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这个问题。 就听见阮洛声音小了一些,带了一点鼻音:“是不是我没有家。” 傅瑜想到那对卖子求荣的男女,眼神暗沉的吓人。 如果阮洛说的家是指父母给他的家。 那他的确没有了。 但傅瑜却道:“你有家。” 阮洛笑了。 这是傅瑜第一次看到阮洛笑。 饶是他阅人无数,见惯世间无数金瓯美色。可他看见阮洛的笑容时,还是愣住了。 阮洛再一次问傅瑜:“你会送我回家么?我不喜欢这儿。” 傅瑜看了阮洛许久。 阮洛嘴角的弧度是刻意勾起来的,笑意不达眼底。眼底隐秘的情绪是相反的,是不知所措,是惶惶不安。 他一眼就把阮洛看透了。 阮洛还在怕他,怕的不行,却也只有他。 傅瑜想了片刻,认真地说:“我会的。记住你叫阮洛,我叫傅瑜。傅瑜会带阮洛回家。” * “是精神疾病,即心理学上所说的‘解离症’。” 一周后,在一个傅瑜哄着阮洛睡了的午后,宋祈站在门口招手把傅瑜叫到办公室,给他看阮洛的体检分析表。 “身体各项指数都不达标,太弱了,不过这方面问题不大,我整理了调养建议和注意事项。有了这些,哪怕你现在带着他出院都行。主要是两个问题,一是性体特征方面,他腺素严重紊乱,是过度使用抑制剂所致……我猜是你的功劳,不能给他用抑制剂了,再用他就废了;然后,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什么。” 宋祈第一次用一种严肃认真的表情凝视傅瑜,语气里没有嘲讽也没有揶揄:“‘解离’是一个人精神世界崩毁时,身体自救的最后一道防线。他的‘解离’状态会持续2-3个月。三个月过后,他会变得像以前一样,怕你,恨你。最重要的是:他会恢复对你的应激反应。” 说到这里,宋祈坐直了身体:“所以,傅瑜。你看在他已经被你玩得这么惨的份上……过了这三个月以后,放他自由吧。否则他真的会死。” 宋祈推了推眼镜,抽出一页报告:“五羟色胺,严重缺失。傅瑜,他有抑郁症。逼太狠,他会自杀的。” 傅瑜把报告单叠放在厚厚的病历资料上。 他的语气里没有任何情绪,像是没有听到,又像是其实早已经知道:“办理出院手续。” 宋祈掏了掏耳朵:“什么?” 傅瑜抱着一沓资料起身,居高临下扫了宋祈一眼:“既然可以走了,我要带他回家。他不喜欢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