谁都不能抢,回去给曜哥儿玩。” 本来随便一句哄小孩的话,停在夏析云耳中仿佛是一记巴掌一样甩在她脸上,对方不就是指责她比小孩都不懂事吗? 她咬了咬牙,眼眶微微泛红,终究是没有追上去。 身边有不少暖玉坊的客人说说笑笑,好像都在嘲讽她似的,夏析云也再没脸待在此处,直接带着丫鬟就离开了。 这一场风波甄汨珞压根没放在心上,什么青州左参政使,什么大小姐参加万寿节,真以为人人都得让着她了。 不管怎样,小景曜算是得偿所愿了,在飞羽用砂纸将桃花玉打磨光滑之后,小手捧着都不愿意撒开,比起之前陆月儿赠与的玉佩都要来的稀罕。 逗得阿澄白影他们直夸眼光尖,随便一点就是个稀罕玩意。 小景曜听不懂,反正是恭维他的,他就拍着手冲着众人笑。 等秦临渊回来的时候,听见小景曜的“战绩”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 随便从小家伙手里扒拉出那块桃花玉放在掌心把玩,惹得小景曜以为爹要抢他东西,泪眼婆娑地找娘亲告状,于是那块玉又回到了小家伙手里。 秦临渊无语地说:“从小穿小女孩衣服长大的,再玩什么粉嫩颜色的东西,他还真把自己当成丫头了。” 甄汨珞给了他一脚:“别胡说八道,你现在胡说,万一将来儿子真成娘娘腔,我跟你没完。” 惹得身边的男人哈哈大笑,直接把小景曜抱了起来,放在怀里好一番蹂躏,“放心,有夫君我在绝对不让他变成娘娘腔。” 他心中想的是,如果十二岁扔进军营还能变成娘娘腔,那只能送臭小子回炉重造了。 他没说,因为说出来容易得罪两个人。 一个怀里这个,一个身边这个。 甄汨珞看了看那块玉,想了想,目前还没想好做成什么花样,先让儿子玩着吧。 四月二十七,距离万寿节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掐着点到下午正头才堪堪抵达京城。 他们一路上都很是低调,除了人数比较多,其它方面倒是看不出是什么高门大户的门第,秦临渊独自一人前往宫中述职,其他人便跟着甄汨珞回了王府。 这坐王府虽然许久没有人居住,但院子上下还是收拾的很干净,看不出空置两年的样子。 甄汨珞才刚哄着儿子睡下,飞羽领着一人缓步进入了小厅。 两年不见,对方已经从当初娇俏的小丫头变成了一个成熟美丽的妇人。 甄汨珞压制住心中的怀念,笑吟吟地唤道:“芷儿,许久不见。” 芷儿上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眼眶含泪,亦是说道:“小姐,两年不见了。” 当初王府要迁居徐州,她一边不放心国公府的老太君,一边又听芷儿说要嫁给青梅竹马的家生子,向她请求不跟随去徐州,她便让人回了国公府,一方面在京城有个照应,另一方面也是不能毁了芷儿的姻缘。 芷儿从抽噎到破涕为笑:“小姐,老太君和国公爷一直很惦记您,老太君每天都得念叨上一次,尤其是听闻您诞下麟儿,就将曾外孙日日挂在嘴边,老太君特意命奴婢送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