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铁萍这些天过得极为不顺。 不管她求到谁头上,对方都推三阻四,不肯收东西也不肯办事。 行,陆泽同的关系走不通,她走她爸的还不行吗?她爸总还有几个关系不错的人吧? 谁知那些人势利得很,一听说她跟陆泽同离婚了,竟然打起了哈哈。她问得稍微急一点,他们就脸露为难,说这事闹得太大,他们也不好插手。 有个跟陆泽同走得近一点的,甚至泄出鄙夷,“你有这时间求我,不如回去管管大军。当初他爸费了多大工夫才把他弄出来,差点没把他打死,他怎么还不长记性?” 这帮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跟陆泽同那个白眼狼一模一样! 刘铁萍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没气死,看到陈庆丰怎么能有好脸? “扫把星!你们陈家人就是扫把星!看我过得好就来害我,我打死你这个扫把星!” 陈庆丰都被打懵了,旁边那位大哥也险些被扫中,“哎你做什么打人?” 刘铁萍哪管他是谁,“打的就是你们!我婚都离了还上门打秋风,欺负我老刘家没人了!” 那扫帚是家里用来扫鸡粪的,不仅脏,还有股怪味。 陈庆丰都快被恶心吐了,不过也听明白了,刘铁萍跟陆泽同离婚了。 这怎么可能?! 刘铁萍那么多年不生孩子,老家谁都劝陆泽同离了再娶一个,陆泽同可是从来没理过。 就在这时,胡同口突然跑进来一个人,“陆婶儿!陆婶儿你弟弟被人打了!” “什么?大军被人打了!” 正打得上头的刘铁萍差点没闪到腰,赶忙问来人:“他现在人呢?伤得重不重?” “就在他家胡同后面,至于伤……陆婶儿你自己去看吧。” 这下刘铁萍哪还顾得上陈庆丰,扫帚一撇抬腿就跑。 陈庆丰大大松了口气,赶紧拿袖子抹了抹头脸,只觉一身鸡粪味儿。 “你真是她家亲戚?”旁边那大哥离他远远的。 陈庆丰一听更无语,“我哪知道她跟我表哥离婚了,这娘们儿疯了吧?” 那大哥也刚回来,“对啊,他俩怎么离婚了?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反正也找不到陆泽同在哪,陈庆丰想了想,还是跟上了刘铁萍。 刘大军住得离陆家不远,跑出没几百米,就远远看到胡同外围了一圈人,人群里还有刘铁萍哭天抢地的声音,“大军!大军你咋被人打成这样了!哪个死全家的不要命了!” 人有点多,陈庆丰一时挤不进去,倒是听到了不少议论。 “啧啧,可真惨。看这架势,全照命根子踹的。” “他不就一条命根子到处惹祸?照那踹就对了。” “我看他人都昏过去了,不是被踹废了吧?谁下的这种狠手?” “谁知道?反正套着麻袋打的,这条小道走的人少,也没谁说看见。 ” “……❧()_❧” 杨巧娟就这么撤销了报案,谁提起来不唏嘘。现在刘大军遭报应了,大家全乐见其成。 还有人笑刘铁萍:“她还真敢跟陆厂长离婚,现在没靠山了,可不就有人报复了。可怜陆厂长长得一表人才,人也能干,摊上这么个媳妇儿,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陈庆丰听得眼皮直跳,只觉自己这趟来得不是时候。 不等他想更多,那边杨巧云也来了,哭闹着和刘铁萍把人送去了医院。 这俩都不是省油的灯,围观群众赶忙给他们让出一条道,不过也有实在想看热闹的,悄悄跟了上去。 陈庆丰还没找到陆泽同呢,只能也跟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一查,刘大军那命根子是真废了,蛋蛋都被人砸烂了。 医生看得直摇头,“他这个岁数结婚了吧?有没有孩子?” “有,上个月刚生了个大胖小子。” 刘铁萍还没反应过来,然后她就听医生说:“好好养着吧,他这以后也不能生了。” “不、不能生了?”刘铁萍白眼一翻,当场昏了过去。 杨巧云也想昏,见她倒了眼珠子一转,又扶住了墙,干嚎:“哎呀我滴个大军啊!你怎么就让人打成这样了?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打的你?我、我跟他没完!” 嚎着嚎着突然问医生:“伤这么重,得赔不少钱吧?” 医生还没见过家属不问伤情问这个的,一愣。 杨巧云又嚎了两声,“这都影响下半辈子了,不得每个月给个几十块让我们养着?” 医生:“……” 跟在后面听个正着的陈庆丰:“……” 这都什么事儿啊?跟着跑了大半天,应该知道陆泽同在哪的刘铁萍还晕了。 陈庆丰只能问身边那位大哥:“你知道我表哥单位怎么走吗?” 事情转折得太过离奇,那位大哥也跟来了,“知道是知道,机械厂就离这边不远……” 结果话还没说完,旁边一个大妈突然问:‘’你找陆厂长? “对啊。”陈庆丰勉强朝对方笑笑,“我是他表弟,从关里来找他的。” “那你来晚了。”那大妈立即说,“他呀,前几天刚跟刘铁萍离了婚,已经被调到省里去了。” “调到省里去了?”陈庆丰懵了。 陆泽同说离婚就离婚,说调走就调走,现在人都不在江城了,让他上哪儿找去? 别说找人了,这都快天黑了,他连今晚去哪儿住都不知道…… 眼见刘铁萍和杨巧云一个晕,一个只想着抓到人索赔,那位大哥准备回家了,见他这表情忍不住道:“天不早了,你去你弟弟那住一宿,明天再想办法找人吧。” 陈庆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