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辞眯眼笑带着几分妖气,鼻梁上的红痣越发惹眼。
容楚卿有片刻失神,愣愣到了一句“好。”
回到映月院,容楚卿躺在床上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她的脑袋里乱乱的,兵部侍郎西域人左撇子香粉红袖阁……
最后她的思想停留在那颗红痣上,她像是被踩到尾巴了一般突然做起来摇了摇头。
小声呢喃“没有红痣,没有红痣。”
随即又重新躺下重新思考:这些线索之间会有什么联系。
她慢慢陷入睡眠……
辰时
容楚卿醒来,满怀疑问使得她并没有睡的很沉,醒的也早。
小眠揉着眼睛问容楚卿:“小姐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呀?”
容楚卿伸出手指轻轻戳了一下小眠的脑门,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穿戴整齐,带着小眠去了老夫人处请安。
容临母亲身体康健,小辈们明天都要去给老夫人请安。
容南绣体弱,被祖母免了每日的晨昏定省,安心养身体。
林姨娘带着容楚卿去院中拜见老夫人。
等到林姨娘携这容楚卿到时,夏云舒跟容锦月还没到。
上座上老夫人雍雍华贵,端庄大气,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压。
老夫人一边摆弄着茶盏一边开口:“林姨娘今日可是来的早啊。”
“老夫人才是最早起身的,妾身和楚卿是想着为老夫人身体祈福,愿老夫人长命百岁。”
老夫人浅笑:“林姨娘这张嘴呦。”
“妾身夏云舒,孙女容锦月请老夫人/祖母安。”
“云舒跟锦月来啦,快坐。”
“近日我听说宫里要办赏花宴,云舒怎么打算的?”老夫人看向夏云舒。
“老夫人,云舒带锦月赴宴。哎呀,楚卿也不小了,妾身带着楚卿一起吧。”
夏云舒形容大方,语气却存了几分试探。
“甚好,甚好。”老夫人看似不甚在意。
夏云舒心里犯了嘀咕,老夫人心里应是想让容楚卿去的。
庶女是无法决定自己的婚嫁之事的,尤其是丞相府这样的管家庶女。
这些年夏云舒在府中并没有下心思教导容楚卿与容南绣,但也没有过分苛待。
没有冲突就不管她们,有了冲突她们就是牺牲品。
老夫人准是存了联姻的心思,欲将容楚卿嫁与勋贵人家做妾,容南绣那身子是指望不上什么了。
“老夫人,我那新得了几批上好的料子,一会就让下人拿到您那去给您做衣裳。”
“我岁数大喽,好料子给你们这些小辈分一分,我这老骨头就不糟蹋了。”
容锦月闻言开口:“祖母您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看您的身子还很是硬朗。
您去年还曾跟孙女说今天要再去城郊转转呢。”
语罢走上前,抬着脸冲老夫人笑着说:“孙女这几日特地新学了按摩的手艺,祖母可要让孙女展展身手。”
“锦月真是长大了,会心疼祖母了。”老夫人笑开了花,人到老年总痴迷于儿孙满堂带来的快乐,她也不例外。
林姨娘跟容楚卿都没有开口,此刻在热闹的屋子里好像外人。
林姨娘并不想接话,因为她害怕名门贵族宅子内的明争暗斗,她只愿在不被人注意到的角落里带着她心尖上的女儿偏安一隅。
容楚卿在这样的背景下长大,小时候她就总听姨娘对她说,她不能出头,她要顺从,她不能尝试与他们对抗,因为那在绝对的权力之下都是徒劳。
容楚卿的性子也开始变得不再如孩童时一样张扬明媚。
对上夏云舒容锦月时更是遵守“忍”字诀窍。:
她学会了在外人面前忍耐、服软,而在真正的家人面前展露内心。
“好了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们去忙吧。”老夫人摆摆手和蔼的笑着。
回去的院子里的路上,夏云舒叫住了容楚卿。
“楚卿啊,过几日宫宴,我叫绣娘来给你量量身子裁新衣,不要丢了丞相府的脸面。”还是那高高在上的语气。
容楚卿低眉应答:“是,母亲。”
容楚卿跟林姨娘交代了一番,随后带着小眠去了玲珑院。
刚一进玲珑院,容楚卿就感到一种无形的威压扑面而来。
“母亲,姐姐。”容楚卿福礼。
“楚卿,坐。让绣娘给你量量身。”
“是。”
夏云舒坐在上座,旁边的容锦月跟她一样喝着茶端庄大方,一言不发。
容楚卿配合着绣娘量身。
等绣娘走后,夏云舒才懒懒开口:“楚卿知道宫宴的规矩吧。”
她不仅要求容楚卿形容得体,还是在要求她不得出风头,不得随其他贵女挑事。
因为其他贵女无论嫡庶,都会有家里人或者交好的贵女帮衬,而她不会有。
容楚卿明白夏云舒的意思,也知晓她并没有立场去维护自己,她也更不回去坏容锦月的事。
“楚卿明白。”
“你明白便好,过了宫宴你也要及笄了,乖乖听话对你来说没有坏处。”
“楚卿明白。”
“下去吧。”
容楚卿出了玲珑院,她抬头望天,天气晴朗,日头很旺,可她还是感觉遍体生寒。
她不想成为联姻的工具,不想随便被嫁给别人为妾。
容楚卿从小到大,已经明白了为人妾室的卑微与痛苦。
早晨老夫人的态度已经告诉她了属于她的时间不多了。
十多年的冷待,一朝关怀,怕是已经在谋划她的婚事了。
容楚卿正想着,脚边突然滚过来一颗小石子,她的思绪回笼。
抬头一看,原来她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院子。
忽的,她看见了慕景辞,他正坐在墙上垂眸看她。
男人胳膊撑着墙,眼眸紧盯着他,带着零