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性本善……” 谢翰看着路上的风景,不知不觉就到了枣儿学堂,琅琅的读书声传来。 不光是读书声,走进枣儿村里,还能看到一些年纪长、穿着不新不旧的长衫、先生模样的人带着一群小屁孩儿在村子里学习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例如绣花啦、织布啦、泥瓦匠啦…… 更让人惊奇的是,这些学生们不光有男有女,就连这些先生们也是不拘性别。 谢翰看到村子里这一幕,简直要惊呆了,他们管这叫学堂?学堂是要教学生这些东西的吗?简直是有辱斯文! 学生们念的应该是圣贤书,读的是治世之道,这些不入流的东西,居然也敢放在学堂里教? 谢翰心里鄙夷极了,心里想,等到了枣儿学堂,一定要好好羞辱羞辱那盛允舟的先生,要让他好好知道知道,什么才是大家风范,什么才是学术之道。 这么想着,目的地已经到了,马车停在了枣儿学堂的正门口,谢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揪住一个学生问道:“盛允舟你认得吗?” 学生才十一二岁,被一个衣着不凡的公子揪住,心中有些害怕,哆嗦了一下老老实实回答:“认、认得,他是我们学堂里文章写的最好的学生。” 谢翰“切”了声,又继续问道:“那他的先生是谁?我找他有事儿。” 学生指了指公事房,那是一间又小又窄的房子,用破庙改成的备课室:“很多先生都在里头,公子你可以自己去找。” 谢翰这下满意了,松开这个学生,一甩衣袍,大摇大摆地去公事房了。 公事房里,几个先生正在讨论着什么,仔细一听,都是在说这学生的教育问题,聊得十分细致,似乎是在交流经验。 还有几个先生正在伏案奋笔疾书,桌案上还摆放着各种书籍教案,还有学生们交上来的功课。 谢翰站在门口怔了怔,这样的场景他在他们明华书院的公事房里也见到过,甚至明华书院的公事房的办公氛围还没有这么好。 这里的每一位先生好像都十分认真,哪怕是那些不入流的课程,他们也在认真的准备着,更有一些先生在做上课前的演练, 他们明显还有一些不熟悉上课的流程,预演上课时还会有一些磕巴,不过仍然鼓着勇气继续讲课,让其他先生给他们提意见。 大伙儿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他们很享受这样的氛围,谁也没有发现门口多了一个人,更没有功夫搭理他。 谢翰站在门口半天,脸上露出一些尴尬,给身边小厮一个眼神,小厮心领神会地走上前,用力地敲了敲木门,然后大声问道: “你们——谁是盛允舟的先生?出来一下,我们家公子有事找你!”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小厮的脸上,带着不解和打断工作的怒意。 小厮被这目光吓了一大跳,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不小心一脚踩到了谢翰的脚上,疼得谢翰龇牙咧嘴,反手给了小厮一巴掌,小厮委屈地退到后面去了。 众人:这主仆二人是什么品种的傻子? 谢宣原本正在改学生们交上来的功课,打完手上的青批,听到有人找他,站起身来。 他的目光落在们口的谢翰身上,眸光一缩,带着几分锐利与防备。 谢宣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谢家人。 谢翰也看到谢宣了,不过他不认识谢宣。谢宣是谢家的嫡长子,身份尊贵,谢太师还在世时,谢宣是被谢家捧在掌心里的人,他这个旁枝末门的后辈,想要个谢宣说上两句话,还得攀好几层关系呢。 此时此刻的谢翰面对穿着青布长衫的年轻小白脸,还只以为他是个乡野穷书生,鼻孔朝着天对走出来的谢宣道: “你就是盛允舟的先生吗?告诉你,本公子是江南谢家的人,你也是读书人,明华书院总知道吧?谢太师听说过吧?我就是谢家的后辈!” 谢翰二话不说先炫耀一通,听得谢宣忍不住冷笑,看来这个蠢货不认识自己。 他怎么会不知道谢家呢?那里有他的最敬最爱的亲人,也有将他泼了一身脏水、逐出家门的仇人,他知道迟早有一天他会再回去的。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谢宣淡淡回了两个字,眼中波澜不惊,仿佛谢家这个名号就跟路边的大白菜那样。 谢翰觉得这个眼神很熟悉,心里的火气腾腾往上冒。这个舞川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一路游历而来,每次他向外人报出自己的名号时,那些人都会对他恭恭敬敬,甚至还有许多想要巴结他的人。 但是来到了这里,他这个身份似乎就不管用了,更让人窝火的是,他们的眼里还会出现不屑一顾的情绪。 谢翰简直要疯了,他好像使尽了所有的力气,却打在了棉花上,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真是太没意思了! 他们难道就不会感到畏惧和害怕吗? “我告诉你,我是奉谢老爷之命,在各州府内寻找有才有潜力的学子的,我刚好看到了你学生盛允舟的文章,觉得写的还不错,决定把他收入明华书院, 你识相的话,就好好开导开导盛允舟,让他跟着我一起回江南,毕竟像他这样从穷乡僻壤里出来的学生,如今有这样好的教育条件,是他的福气!” 谢翰的声音很大,透着一股歇斯底里,仿佛这样他的气势就足够强大,能够震慑住眼前的人。 可是于事无补,面前的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毫不留情面的拒绝了:“我的学生不需要这样的福气,我能将他教好,你们书院的人管好自己的学生就好。” 谢宣看着霸道且无理的谢翰,只觉得谢家有这样的后辈真是丢人,而且还丢到他面前来了。 不过谢宣心里也有些难过,当年祖父还在世时,明华书院被打理的井井有条,先生们传道授业解惑也,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