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满眼满心都是好大儿,也不想去管其他,抱着二十来斤小肉墩上了马车。 秦临渊自然是挑起衣袍准备跟上,却骤然从背后传来岳父的声音: “殿下,可否随老臣溜溜马?” 上马车的动作一顿,甄汨珞清楚地从男人脸上看到了那么一丝明显的不甘,连忙眨了眨眼,以示安慰。 小指在他掌心划过,秦临渊只得作罢,转身将马儿牵了过来。 他这位岳父,千里迢迢去兖州一趟,光路途就得有十来日的功夫骑在马上,现在倒是好兴致,还能叫上自己同行。 说来,藩王无召不得入京,驻京的亲王没有圣意自然也不能离开京城,否则他也不至于留在府中,日日听着小兔崽子哭闹不休。 小家伙一开始还准备闹腾一会,却见到自家娘亲从马车中翻了翻,竟然摸出来一小匣子的玩具,顿时瞪大了眼睛,满眼都是欢喜之色。 甄汨珞这段时间也没闲着,从兖州本地买了不少玩意儿回来,就是知道自家儿子贪玩,果然这小家伙有了新鲜玩意儿,顿时忘了许久不见的娘亲。 却不想她一低头,“吧唧”一声,下巴被一个软乎乎的东西咬了一口,湿濡的感觉让她有一瞬间的呆愣。 “凉~” 甄汨珞瞬间呆住了,如果她没听错的话,小景曜方才是叫了一声娘? 小家伙早就会叫“麻麻”这种顺口的词汇,却还从来没说过“娘”这种相对拗口的话。 她这半个多月不在,儿子开窍了? “阿澄。”她下意识招了招手,眉宇中含着一抹急切的喜色,“曜哥儿这段时间会叫娘了?” “啊?”阿澄满面狐疑,“没有啊,您不在府上,王爷白日也要当值,小世子都不爱理人的,也就看见老太君还能动动嘴皮子,平时都是给吃的才肯张嘴呢。” 甄汨珞也有那么一瞬间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然而,当她放下车帘,窝在她怀里的小景曜嘟着嘴,声如细纹,奶声奶气地又叫了一声:“凉!” 甄汨珞的身形一僵,这一次她没听错,好大儿是真的会叫娘了! 小家伙在她怀里就像是个求安抚的小奶猫似的,一双眼睛滴溜溜地盯着人看,双手紧紧抱住她的脖子,好似生怕娘亲又像之前似的,突然消失不见,把他一个人扔下来。 想着想着,小家伙眼眶又红了。 这一次甄汨珞甚至来不及跟其他人分享一下喜悦,连忙哄着自家儿子。 入城之后,久违的京城因为入了冬街上的小摊贩都少了不少,路上空荡荡的。 轻轻挑起车帘,冷风灌进车厢之中,吹散了几分困意,与此同时,也看见了一个有几分眼熟的人。 “花杳?” 对方果然停了下来,疑惑地看过来,顿时一个机灵,“凌王妃娘娘。” 花杳是襄王妃身边的得力侍女,甄汨珞不止一次见过襄王妃身边带着花杳,自然会觉得眼熟。 花杳若是独自一人出府办事,自然不会跟着马车,那马车中的那一位就只能是…… “弟妹。”襄王妃笑眯眯地挑起车帘。 “听太后说你和国公爷回祖地省亲去了,没想到这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一路上可有劳累?皇嫂这段时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可是想念的紧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甄汨珞回以一个差不多的笑容。 襄王两口子都差不多,老狐狸笑面虎,实则心底的谋算半点也不必旁人少,想巴结他们的人多了去了,自然也不缺那么两个说话的人。 “多谢皇嫂关心,再有半个多月曜哥儿也得办抓周了,自然耽搁不得,但时候皇嫂可一定记着来喝杯喜酒。” “自然自然。” 妯娌两个互相虚伪恭维两轮,襄王妃便指了指自己,“本来今日打算入宫赴宴的,却不想昨日悦姐儿着了风寒,心中念念着山上的风景,我便想着带悦姐儿出门逛逛,也少叫旁人过了病气。” 悦姐儿说的便是襄王的嫡长女,秦龄悦。 六七岁的小姑娘似是才睡醒,呜咽一声探出一个小脑袋,说起话来还戴总轻微的鼻音:“母妃,你在说什么?” 待看清楚对面之人后,秀气精致的小脸上溢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五皇婶!” 又对着小景曜欢快地叫道:“弟弟!” 甄汨珞见过秦龄悦这个小姑娘,小姑娘被教养的很懂事乖巧,虽然也才六七岁大,但是在小景曜这一辈中排行最大,很有长姐风范。 襄王妃由着女儿打了个招呼,便噙着笑道:“悦姐儿,咱们得赶紧出城了,否则回来的时候天都要黑了,就不要打扰你皇婶了。” 秦龄悦和她母妃有四份相似的小脸上笑得很是天真,“皇婶,悦儿要跟母妃走了,下次去府上看二弟弟,希望堂婶不要嫌人家烦。” 小姑娘家说的俏皮话很是讨人喜欢,甄汨珞揉了揉小姑娘的头,便与母女俩告辞离去。 秦临渊竟然被她爹拉着不知道去哪了,一时半会连个问话的人都没有。 今日她才刚回城,遇到襄王妃或许是巧合,但襄王妃说出的那一番话或许并不是顺势而为。 宫宴? 什么宫宴? 以她对襄王夫妻俩的认识,襄王妃是个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人,即便是不愿意去却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拒绝,那这个宫宴可有点矛头了。 人刚回到王府,把二十多斤的儿子放下,阿澄就被白影叫着赶了回来。 “老太君说您就留在府上多歇歇,多陪陪小世子,她那边不着急请安,有什么想问自然会问国公爷……” 老太君一片拳拳爱孙之心,甄汨珞心中一暖,她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