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根苗感受到粥粥的目光,先是心中一虚,随后心中的不甘心和耻辱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 这个小野种凭什么来看他的笑话? 都怪他,若不是他的文章放在桌上,他也不会讲文章拿走交给了云鹭书院的先生!若不是他天天驾着牛车去念书,他怎么会向往这该死的念书? 如今他到了这般进退两难的地步全都是因为盛允舟这个小贱人影响的! 柳根苗不想丢脸,于是他大声道:对啊!我入学的文章都写这么好了,我才不想抄袭别人的,我那天写文章的时候不舒服,写不出好文章,这才看了别人的文章! 我过目不忘,我是神童,只不过是将别人的文章默写了一遍,你们凭啥说我抄袭!” 这番强取豪夺完全没有道理的话直接将书院里那个创作文章的学子直接给气哭了:“你!柳根苗,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你哪来的脸如此理直气壮说出这些话?” 柳春杏更加来劲儿了:“我弟弟说的哪有半点错?不过是将你的文章默写了一遍交给先生,你在这儿嚷嚷啥,真以为自己是文曲星下凡,写一篇文章就可以升天了?” 那得意洋洋的样子,让人看着生厌。 从前的柳春杏自带锦鲤体质,那张俏脸让人看了就喜欢,也不知何时开始,人人都能看见她眼中的自以为是和愚昧算计。 再美丽的脸庞配上这猪脑子也显得是滑天下之大稽。 粥粥直接拽了拽盛禾,轻声说了句:“阿娘,我记得我之前丢失过一篇废稿,要不给帮我问问。” 盛禾一听,立马给儿子比了一个大大的赞。 她也总觉得这事儿有点猫腻来着,正想提一嘴,没想到儿子跟他想一块去了。 盛禾当即就站了出来,对云鹭书院的大弟子客气地道:“这个位小哥,既然柳根苗说他入学时的文章写的极好,那我想看一看那篇文章所在。” 云鹭书院的学子们见盛禾都发话了,立马将原本打算还给柳根苗的文章拿出来。 柳根苗一见到那张纸,简直就跟疯了一般往上去,嘴里大喊道:“我写的东西凭啥要给你们看!” 他的眼里闪着毒光,准备一把将纸抢过来,塞进嘴里吞进肚子里,可是他刚抬脚就发现自己的衣领口被人抓住了,根本动弹不得。 “小鬼,你这么慌里慌张做什么?既然是你创作出来的杰作,让人欣赏一下又有何不可?” 盛江直接将柳根苗给拽住了,眯着眼睛充满了威胁的意味,柳根苗的腿吓的有些软了。 这边盛禾已经将那篇文章给接了过来,她经常辅导粥粥写字,虽然文章上头有许多涂抹的痕迹,但仍然可以看出是粥粥的笔迹。 粥粥也一眼看到了自己的作文,高兴地跳起来:“这是我丢失了的文章,我终于找到了!” “你胡说!这就是我写的,你根本没有证据证明那是你的文章!”柳根苗虽然被压制着,但依然嘴硬地怒吼道。 柳春杏听到粥粥的话,也十分不爽:“有些人自己写不出文章,便来随意认领别人的文章,小小年纪就不要脸皮了!” 粥粥十分冷静,并没有争吵,而是问云鹭书院的大哥哥们借来一只笔,在空白的页边上将本文的标题一笔一划认真写了下来。 这与文章原本的字迹一模一样,虽然笔风还有些稚嫩,力道也有些欠缺,但足以见得这笔锋之清傲,让学子们都纷纷竖起大拇指。 但更多的是惊叹:“这篇文章真是这个小弟弟写的!这根本就是柳根苗盗取别人的东西!” 之前也有人夸过这篇文章字迹清隽,甚至还有人请教柳根苗,但是柳根苗将来请教的人都狠狠地羞辱了一通,说自己的本领不能随意展示,更不能让一些蠢材偷师学艺了去! 现在看来,这都是他啥也不会忽悠人的! 围观的百姓也都看的一清二楚,眼里对柳春杏、柳根苗姐弟充满了嫌恶。 云鹭书院的大弟子再次对盛禾行了一礼,认真道: “禾姑娘,你家小公子才华过人,天资聪颖,我一定会将今日的真相告诉先生的,若是咱们有缘,在下很愿意和小公子结为师兄弟!” 粥粥忙回了一个书生礼,小脸上的神情十分认真:“多谢大哥哥的鼓励,只是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先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不能背弃师门,我的先生很好。” 云鹭书院的大弟子见粥粥不过是一个五岁的孩童,却能够不卑不亢,还如此尊师重道,看他的目光已然不是在看一个小小孩童了,而是充满了同辈之间的尊敬和爱护。 再一想到一遍挣扎着大吼大叫的柳根苗,就像是泥地里的猴子,他们脸上都充满了不耐烦: “至于柳根苗的话,他原本也不是我们书院的正式弟子,从此以后也不可能成为我们书院的一员。 盛老爷,他现在暂住在你们舞川县,烦请您带回去自行处置,我们就不多插手了。” 盛志员点点头,吩咐身边的衙役将柳根苗姐弟压下去。 “盛允舟!你装什么装!就是你来害我的!你就是来看我笑话的!” 柳根苗疯了一样嘶声力竭地叫喊着,随后“哇”地一声痛哭起来。 这不可能,阿姐说他以后是要当状元公、去京城享福的人,怎么可能就被这几个贱人给从书院赶了出去? 他要是好好学两天,一定比这个盛允舟好上千倍万倍。 柳春杏见到这个场景,终于从摸不着头脑的呆滞中反应了过来,她跪下来哭求道: “不行,不能让我弟弟就这么失去念书的机会!盛禾,你去和他们说说好话,我弟是要考状元的,他是有大出息的!” 盛禾看着这对姐弟早就厌烦了,看见匍匐在脚边的柳春杏,一脚踹了过去,然后扬起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