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青菡吓得嘴唇哆嗦,嗓子里许久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调,荔枝眼圆睁,下意识看向高坐在骏马之上俊美昳丽的男子。 甄汨珞不悦地眯了眯眼,感情尤青菡是要来这一出,她似笑非笑地嘲讽道:“尤姑娘不会是想说,你碰巧看见猎物,又箭术不佳,差点射中人吧?” 那一只箭没有半点杀气,又偏移那么多,明显不是冲着自己来的,那就只有冲着她家王爷来的。 在联想上次襄王妃生辰,尤青菡那副打听别人夫妻感情丝毫不觉得羞耻的模样,她心中生起一股怒意,连带着用眼尾瞪了身边的男人一眼。 “凌、凌……” 跌坐在地的女子半晌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脸色却时而涨红时而苍白。 她确实是故意的没错,一大早跟着兄长陪同两位宗族世子郡主来游玩,恰好便瞧见了那两道令人见之难忘的身影,对方又没带护卫,她鬼迷心窍地,便骑马跟了上来。 她从未想过伤人,殿下他身手那么好,一定能躲开,到时候自己再出面和殿下道歉,说是箭术不佳,堂堂王爷还能追究一个小女子无心之失的不成? 据说当年白侧妃出身不好,一次外出游玩,无意中摔坏了晟王的玉佩,晟王非但没计较,后来还对白侧妃青睐有加。 就算不能博得一个“单纯可爱”的印象,好歹算露个脸不是? 事情和她预想的完全不同,那两只箭射出来的时候,她甚至没有反应,只感觉身下的马匹忽然发怒暴动,不仅将她摔了下来,另外一支箭还险些扎穿她的头…… 白马铜铃般大小的眼眶中流出涓涓猩红的血液,四蹄僵硬,死不瞑目…… 那一刻,她感受到了浓烈的杀气和死亡的恐惧。 尤青菡挣扎一下,额头冒出层层冷汗,小腿稍稍一动,便是钻心的疼痛。 逐弈垂眸一看,“王妃,她腿应该是骨折了。” 在场两位主子谁能做主他还是分得清的,这种凑上门的女子他从前不懂,自打主母进门,可算是开了眼,刮目相看,层出不穷。 活该。 甄汨珞不以为意地轻笑,“逐弈,去叫来看场子的管事太监,我和王爷就先走了。” 尤青菡在她看来,甚至没有怀里的小紫貂值得注目。 好好的出来跑马,真是晦气。 两人与逐弈分开行动,谁也没再理会坐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女子。 尤青菡此时是真的怕了,她再也不敢动歪心思了,守着那匹满身是血的白马,数不清的鸟在林子上方盘旋,有些叫唤起来还格外的渗人难听。 这林子里若是有狼……那人哪里是她心目中心怀天下、爱民如子的战神大将军,分明是个冷面阎王,别说怜香惜玉,他甚至杀人不眨眼! 甄汨珞可不管这些,骑着马儿走在前方,脸上的笑意不复存在。 “阿珞?你不高兴?”俊美的男人拉了拉她的缰绳,一双明眸中除了倒映着小王妃的容貌,还有满眼的疑惑。 这一番话说的她顿时郁结,合着自己吃醋他遭人惦记,人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没有。”她皮笑肉不笑,“我着急回去看曜哥儿。” 她家王爷在感情方面不算傻白甜,却也没有那么多套路。 毕竟正常人,谁会认为一个对着你阴阳怪气,放冷箭的人是其实有特殊的心思呢。 什么鬼畜虐文剧情。 飞羽刚刚抱着小景曜在马场上闲逛透气,小家伙笑得正开心,骤然一见到那对不靠谱的爹娘回来,没等几人反应,“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刚才还好好地,秦临渊嘴角一抽,上前接过儿子抱在怀里,别以为她没看到,刚才玩的多开心,这是觉得不带上他,摆脸色呢! “我们回府。”她轻声细语地说,生怕嗓门大了又把小家伙弄哭。 飞羽什么都没说,等两位主子上了车,便赶车离开。 小景曜哭得小脸红彤彤地,尽管坐在父亲怀里,依旧不高兴地撅着小屁股,一副不想理人的模样。 “曜哥儿。”甄汨珞挑着眉对着他笑,在小家伙圆滚滚懵懂的眼神之中手掌一翻,将小紫貂托在掌心。 貂儿状态不太好,神态恹恹地伏在手上,黑色小眼珠一眨一眨的,身子却一动不动。 小景曜瞪大了眼,下意识去抓这从没见过的小东西,连和爹娘怄气都忘记了。 她的娘亲坏笑一下,收回了手。 小貂儿软软萌萌的,可以看却不可以摸。 这只貂儿还不知道能不能养活,回去之后喂些食物和水,若是恢复了,洗个澡再给儿子摸,否则难保不会有什么细菌。 小家伙的嘴一瘪,作势还要哭,却被父亲一手给堵了回去。 貂儿懒洋洋地撑了撑身体,逗得他也顾不得挣扎,直勾勾地盯着貂儿看。 就连飞羽也是在回府之后才得知他们竟然一声不响地捡了个貂儿回来。 貂儿身上并未受伤,阿澄端了一些果仁和兔肉,貂儿起先只是喝了一点水,次日一早就开始吃东西,到下午时分,已经能在小笼子里溜达一下。 小景曜多了个新鲜小玩伴,一整天都盯着笼子看,就连吃饭的时候都不情不愿。 甄汨珞不过是换一件衣裳的功夫,卧房里就传来儿子兴奋又惊讶的喊声,还有猫儿的惊叫扑棱声。 王府里就一只猫,嚣张成这样的也少见,只有那个平时不着家,吃饭的时候才回来的小橘子。 阿澄一脸好笑,“小橘子这是霸主地位被威胁了,一整天不见猫影,这下肯定气坏了。” 甄汨珞“噗嗤”一笑,看着小橘子对着铁笼炸毛,狸花的毛发竖起,猫眼紧紧盯着笼子中双脚站立不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