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谢宣慌乱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金花忙摆摆手:“你不想说也没关系的,这本来就是你的私事。” 没想到谢宣叹了口气,忽然开始絮叨起来:“等开春以后,我就要赶往京城参加春闱了,你一个人住在村口,也不知道会不会害怕。 你吃饭爱敷衍的毛病总是让我操心,还是个拼命三娘,做起生意来没日没夜的,也不知道多休息。还有你学认字教字的事,我得快点教你…… 金花,这些天我总是在想,若是我开春中举了,很可能就要留在京中任职,我有点不知道我们该怎么办。” 金花睁大了眼睛,原本还觉得他在答非所问,可仔细一琢磨,她恍然大悟。 他一直在说的就是自己呀! 金花呆呆地冲着谢宣眨了眨眼睛,谢宣的脸更加红了。 金花“噗嗤”笑出声来,朗声道:“阿宣,等你高中留在京中,我就努力把我的小店也开到京中去!” 羞涩的少男少女相视一笑,一切情意都在不言之中。 * 话分两头。卢夏娟被谢宣不留余地地拒绝以后,简直是伤透了心,自尊心也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她呜呜哭着一口气跑了几里地,最后实在没力气了,停在路口的树桩子上抹眼泪。 路上的行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脸上流露出惊讶,不知道这个小姑娘到底经历了什么,但似乎又不敢上前询问。 卢夏娟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了,被谢宣冷脸相对也就算了,自己出门又忘记带多余的钱,连回家坐牛车的钱都不够了。 这么大的太阳,若是让她就这么走回去,说不定会和阿奶一样中暑,直接倒在路上。 她一个县令小姐,晕倒在路上也太丢人了,简直是岂有此理! 一想到这,卢夏娟眼泪乱飙,心里彻底没了主意。 就在这时,一辆结实的马车停在了卢夏娟的面前,马车的窗帘被一根素净纤细的手指微微挑起,盛禾的声音传来:“卢小姐?” 盛禾看见蹲在马路牙子上邋里邋遢、鼻涕眼泪横流的卢夏娟,简直有些不敢相认。 卢夏娟抬头一看,盛禾气定神闲坐在一辆宽敞的双骑马车里,挑着眉头试探的喊她。 卢夏娟先是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想起了被罚抄的《千字文》还没有完成,不过想了想,期限好像有整整一个月,又没这么心虚了。 卢夏娟抬脸的功夫,盛禾彻底认出真的是她,不由问道:“卢小姐,你这是出啥事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不是盛禾爱多管闲事,卢夏娟好歹是大同县县令的闺女,跑到他们舞川县来一副惨兮兮的模样,要真在我舞川县受了什么委屈,盛禾不管的话,不利于日后与大同县的友好关系。 没想到卢夏娟这个暴脾气直接一嘟嘴,扭头道:“我才不告诉你。” 盛禾的耐心可没有这么多,听到这里冷笑一声:“不告诉我就算了,我先走了。对了,我刚好要去你们大同县,本来想让你坐个顺风车,看样子你应该也不需要。” 卢夏娟没想到盛禾就这样干脆利落的放下马车帘子,气得干瞪眼,跺了跺脚:“等等!谁、谁说我不需要的?我告诉你就是了!” 盛禾这才让马车停下,让卢夏娟上车。 小样儿,姐姐我还治不了你了? 马车里除了盛禾,还坐着盛江和阿依兰。 盛禾好不容易忙完了金花的小店开业,也算是得了些闲工夫,终于能把心思放到阿江准备武举的事情上来了。 大同县有几座还不错的习武书院,盛禾打算将盛江送过去进行系统的学习,好应对明年的县试。 而同行的阿依兰是盛江这小子极力要求要带上的,还一本正经地说阿依兰是他的“小师父”,他要去念哪座习武书院,要听他“小师父”的话。 好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参考,而且阿依兰的武功确实很厉害,是内行人,盛禾便邀请她一起。 马车里虽然已经坐了三个人,但仍然十分宽敞舒适。 卢夏娟还从来没有坐过这样精致的马车。看得出马车精心装饰过一番,就连坐的地方都铺上了垫子和引枕,还有一股淡雅的香味。 不仅如此,车内还支起了一张小桌子,桌上放着茶点糕饼,看起来十分惬意。 卢夏娟想到自己家里那辆破旧且狭小的马车,有些无地自容,要知道她从前可经常炫耀她家中有马车呢! “卢小姐,你昨晚不是回大同县了吗,怎么这个时候出现在我们舞川县,还是孤身一人!”盛禾问道。 卢夏娟有些不好意思,但她也不太撒谎,只好硬着头皮交代:“我昨日对谢公子一见钟情,今日特地去枣儿书院找他,告诉他我心悦于他,没想到他拒绝我了。” 一旁喝茶的阿依兰差点没一口喷出来,好家伙!不是说中原的女子都十分含蓄吗?这个卢小姐可比她狂放多了! 盛禾与盛江都是一阵无语。 盛禾虽然很不想管这档子破事,但明眼见着金花和谢宣情投意合,不忍心让这虎妞在二人面前横插一脚。 于是语重心长的劝道:“卢小姐啊,喜欢一个人可不能只看他的外表啊……” 卢夏娟脸上出现不耐烦,看来这个盛安人也和她爹娘一样,爱讲大道理:喜欢一个人不能光看他的外表,还得看他是否有才华和上进心……这些话她早就听腻了! 没想到盛禾话锋一转,朝她递来一面小镜子:“还得看看你自己的外表。” 一旁的盛江和阿依兰简直笑喷。 卢夏娟脸上浮现出恼怒之色,盛安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她长得丑吗!她可是他们村的村花…… 卢夏娟原本还在心中愤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