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欢抱着日记本坐在一旁,双眼没聚焦地望着地板。
天已经有些微亮了,时莱和顾元辞靠在窗边,楼下已经没有刚刚出现的阿美惨状。时莱叹了口气问道:“老板,你是怎么找到这个本子的?”
如果没有这个本子,任务点肯定完成不了,自己跟任务人待了那么久,没有任何进展,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都不知道能不能从这个世界出去。
顾元辞温声开口:“上次任务,是我们上的第一课,胆量。现在教你第二课。”
“是什么?”
“提前做背调。”
时莱:“……”
顾元辞继续说道:“做过那么多次任务,其实大部分人的任务点都是改变他们生活的一次重大改变,提前去多打听打听,或许能发现些什么。”
时莱点点头,“所以老板发现了什么?”
“余欢欢之前的心理医生我去拜访过,医生形容的病情其实挺严重的,没有她妈妈说的那样乐观,而且,她的腿并不是完全受伤才行动不了的。”顾元辞轻声回答到。
“啊?那还能因为啥?”余欢欢向屋内瞥了一眼,继续朝顾元辞问到。
“她妈妈说受伤之后她就再也跳不了舞了,但据我所知,其实在余欢欢受伤的一个月之前,她就已经不太能控制双腿跳舞了。我去搜过她们学校的意外事件,在阿美坠楼到余欢欢受伤的一个月之间,余欢欢总共缺席过比赛两次,从舞台上摔下来三次,造成大小受伤也好几次,我怀疑转折点就是阿美,既然你陪着余欢欢去了宿舍,那我闲着也是闲着,就想着或许能从教室中找到什么,结果还真就找到了。”
顾元辞缓缓道来,说得有理有据,更加大了时莱内心的挫败感,跟老板比起来,自己真的像一个莽夫,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查,就敢往里来,还好没太拖老板的后腿。
见时莱突然暗淡的样子,顾元辞安慰到:“这次还好有你,不然女生宿舍我也不方便进来,难免余欢欢会出什么意外。”
时莱知道老板是安慰自己的,毕竟如果不用带自己,这个任务白卉姐也能完成得很好,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啊,这是女生宿舍,现在都天亮了,你等会儿怎么出去?”
这次换做顾元辞一脸尴尬的样子,眼神有些躲闪地瞥了眼门口的桌子,时莱顺着他眼神看过去,差点没笑出声,老板果然准备得很充分,连假发都带上了。
时莱看了看老板的俊脸,这张脸,换成女生也会是好看的吧。
就在这时,宿舍的起床铃响了起来,余欢欢这才条件反射地回过神来,慢慢起身,将日记本擦了擦,很宝贵地锁进柜子里。
时莱紧张地盯着余欢欢,生怕她一不注意又做些冲动的事。可余欢欢倒像一个没事人似的,走到洗手间慢慢开始洗簌,扎了一个漂亮的发髻,半晌才对两人开口:“顾同学,时同学,今天我的舞蹈比赛,你们会去看吗?”
时莱连忙点头,“当然啦。”余欢欢突然轻松的语气让时莱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总比一蹶不振的好。
“既然阿美让我好好跳,那我就好好跳,我要拿好多奖。”余欢欢盯着洗手台的镜子,眼神坚定地继续说道:“属于我和她的…好多奖。”
——
舞台上的灯光忽明忽暗,随着舒缓的音乐响起,余欢欢轻盈的姿态随着裙摆舞动,神采飞扬,婀娜蹁跹,仿佛一场盛大的视觉盛宴。
观众席的时莱看得入迷,不由得啧啧惊叹:“太美了。”
“老板,你说余欢欢现实中的腿是真的受伤,还是前一个月的心理障碍没痊愈啊?这么美的舞,以后要是不能跳了,那多可惜。”时莱感慨到。
顾元辞摇摇头:“我也不清楚。”
话音刚落,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余欢欢跳完了,时莱要看她乐滋滋地跑下来,结果时莱递过来的手帕,顶着满头的汗水,一脸期待地问时莱:“时同学,我跳得怎么样?”
“很棒,非常棒!虽然我不太懂,但真的非常好看,是吧,顾同学?”时莱用手肘拐着顾元辞。
顾元辞忙在一旁跟着点头。
“还剩一个了,跟王文莉跳完,就能出比赛结果了。”余欢欢轻喘着气说着。
时莱和顾元辞默默对视一眼,现在要开启一级战备状态了吗?余欢欢的腿,就是这场比赛从舞台上坠下的,想到这儿,时莱有些担心地问到:“我们这场舞已经跳得这么棒了,你也这么累,下场不比了不行吗?”
余欢欢摇摇头,“我说过的,那个奖,我一定要赢的。”
时莱没再劝了,余欢欢头顶上仅剩的那个空白星星,难道就是余欢欢没有得奖的执念吗?那自己就帮她赢得这奖吧。
趁着余欢欢休息的片刻,时莱抓着顾元辞就往舞台下方跑过去,两人鬼鬼祟祟地钻进幕布里面,顾元辞疑惑道:“你这是在干嘛?”
时莱依旧拿着手电筒四处照着什么:“咱们不是知道吗?等会儿比赛舞台会出问题,咱们先把舞台的缺陷找出来不就可以了?等余欢欢得奖了,咱们也算能顺利完成任务了。”
顾元辞听了,笑了笑:“该发生的事总会发生的,我们能做的,只有补救,没法干预。不过你的态度,我很是欣赏。”
时莱不服气地摇摇头:“谁说的?我只相信事在人为,你看!”
顺着时莱的手指过去,顾元辞看到了两个铁架之间松得很开的大螺丝。这螺丝已经十分松动,舞台要是再震动几次,指定得脱落出来,时莱咬紧牙关使劲儿地拧上了,才开口:“还好我有先见之明,不然等会儿就得发生惨剧了。”这台子说高不高,但要是从上边掉下去,在加上这一旁的大铁架子,受伤肯定是必然的,粗心工程害死人哪。
等顾元辞和时莱重新回到座位的时候,一旁休息的余欢欢已经不见了,想来应该是去后台换服装了,时莱躺在座椅上,想着等会儿又能看见一场漂亮的舞蹈盛宴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舞台上传来主持人的声音,“下一场比赛,有请高一五班余欢欢同学,王文莉同学,带来舞蹈‘重生’”
舞台灯光减弱,拉上的幕布随着音乐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