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 天色已晚,甄国公顺势提出告辞,一行人暂时落脚的地方是曾经的宅子,自从甄国公当上官后,虽然久居京城,多年不曾回兖州祖地,但祖宅还是雇了两个婆子洒扫,每隔一年也会有人修缮。 因此这座宅子即便是二十年无人居住,也看不出来破败的样子,二进的小院子中有个小花园,如今到了十月中旬,花儿有不少已经只剩下一片枯黄,但院子的布局与装饰依旧十分雅致好看。 甄汨珞找了多年看管院子的老仆人,为简明非安排了个干净的小院,自己则是在后院的主院歇下。 自从小景曜出生以后,她还从来没有晚上不在儿子身边睡,也不知道那小家伙有没有捣乱哭闹。 想着想着,脑子便开始昏昏欲睡。 干了一天的路,她亦是疲惫,没有多久就靠在软枕上沉沉入睡。 开祠堂的时间是辰时,但秉承着恭敬的态度,提前半个多时辰,众人就抵达了甄氏祠堂门前。 没有什么女子不能入祠堂的破规矩,甄汨珞跟随着二老夫人一同进去,在右侧寻了个位置罗错。 二老夫人全程都是笑眯眯的,一张略微有些发福的圆脸让整个人看起来都憨态可掬,待人接物有礼有节,像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甄国公随着二老太爷为祖宗上香之后,对简明非招了招手。 厚重又古朴的族谱被请上来,在一众人的注视下,二老太爷找到了甄国公的名讳。 甄国公不带半点迟疑说道:“就记在珞儿她娘宋氏名下。” 有一些地方过继子嗣也会在名字后面写上从何人家过继而来,表示亲疏有别,他很爽快,直接算作与发妻的亲子,如此将来简明非承爵也能名正言顺。 小少年深呼一口气,双手稳稳地立着三炷香,磕过几个头之后插在香炉上,又在一个族人的手上接过认亲茶,跪在地上郑重其事地递给甄国公,语气坚定又沉稳地叫了一声:“父亲。” 才五岁的小少年,举止言行沉稳有度,目光清正通透,一看便是教养极好的孩子。 二老太爷也不禁在心中感慨,难怪侄儿看不上老大家的那个次孙孙,甄羲都七八岁了,被宠的还是不知天高地厚,跟眼前这个孩子比,差得都不是一点半点。 血脉缘分这事说不清道不明,反正上了族谱,以后就改姓甄,是自家的孩子。 甄国公喝了茶,将小少年拉了起来,“非哥儿,今后你就是我的儿子,你大姐姐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姐姐,望你今后奋发勤勉,君子端方……” 简明非,不,现在应该叫甄明非,明非这个名字是从前简副将和其夫人共同所取,为了留个念想,并未更改,仅仅是改了个姓氏。 一般武将之家的子嗣也多会培养后代习武,将来承父辈之路,但甄国公都已经年过四十,许多事情也想得开,明非喜欢读书那就去读,只要孩子认真习文还是学武都没有差。 剩下的事情也就是甄国公与族中其他长辈互相恭维,没有甄汨珞的事情,她对甄明非示意先出去逛逛。 像是这种开祠堂的大事,除非清明过年祭祖,否则一般底下的晚辈都等候在祠堂外面,甄汨珞拉着新弟弟的手刚一出祠堂,便遇见了两个容貌有五六分相似的孩子。 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看起来都是十一二岁的年纪。 只不过这两个孩子的眼神实在算不上温和。 她皱了皱眉头,轻声对老宅跟过来的仆妇问:“这两个是谁家的孩子?” “回大小姐,是族长家长子的一对龙凤胎。”仆妇轻声回答。 甄汨珞点头,原来如此,这对龙凤胎应该就是甄纤纤一母同胞的弟妹,甄羲的隔房堂兄堂姐。 虽然彼此都算不上友善,但这对龙凤胎在甄汨珞极强的气势压迫之下,还是僵硬地行了一礼,嘴上不情不愿地喊堂姐。 甄汨珞随意地点了点头,牵着小明非出了府邸。 云县并不怎么富庶,周遭还有不少村落,走在大街上依旧能看出百姓们穿着迥异,富贵者绫罗绸缎,贫穷者甚至是打满补丁的粗麻布。 甄汨珞悠悠地闲逛,买了些当地的土特产,打算回去带给老太君。 祖母年轻的时候便是居住在云县,如今在京城生活多年,即便是嘴上不说,心中也难免有些念旧。 将祖宅附近的两条街基本逛了个遍,最后才注意到一家门店很小,客人却络绎不绝的小屋子。 牌匾上刻着几个大字,刘记酥饼。 隔着很远,一股清甜馅料味道与焦香的油酥味涌入鼻腔。 难怪这么多客人排队。 老板是一对长相憨厚的夫妻,女子在后厨揉面,男子则是动作娴熟地用油纸将酥饼包好递给客人。 这一家卖的货品只有酥饼,但是口味却足足有十二种。 这东西新奇,甄汨珞让老板一样包起来两三块,付了银子带着小少年离开。 过继之事办得很是顺利,按照计划,明日就要启程回京,毕竟甄国公能请来的探亲假不多,又是身为武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然而,未成想到半夜,前院的小厮却忽然来传消息,说是甄明非夜里发热,皮肤上也开始生红疹。 这小厮年纪也不大,甄汨珞知道他在怕写什么,干醋对飞羽说:“我过去看看,你先去请个大夫过来。” 若是非哥儿出了痘,只怕她们暂时也不方便回去了。 确实如小厮所说,甄明非发了热,一张白净的小脸上是不正常的红色,嘴唇干巴苍白,表面上倒是看不出痘印,只有衣领下方的脖颈处几点颜色红润的小疹子。 她思量片刻,拿了一方丝帕搭在小少年的手腕上,三根手指隔着丝帕为其诊脉。 许久之后,她面露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