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她若是这个时代的人,或许只会感叹这种花的离奇与毒性,现在想来,那玩意儿分明是…… 砰、砰。 甄汨珞忽然听见自己的心跳加快了那么一瞬,有什么东西即将呼之欲出。 迷心花的成瘾性极大,只需要服用两三次,便可以造成效果,服用的越多,越难以控制,同样身体所需要的服用量也会越来越大,当一个长期服用的人突然停止服用,就会觉得全身如同蚂蚁噬心一般难耐,痛不欲生。 当初皇后之所以要给奶娘下毒,是因为迷心花的毒性也可以通过母婴喂养来传播,而甄汨珞的衣食一向都很警惕,难以入手,这才会选择相对好下手的奶娘。 服用迷心花过量,会使人大脑萎缩,身体变差,越到晚期越严重,人会大幅度消瘦,如同排骨一般行尸走肉。 想起脑海中这段回忆的时候,她脑海中骤然浮现出一个名字,六公主,秦皓月。 如果说,当初六公主是因为服用迷心花,最后才变成那副摸样,似乎说的通。 能把人变成鬼的玩意儿,若是有人用迷心花控制了六公主,要求六公主在皇后灵堂纵火,似乎能说得过去。 那纵火非六公主本意,控制六公主的人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就事情的后续发展来说,仅仅是几个钦天监闹着天象不吉似乎太轻拿轻放了。 想到这里,她不自觉地攥起拳头,掌心冒汗,轻声问了一句:“之前在徐州,高嬷嬷拿来的迷心花粉,还有吗?” “什么?”飞羽一愣,下意识看了一眼窗外雨门边,这才压低声音:“已经让许大夫用石灰毁掉了,咱们手上只有当初从高嬷嬷手里截获的一小瓶。” 甄汨珞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迷心花那玩意是损人利己,害得旁人家破人亡的脏东西,凌王府做的都是正经生意,即便是知晓一些人手上有特殊的路子,也从来不会去接触。 那就只有…… “姜家人,姜家人还有的活着吧,当时高嬷嬷不是说,东西是姜家老夫人找人弄来的吗,或许她的路子和六公主那边是同一来路。” 飞羽心中一凛,太祖皇帝开国时期,凡是敢养殖迷心花,贩卖迷心花或花种的可都是诛九族的大罪,初开国那几年几乎是血流成河,杀得多了,心术不正之人也就不敢再碰,迷心花甚至一度成为鲁国人不敢言谈的东西。 “除去姜国公在狱中畏罪自尽,其余的人都被流放到凉州西北苦寒之地。” 当然不好找,流放囚犯死在路上的不胜其数,即便是找到,也不一定能保证对方是否还活着。 甄汨珞这一夜都没怎么休息。 次日一早,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起身,只能用水粉压了压,好在甄明非一夜过去已经退了烧,虽然精神头还是有些恹恹的,却比昨日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十月底冷的更是难捱,甄国公年过四十多依旧身子硬朗,但甄汨珞和甄明非可就不行了,一人裹了一个厚厚的披风缩在马车上,马车里甚至还点上了炉子。 她余光看了一眼小少年身上的狐裘,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吓得小少年打了个喷嚏,“姐姐……”姐姐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可怕! 甄汨珞摇了摇头,“非哥儿,你虽然喜欢读书,但是君子六艺也不能落下,我回去让你姐夫给你找个厉害些的武师傅好好学学。” 好好的弟弟可不能像个弱鸡一样。 话虽是如此,甄明非毕竟才大病初愈,甄汨珞也不是真让他赶着就去外面受冻,姐弟俩说说笑笑外面才走了大约二里路,忽然听到外面的马儿开始大喘粗气不断嘶鸣,并非只有一匹马这样,就连逐弈带过来,上过战场的战马都有些不安焦躁地来回踱步。 “怎么回事?”甄国公亦是觉得不对劲,眉头紧蹙问了一声。 逐弈双腿用力夹紧马腹,马儿虽然疼痛,却依旧不肯再往前走。 甄国公到底也是军中混出来的人,对马儿的了解更深,他抿了抿唇,“本来打算天黑前到协城的,既然马不肯走,咱们就改道去庄县……” 话音还未落,一阵轰鸣声在前方响起,不同于寻常重物落在地上的轰鸣,而是一层接着一层,地动山摇,连绵不绝的声音。 “是地龙翻身?快退!”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好在队伍都是府上的精兵强将,马儿也多数是见过大场面的战马,道路还算宽敞,从后方掉头还不至于乱作一团。 震颤仅仅过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戛然而止。 后方一阵黄沙飞扬,甚至看不见去路,甄汨珞挑开马车的帘子有些懵了。 逐弈下了马车凑过去看了看,半晌之后才回来,只不过面色并不好,“国公爷,王妃,不是地龙,是前面的一座山崖塌了,把官道给埋上了。” 甄汨珞跳下马车往地上看了一眼,北方多石路山丘,这处地形却是黄土较多,再加上十月之后天气愈发干燥,黄土坡便成块滑落了。 “掉头吧。”掉头回去又得耽搁一个多时辰,只怕今日还真去不了协城了。 众人都足够淡定,这么大的动静官府很快就会知晓,自会派人来重新修缮官道,只不过他们赶着回京,就只能跟当地百姓打听一下土路。 这个年头的商人行商,道路资源是非常重要的一环,几乎就是谁家的路短,谁家的路好走,走得快商货就会更快出手。 但这些路都是由一些大商户把控的,要交银子才能过,对于国公府这样的官宦人家,他们愿意交银子,商人们也巴不得给一个面子。 陆二思多年走商,有一个习惯,就是走过的路他会下意识地绘到地图中,这几年下来,不说整个鲁国,起码中原中央地带的舆图,详细到每个县城的私路还是有点门路的。 她点了一条绕西方向京城而去的路,这条路虽然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