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是真贱。
果然，王木兴接嘴回道。
“是能够帮助企业高效合理运行，提高国民经济水平，保障民生，具有现实意义的物质女。”
“靠！”
这就是单打独斗的孤注无援嘛？
这次会谈的重点到底是什么呀喂？！
孙悦痛苦地扶额：“答题要扣题！我们继续聊穿越。”
......
王木兴作息规律身体健康，排除穿越获得第二次生命的可能。
那先决条件是什么？
其实，后来他们主要聊的就是穿越这种小概率，甚至是玄学的事件必定是带着一定意义的，当事人需要完成任务才能回去。
如电视中与上辈子恋人再次相爱等等。
好吧。这种实在是离谱。
那属于王木兴的先决条件是什么呢？
简短的回顾了这二十六年，她同大多数人一样上学工作，且社会关系简单。唯一特殊、又能和古代关联，便只有自己是出生在现存的木活字印刷术传承家庭当中。
难不成她要找到毕升？或者王桢？
然后呢？
她就一鬼，也只能吓死他们了吧？就算有了实体，那又有谁能够在封建王朝面前护住她这么一个穿着羽绒服的怪人？
这胡乱走了一通，王木兴碰上了一群刚下学堂的少年。
统一的清雅简洁襕衫被他们穿在身上，前后簇拥围作一团，嬉笑打骂俱是少年意气。
余白一如往常，在小考中拿了第一的好名次，被同窗几个左右围着夸赞。不过，自己的知交好友也一如往常黑着脸跟在侧边。
只是今日好像略有不同，似是有话要同他说。
余白转过身正对同窗，长衫随沉稳的步伐轻轻翻动，下身衣摆却在空中展现出主人的几分神气。
手持着几页纸朝其他少年拱手：“各位谬赞，在下只不过是...”
陈江鹤迈出一步伸手将余白往自己边一拽，出言打断。
“行啦哈！别没完没了，他那次不考第一？你们那次不求着他传授秘籍？圣人有言，求人不如求己，你们可知出自哪里？”
“嘿，你个陈江鹤！要我们知道出自何处？还来这瞧你脸色？！”
说话这人是领头小胖子，城东潘氏米商的老来子，说得宠自是错不了。
不过，人家母亲也有着做诰命夫人的愿望。就难免在课业上看得紧些。
陈江鹤闻言认可点头，嘴上也不饶人：“确实，反正出处绝对不在考场的小抄上。”
众人气绝，大有种要用唾沫星子喷死陈江鹤的冲动。
余白忍住笑，轻拍陈江鹤还扣在他胳膊上的手：“好了好了。正好年关将至，在结课大考之前我会准备好考纲，供大家一起温故知新。今日回去，我就备上纸墨。”
众人听了纷纷叫好，有几个家教严但心性不稳的已经开始上蹿下跳了。
等人散的差不多，陈江鹤便忍不住低声冲余白提醒：“他们这些乌合之众次次如此也就算了，你是要考取大功名的人。要时刻保持谦卑，切忌自傲自满。”
恰巧寒风穿堂迎面来，余白的袖口鼓起一个大包。
他双手左右交叠，撇去寒气后垂下衣袖，做足了少年人清贵守礼的架势，却侧头朝陈江鹤赧然一笑：“次数多了，确实难免自傲。这不是知道有陈兄在侧，定不会叫我落了那方境地嘛。”
听到此番答复，陈江鹤不由得一愣，转而笑骂：“你这人！”
说着两人一同转身，正欲继续向前。余白对此无奈摊手，刚踏出一步却猛地止住脚步。
“抱歉。”
但此时已经来不及了，而意料中的碰撞并没有发生。
自己直接从那人身上穿了过去！
“这才多大年纪，就满口仁义礼智信了，可怕。”
声音从耳畔飘去。
陈江鹤闻言转头，看着突然止步的余白疑惑道：“怎么了？你...”
余白一个大步站在陈江鹤的前方，借着陈江鹤的身形，偷偷用视线打量：“你没看见？”
陈江鹤见他这般小心翼翼，就忘了那声突如其来的“抱歉”，忍不住打趣道：“看见什么？风吹万物？还是你的诗情画意？”
“别乱说，我可没什么才情，”余白此时懒得搭理好友的揶揄，确定就自己见鬼了之后，决定还是先让他远离是非之地，便抬手指着几步开外的马车说道：“再不回去，你家车夫可要冻死了。”
“也是。”说罢，又见余家马车未在门外候着，陈江鹤皱眉，语气中带上责问的意味，“不过，今日怎么没见着你家马车？可要我捎你一程？”
余白自知好友误会，便忙道：“快要到我母亲诞辰了，我想去物色一下贺礼，便吩咐他们不用来接我。”
得知缘由，陈江鹤上马车，扯着帘子从里面掏出个手炉，叫余白拿着。
“那我就行走了，你早些回去，”等马车转弯之后，他又忍不住嘱咐道：“别着了凉，把病气过给我！”
“放心吧！”
余白将写有本次小考所作文章的纸叠好，同手炉一并塞进怀里，轻笑着挥手作别。
王木兴一早就反应过来，杵在原地，观察这位能够看见自己的少年。
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日子，叫沿街小贩双手冻得红紫。但也没有见雪下落，留一地清白。日头渐低，余晖只是斜斜铺了古街一角，又恰巧贴着少年人的鞋面。
当然，王木兴是瞧不见鞋面的。初冬衣摆太厚，也就看不清了。
大概是那出落得标致可人的脸以及那温和有礼的姿态，显得客观物质也格外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