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果然,没有族长那一家子叫嚣的府邸空气都透着一股令人心旷神怡的气息。 “非哥儿。” 走到一出清幽的小园林,甄汨珞脚步一顿,看向小少年,目光中满是郑重,“其实你也知道这段时间府上在做什么打算吧?” 简明非嘴角的笑容收敛了少许,地垂下头。 甄汨珞声音依旧如平常一般平淡无波,“非哥儿,您虽然年纪小,但这是你的终身大事,需要你自己亲自同意才行。” “如果你答应过继,我和你世伯会尽快安排回兖州祖地,将你的姓氏改掉,名字写进族谱,如果你不同意也别担心,既然你世伯把你带回来,那府上肯定会好好待你,给你请来先生读书识字,等你长大有本事了,再离开也不迟。” 她并没有许诺什么世子这种没有准确话的事情,一来短时间内即便是想立世子也怕宫中那位多想,二来世子并非一个公子那么简单,世子要承担的是整个国公府的荣辱与未来。 权贵官场并非只有荣华富贵,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明争暗箭。 像小景曜这样,是她和秦临渊的血脉,从出生就注定蹚不出浑水,反观简明非,他还有选择的余地。 “非哥儿,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她语气意味深长。 这样一番话她根本不会对甄羲说,因为甄羲小小年纪就已经被眼前的花团锦簇迷昏了眼,与对方解释,对方也只会认为你是想挡他的富贵路。 小少年沉默片刻,许久之后才抬起眼,坚定地回答:“我愿意的。” 他自己的父母已经没了,与堂叔兄长来说,自己就是个累赘,好不容易有人愿意真心待他,这已经是他一年多来午夜梦回都不敢想的好事了。 甄汨珞满意一笑,揉了揉他的脑袋。 手还没收回来,就有另外一只软乎乎的小手不满得去捉娘亲的袖子。 一双眼尾微微上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放在简明非头上的那只手。 小景曜一会呜咽一会哼唧,将脑袋往娘亲的脖颈里钻,朦朦胧胧仿佛含着一层雾气眸子子很明显是吃醋了。 什么都不懂,醋劲儿还挺大。 天色已经有些昏暗,王府也没有旁人,甄汨珞懒得带儿子回府了,送简明非回了前院的生霄阁之后直接去了泠音阁休息。 小景曜对泠音阁已经很是熟悉,这孩子不认床,只要玩累了睡在哪里都香。 按照往常的惯例,深夜给小家伙喂了一盅牛乳,她打了个哈欠,已经昏昏欲睡。 手指搭在窗沿上,正打算关上窗子,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在不远处的树下响起。 那边的话海棠花早已经谢了,地上散落着几片枯枝。 对方没有半点小心,兀自向这边走过来。 若是陌生人或者心存不轨之辈,只怕白影和少影早就教对方重新做了人了。 她的心没由来地轻轻跳动起来。 烛火微弱的药映照下,对方露出了一张俊美却略显消瘦的面庞。 “阿渊!” 交州那边跟北方区别很大,雨水大,太阳也毒,一个多月,她家王爷瘦了不少,也晒黑了。 那人正门不走,偏偏一抬长腿,从窗子外钻了进来。 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露水与泥土的味道。 “其余的人都安排在城外,等明日一早我再进宫述职。” 一边说着,一边退去了外袍,甄汨珞嘴角一抽,将窗子关上,扣了扣房门:“阿澄,烧些热水,我要沐浴。” 她已经洗漱过了,秦临渊人按道理还应该在“城外”,却大半夜入城还跑来了国公府,明明是老夫老妻,弄得好像偷情一般。 男人眼中是难以抑制的笑意,他一身中医坐到床榻边,一手去拉扯小王妃,另外一只手则是去捏小景曜的脸颊。 甄汨珞瞪了他一眼,“曜哥儿才刚睡着,你别把他弄醒了。” 秦临渊可太了解这个傻儿子不过,只要白天玩得够欢实,晚上睡得就像个小猪儿。 果然,小家伙有些不舒坦地扭了扭头,却没有半点要睡醒的架势。 门房紧闭,她控制不住地打哈欠准备上床榻先睡觉,却忽然觉得胸口的寝衣扣子有些不对劲。 一睁眼,一个大迎枕扔过去,被对方准确无误地徒手捉住。 她捂着脸,忍着脾气,“你自己去洗你的。” 男人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反倒是满脸无辜地眨眨眼,“方才不是阿珞说要沐浴吗?我们一起?” 甄汨珞差点没气笑,“这是在国公府。” 她老爹那些亲卫可不是吃素的,跟王府那些已经见怪不怪的不一样,闹出点什么动劲儿多那什么啊…… 她紧紧抓着胸口的衣襟,满脸警惕,甚至还将小景曜抱起来,放在两人中间。 大有一种你要图谋不轨,就把小家伙捉起来的狠辣架势。 秦临渊只能微微叹息一声,到嘴的肉就这么飞了,果然有了小兔崽子之后,阿珞的目光都分了一半,不,一大半给这个小兔崽子。 等他洗漱完回来,床榻上只能看见一个鼓鼓的包,母子俩睡得很沉,小家伙还时不时地蹬一下被子。 他的小王妃眼底是一片青影,往日里娇媚动人的面庞尽是乖顺绵软,像一只猫儿似的缩在被子中。 他手指弹灭烛火,将小景曜揽在怀里,这下就算小家伙在睡梦中动手动脚,想要踹被子也是不能了。 被自家爹爹一双手臂禁锢,黑暗中,小家伙不耐地半睁开猫眼,熟悉的气味萦绕在鼻腔,他瘪了瘪嘴,正打算哭出声,却被捂住了嘴巴。 小兔崽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